安娜泪流满面的捂着嘴巴,她看着视频中幼幼那小小的身体像是落叶一样的飘落到地上,绽开出一朵血色的花,她的心都要碎掉了。
那个安静躺在床上睡觉的小人儿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于未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没有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就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幼幼,对不起,安娜阿姨也是无可奈何,原谅我原谅我,呜呜……”
瘦弱的身体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她蹲坐在那儿失声痛哭着,她很后悔,但是让她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这种方式,只要是他要做的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做到,哪怕让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的踢开,男人看着蹲在那儿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女人,不耐烦的过去一把拽起她的头发。
“害死了人现在还在这儿装什么可怜心疼,我要你现在就把纪安宴的下落告诉关常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们两人见面时候的场景了。你觉得,纪安宴会怎么跟她解释孩子已经死了的事情,想想都觉得痛快。”
只要能让纪安宴和关常乐痛不欲生,他就开心,他就高兴,这是全世界最让人愉悦的事情了,男人疯狂的大笑着,他笑的那么的狰狞那么的恐怖。
安娜的头发被他用力的拽着很疼却不能说出口,只能任由眼泪滑落,她闭上痛苦的眸子:“放手吧,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覆水难收了,我求求你好么?幼幼已经因为我们死了,我实在是……啊…”
安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狠狠一巴掌打的撞到墙上,她的脑袋撞到墙角撞的皮都破了,血顺着那绝美的脸颊滑落。
男人用力的按着她的伤口处,看着女人头上流着的血,看她疼的皱眉却不敢叫出来的样子,男人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
“疼么?”男人的声音变得极其的温柔。
安娜错愕的看着眼前男人温柔的问着她,他是真的……
只是下一秒,安娜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狠狠的将她扔到了身后的床上,他粗暴的扯掉安娜身上的裙子,双手依旧按着安娜头上的伤痕,身体却是狠狠的贯穿了安娜,安娜疼的大叫着,她想要挣扎,想要推开男人。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这样下去了。”不要,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好了,已经伤害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么?
安娜绝望的闭上眼睛,一颗心早已经凉透,身体很疼但是她的心更疼,好像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一样。
就连嘴里都是那浓厚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儿,脑海里闪现的是幼幼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是关常乐抱着幼幼跟她道谢,还说要给她送来热粥的画面,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都只能化作眼泪。
不知道被男人折腾了多久,安娜醒来天已经微微亮了,她拽过被子盖着赤果的身体,这次他好像走了?
若是……安娜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或许这样能让他的仇恨减少一些。
她拿起电话用软件换了一个号码发了短信:纪安宴在滨海小区甲单元地下室!
这是男人的命令她必须要执行,只要能让他开心快乐就好。
“常乐对不起,欠你们的我下辈子再还好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改变他,让他消除对你们的仇恨,对不起!”
腥咸的眼泪又从干涩的眼眶中流出来,安娜用被子不停的擦着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擦都擦不完。
关常乐哭红着眼睛无力的跌坐在病床边上,孟涵宇在一边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就是不能让她停止哭泣,他也想法设法的去让朋友找纪安宴的下落,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这都两天过去了关常乐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孟涵宇心疼的抚摸着关常乐的头发柔声道:“常乐你要是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还怎么去找纪安宴算账,幼幼那么乖怎么会出事呢,肯定不会有事的好么?”
“不,我梦到幼幼了是他叫醒了我,我看到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儿,哭着,喊着跟我说妈妈再见,跟真的一样,那些护士也说了她们不会骗我的,孟涵宇我求你帮我找,一定要帮我找到幼幼和纪安宴的下落。”关常乐大哭着,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
“会的会的,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一定会的。”孟涵宇也不知道自己的坚定是从哪里来的,他就是不想让关常乐这么伤心难过,这个瘦弱的女人啊,你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叮铃!”孟涵宇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大叫着:“常乐,常乐,找到纪安宴的下落了,你快看。”
关常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跟疯了一样的推开了孟涵宇,光着脚就跑了出去,跑到电梯那儿她按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电梯等过来,情急之下她只能从楼梯跑下去。
紧追过来的孟涵宇见她鞋子没穿就从楼梯上跑下去,急的赶紧拿着鞋子追下去了他抄了近道追到门口,已经把车开过来了才看到关常乐晃晃悠悠的从门口跑了出来,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常乐,快上车。”
关常乐脑袋昏昏沉沉,她刚刚跑的太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膝盖也都撞破了却还是想着赶紧跑到纪安宴那儿,赶紧见到自己的孩子,打破医院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谢谢你孟涵宇!”关常乐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幼幼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关常乐直接冲到了地下室,她用力的推开地下室的大门,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震惊,地面上到处都是烟头和空了的啤酒瓶,里面微微还能听到有人在打呼噜。
“纪安宴,你在不在里面,在的话你给我出来,你把幼幼藏到哪里了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关常乐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着,里面漆黑一片,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一个碎裂的酒瓶碎片刮伤了脚。
她像是没有感到疼痛一样继续往前面走着,终于走到最里面,躺在床上的却只有东方铭健,哪里有纪安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