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的纤纤玉指直接一指前方营帐的入口处,面色冷若寒霜。很多事情,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们不就是当初顶撞了你嘛,至于这么记仇?”许奇辰脸红脖子粗地说了一句,他觉得女子果真就是蛮不讲理的。
爹爹果真数半点也没说错。
“错了,再想。”这回南宫婉已经低下头去了,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冷漠地判断到。
这样的态度,彻底惹火了许奇辰。
他想要爆粗口,但又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们的将军,这样做总归是不好的,于是只能眼睛张的大大的,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南宫婉。
然而他瞪了很久,南宫婉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像是个没事人一直在写着那一份训练计划。
许奇辰心中窝火但又无处可发,最后只能气冲冲地冲出了营帐。
刚一出营帐,旁边就有个兄弟小声地过来问他情况,“怎么样?和将军说清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南宫婉,许奇辰心底里就来气,面色十分难看,只说了一句:“别提了,糟心着呢。”
随即也不管这些人的面色,直接就气冲冲地离开了,那些人想拦看着他那阴沉的面色,也没有几个人敢去拦他。
南宫婉停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前面许奇辰离开的背影。
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些人曾经被谁打败过。
可她最讨厌的便是只是因为一场战役的失败,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这种人,一般数军队里的毒瘤。
也是造成军心动荡的罪魁祸首。
她遥遥头,重新低垂下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最近那些人的训练越来越得心应手,那些人仿拂拧成了一条绳,力量极大。
连她都暗暗满意地点头。
然而只是刚刚放下卷宗,就觉得身体有些累了。南宫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分明没干什么,就是很累,很想睡觉。
但这疲惫只是一时的,她稍稍克服一下就好了。
南宫婉按着眉心提神,有些迷糊地想。然而才刚刚掠过这样的想法,就听见面前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将军是身体不适吗?”
“需要微臣替您诊断一番吗?”
南宫婉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片纯净的白色,她顿了顿,果不其然看见阿冷就站在面前。
南宫婉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来,“无碍。”
可能是这些天考虑的太多了,殚精竭虑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疲惫吧。
她打起了精神,看向眼前的阿冷,“怎么样?那些人的毒有进展了吗?”
“有。”
阿冷点头说,“现在已经基本上研究出解药了,就是还有几味药材比较稀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这一周来,南宫婉算是将那几个中毒的士兵完全交给了阿冷。阿冷也在研制解药,今日终于有了进展,她怎么能不欢喜?
“真的?”南宫婉惊喜道,“药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会想办法找到。”
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这药材。
阿冷点点头,给了南宫婉一张纸条,他将纸条递给她,“这些就是解药的组成了。”
南宫婉一眼扫过去,前面几味药材都还好找,只是最后那两味药材……南宫婉也听过,的确是很稀有的。
“药材的是,我会想办法。”南宫婉再说了一遍,即便知道那些药材是什么了,她也没有什么迟疑,“他们服下解药大概多久会醒?”
“会有后遗症吗?”
“这倒是没有。”阿冷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只是我虽然给他们吃了一些抑制毒性扩散的药,但这些药效在一天天下降。”
“所以在七天之内,我们必须要配制出解药。”
也就是说,七天内,必须要找到那两味药材。本来事就多,但现在又多了这件事,南宫婉不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她也没有抱怨,攥紧了纸条说:“辛苦阿冷公子了。”
“不谢。”
阿冷那带着面具的脸稍稍朝下压了一点,算是点头,而后就像是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轻飘飘地出了营帐。
……
一旁的营地旁边隐蔽的小树林里。
幽莲看着站在眼前的野幽,语气不大好,“你个流氓又来做什么?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幽莲,别胡闹了。”野幽说,然后一把握住了幽莲的手,“主上派我过来的,我才过来的。”
“当然也有点想你。”野幽说这话的时候,幽莲的脸稍稍红了一点,然后就小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野幽说着,已经忍不住抱紧了她的腰肢。
幽莲脸红着,但总算没说要赶野幽走的事情了。野幽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幽莲说:“你别在天主手下做事了好不好?”
“他那么坏,居然背叛了婉婉,简直不可饶恕。”
“我这一条命都是天主的。”
野幽笑了笑,然后低声说:“其实天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想想,如果天主对天后真的没有半点情谊了,他怎么可能会派我来保护天后?”
幽莲想了想,似乎这个逻辑也对。
野幽看她听进去了,心里一喜,再接再厉说道:“你就让我待在你们身边好不好?”
“我就在暗中保护你们,绝对不让天后发现。你想想,异族那么厉害,天后身边有了我,还能多一层保障,是不是?”
幽莲又认真地想了想。
后来,她才勉强同意了,“好……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让婉婉发现了。”
按照她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婉婉这一日醉心于军营中的事情,看样子是对天主没有半点想法了。
如果让婉婉看见野幽,还指不定让婉婉想起什么伤心事呢。
野幽肯定是满口答应着。
这边发生的事情,南宫婉是全然不知的。但这一个晚上,她基本上没睡什么,前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后半夜则是直接被人给吵醒了的。
外头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一声比一声大,南宫婉实在没有办法再睡下去了。
她满脸怨气地穿戴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