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即将撞到自己,闫容珊脚步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尘冲出酒店,粗鲁的将她拖回人行道。
同时不着痕迹的将微型窃听器装在她的翻领上衣内。
抽回手时一脸平静,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高高悬起的心在得救后放了下来,闫容珊没有说一句谢谢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另一边的马路。
因顾忌到拦在门口的保镖,索性放弃,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保镖的视线范围内,就好像没有来过一样。
宣家别墅。
季杓辰紧紧的将虞玖九拥入自己的怀中。
低头,担忧的凝视她默不作声的样子。
虞千画还在不死心的和她说话,试图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不想,这是徒劳无功的行为。
自从回来后她一直是这个样子。
她能够通过哭泣来发泄情绪那还好。
只可惜,她将所有的痛苦都憋在心里。
倏地想起一件能够令她感到高兴的事情。
从自己的裤兜中取出两本结婚证,当着她的面打开。
“小九,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偷偷从爸妈那里拿到了你的户口本,也偷偷的拿着我和你的户口本去民政局办理了咱们的结婚证。”
相框一片空白,只有结婚证上写着两人的名字以及盖章。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直说没有照片是不能登记结婚的。
可在他的威胁下还是盖上了印章。
即便他一直拿着两本结婚证在虞玖九面前晃着,却还是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刻意的去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也努力告诉自己那只是噩梦。
可现实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噩梦。
耳朵一痛,熟悉的疼痛就像是绳子将她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
微微侧头,略显愠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狗吗?”
噗嗤一声,季杓辰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宠溺的抓了下她的头发。
“乖,我的小母狗。”低沉的语气多了几分揶揄的味道,温柔的眼神仿佛能将她溺死在里面。
心里非但没有觉得心动,反倒还觉得他很无聊。
“神经病!”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看也不看他一眼将自己的结婚证夺过。
其实她听到他说的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做一些令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
真的不知道该说他未雨绸缪还是该说他太过自信。
见她一副轻松的样子,虞千画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啥事。
“姐,你真的不为那个人说的感到生气吗?”语气很是小心翼翼,反复观察她的脸色。
假如,换做是自己,恐怕早就拿出当年的证据来打她脸了。
可她不仅没有,还任由谩骂声传遍整个顺洲。
她真的有点看不透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姐心里在想什么。
将结婚证放回季杓辰的手中,虞玖九侧头对她莞尔一笑,笑容里看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
只是笑容背后多了几分冷漠的薄凉。
“我为什么要生陌生人的气?”
对现在的她来说,闫容珊不过是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仲怔!两人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都怔住了。
陌生人……是吗。
的确,结合她在婚礼现场来看,她对闫容珊说的话,很态度的确像在面对陌生人。
很快,季杓辰反应过来,脸上漾着的温润笑容不曾因为她冷漠无情的话而变过。
低头,奖励般在她的侧脸落下一枚吻。
“乖,咱不生陌生人的气。”
对她的一切行为纵容到底。
意识到这点,虞千画无奈的笑了笑,觉得这是对的。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站在虞玖九这边的,而不是为闫容珊那种人渣说好话。
“姐,姐夫,我要先回队里了。”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表情是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她一定要找到能够将闫容珊送回看守所的机会,让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出来。
季杓辰只是淡淡的点头。
就算她没打算回队里,他也会逼她回去。
因为他们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抓起她的手直奔停车场。
被硬塞进后车座,虞玖九的大脑一片放空。
看着他发动引擎,行驶出宣家。
“去哪?”
透过后视镜,季杓辰看到了她疑惑的表情,完美的唇角微微上扬。
“拍婚纱照。”因为需要保密婚礼的事,一直没有带她去拍婚纱照。
不过这还不够,还欠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和没有人打扰的度蜜月。
闫容珊家中。
狭窄屋子内仅有她和侯杏两人。
“杏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那样子做了,你就回到妈妈的身边好吗?”
倒满水后闫容珊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安排人化妆成自己的脸,再出现在婚礼现场,这一切都是侯杏答应原谅自己并且认她这个妈妈的条件。
咔擦一声,侯杏将手中的杯子怒摔在地上。
不过瞬间,玻璃杯子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
猖狂讽刺的大笑几声,嘲笑她的种种愚蠢的行为。
笑声中却多了几分凄凉的味道。
“妈妈?别搞笑了,从你们亲手将我转手卖给我养父的时候你们就不再是我的父母了。”
永远不会忘记养父在临死前对五岁时的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就的她虽然年纪小,却很清楚卖字是什么意思。
她的亲生父母为了一万块把她卖给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她的控诉听得闫容珊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样的事。
“你听我解释啊,当年的事我是毫不知情的,这些事都是你那狠心的父亲干的。”
咔哒一声,侯杏淡漠的点燃一根女士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转头,毫无预兆地将烟圈吐在她脸上。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烟味令闫容珊不了遏制的咳嗽起来。
近乎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你知道,我的养父母被杀死,而我被抢劫犯掳走后过的日子吗?”
说着,毫不顾忌的将自己所有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贴身衣物。
瘦小的身躯竟遍布香烟的烙印,青紫的鞭痕,深深的牙印,开水烫过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瓷白的肌肤!
而这些都是仇峰留下的或者受刑时留下的。
她真的不甘心也不懂,凭什么虞玖九能够被解救,而她却只能任人宰割。
她身上的上刺痛着闫容珊的心,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抚摸。
还没等触摸到就被她躲过了,迎接自己的是冰冷的警告。
“别碰我!”侯杏的语气有点歇斯底里,愤怒将她的双眼染红。
弯腰将衣服捡起来,毫不顾忌的在她面前穿衣服。
她就是要让闫容珊知道自己的经历。
让她痛苦了,后悔了。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认我这个妈妈。”
扑通一身,闫容珊跪在她面前,不断磕头,祈求得到她的原谅。
“简单,我要你打听虞玖九的下落。”自从与白锦卉的合作失败后,她就再也不知道虞玖九的下落了。
现在只能靠她了,不然计划失败,等待自己的又是惩罚。
面对这么好的机会,闫容珊岂会拒绝。
“好的,我会去跟踪季杓辰的,只要你答应原谅我,认我这个妈妈,叫我死我都愿意。”
从地上站起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拥入怀中。
刚抱住,被她猛力推开。
错愕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力般瘫软在椅子上。
同一时间,正在欣赏虞玖九单人婚纱照的季杓辰收到尘的电话。
“主人,这一切都是侯杏和闫容珊联合起来做的。闫容珊还打算跟踪您来得知太太的下落。”
哒哒哒……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季杓辰神情总看的用自己的指腹敲击写木质桌子。
忽明忽暗的眸光在他漆黑的瞳孔内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继续窃听,有任何情况立刻跟我汇报。”
长指摁断了电话,侧头看向在摄影棚里的虞玖九。
她正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漾着的浅浅笑容令他不安,躁动的心得到了抚慰。
这样的平静由他守护,谁都妄想破坏这一切。
也绝不会给人伤害她的机会。
差距到两道炙热的视线,虞玖九微微移开眸光,看到了一脸笑意的他。
心跳好像漏了半拍,痴痴的凝着他的笑容。
他笑起来真好看……
“新娘子请朝这边看过来。”
听到摄影师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抱歉的对他笑了笑,继续扬起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一组婚纱照终于拍好了。
将冲洗好的照片贴在相框里,看着照片中的他们,季杓辰满意的点头。
“完美!”
听到他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这一笑着实令虞玖九感到难为情,将自己的结婚证揣进自己的口袋中,再冷着一张脸将他拖出民政局。
即将钻进车里,季杓辰拉住她的胳膊。
砰地一声再将车门关上。
长臂将她落在自己的胸膛和车身之间。
“季太太,从今以后请多指教。”亲密的季太太无不表明他们已经是一对新婚夫妻。
胸膛因着激动的心跳剧烈起伏着。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人丈夫。
而自己的妻子正是自己的爱人,叫他怎么能不激动。
好半晌,虞玖九才笑着缠绕上他的脖颈。
在他突起的喉结轻轻一咬,留下自己的痕迹。
“接下来的一生也请多指教了,季先生。”
在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中路人渐渐将他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