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余发现今天晚上的别墅没有亮着灯。本以为关常乐和幼幼已经睡了,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后,打开灯,他才发现家里有点不对劲。
整个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常乐和幼幼去了哪里?她们能去哪里?或者说她们被谁带去了哪里?
回想起刚刚在沈家大宅里的事情,结合目前不见常乐和幼幼踪迹的别墅。沈念余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凉。
沈念余以为是父亲的作为,掏出手机赶紧拨通了沈家大宅的座机。
还在气头上的沈庆平被仆人拿来的电话打断了思绪。
“少爷打来的。”仆人递上话筒,沈庆平以为儿子回心转意。
电话另一头传来沈念余焦急地质问:“父亲!你对常乐和幼幼做了什么!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沈庆平没想到沈念余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还在这质问他那个女人和野孩子。
“你给我闭嘴!”沈庆平吼道,“那个女人和小孩我没有动,人不在我这。”
沈庆平想了一下,又说道:“那个女人大概觉得没脸见你,带着孩子跑了。哼,还算她有点自知之明。”
沈念余没有相信父亲后面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常乐绝不可能一声不吭地离开他。更不可能因为幼幼这件事而不告而别。
但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不见了怎么能叫他不焦急!
沈念余在手机中找到了关常乐的号码,拨了过去。
还在床上昏睡的关常乐没有看见旁边亮着屏幕的手机。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名字。
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的号码让他觉得不安。一想到关常乐带着幼幼无依无靠在茫茫人海中讨生活的画面,他就感到内疚自责。
如果前段时间他不那么忙于公司的事物,如果他稍微注意到自己对家庭的疏忽,如果他对常乐更加耐心温柔点,如果他每天记得给常乐打个电话,回去抱抱幼幼,父亲也不会有机会发现这个秘密。
客厅的矮几上摆满了各种空酒瓶,半躺在在沙发上的沈念余觉得苦恼非常,一口一杯,没一会又喝空了一瓶。
如果他知道常乐和幼幼在哪,他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他完全没有头绪。中国这么大,他该去哪里找他们?
喝高了的沈念余面颊通红,这一刻他无比怀念常乐。
他留恋以前每天从公司下班回家的时候都能在大门口看见的别墅的的灯光。怀念每天在床上给常乐讲自己在公司遇到的事情。
讲到开心的事的时候,常乐也会很开心,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嘴角也挂着温柔的弧度。讲到工作中遇到的困难,人事上的压力时,常乐也会为他担忧,为他鼓劲。
关常乐从来没有变过。她一直都像是十几年前那样,支持、鼓励沈念余。区别只在于曾经她站在全世界面前,站在他身前,像一个斗士。十几年后,站在他的身后,温柔但也坚强,就如同坚实的护盾。
常乐像是沈念余的铠甲,为了她,沈念余可以回到他憎恶了前半生的父亲身边,为他打理公司,努力表现,只为了在沈家站稳脚跟,给常乐幸福。
但是常乐也是他的软肋。因为她,他不敢在父亲面前太过放肆,他甚至不敢对唐慧这个当年赶走他们母子俩的恶毒女人做什么事情。他变得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他提防着周围的人,小心自己的言行,他要变得强大、可靠,庇护他在意和爱惜的人。
这时候常乐幼幼都一同消失了。毫无防备的沈念余被孤寂感包围。仿佛他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没有人爱惜、没有人在意的“野孩子”。
“常乐.你不能走别离开我.”沈念余醉醺醺地,被酒精麻醉了大脑的男人,在空旷的别墅里,小声地喃喃道。
手指不知道滑到了哪里,沈念余的手机在一次拨通了关常乐的电话。
沈念余看着屏幕,眼神有点呆滞。尽管不知道电话能不能接通,但他心里还是不想放弃。毕竟除了这个电话号码,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联系上常乐。
刚刚倒了一杯热水走进房间的纪安宴看见桌上亮着的手机,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拿过了手机。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纪安宴挑了挑眉,接通了电话。
没有想到电话这次接通,沈念余明显有点不值所错。
“喂,常乐,我是念余你去哪了,我回到家看见你了幼幼都不在父亲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会解决好的.常乐你快回来”
沈念余不管不顾的朝电话那头说道,可惜他这一番表白深情都被另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听着。
“沈念余,关常乐是我的女人,你把那个小公司的事情打理好就够了。常乐和幼幼以后由我照顾。”纪安宴冷冷得说道。
刚刚沈念余的每一个字,也许很深情,但该死的他那么深情做什么?关常乐是他的人,不需要别的男人照顾,也不需要被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挂念。
“纪安宴?”喝醉了的沈念余有点一时回不过神来。关常乐的电话为什么是纪安宴在说话?“你把念余和幼幼带到哪里去了?你要干什么?”
沈念余酒醒了一大半。纪安宴的那个人渣,对常乐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常乐心,这次他又想干什么!
“常乐现在在我的床上,”纪安宴看着熟睡着的女孩,故意用模糊的语句挑衅沈念余。
另一头的沈念余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炸了。
“纪安宴你还是不是人!你以前对常乐做的龌龊事还不够多吗?你还想怎么伤害她!”沈念余破口大骂道,攥着玻璃杯的手掌用力到关节发白。
另一头的纪安宴面色阴沉,锋利的薄唇仿佛能把人割伤。
“我做过什么事我自己知道,还轮不到你插嘴。常乐原不原谅我决定权在她。这一切都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