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季杓辰才知道出事了。
起身攥住她的肩膀，眸光落在那片海洋，眸底深沉，思索。
玖九竟然说找到了足以推翻周项柯因癌症去世的证据？
看样子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找到了什么？”
他侧头看向虞玖九，见她的视线一直定格在那片海面，迟迟没有开口。
“一具困在车厢的尸体。”
当地警察接到报警立刻赶到海边，封锁了现场。
轿车已经被吊车吊了上来，许是因为螺丝脱落的原因，整辆汽车不见两边车门踪影，车身则因为长年的海水浸泡而生锈。
副驾驶座位上，周俊山的双手双脚紧紧绑着，除此之外，身体还被捆绑在座位上，毫无挣扎迹象。
即便如此，警方还是在车得内部找到了胶布的痕迹，推测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因为一个人如果想要自杀的话是根本无法做到将自己的双手双脚绑起来再将自己捆绑在座位上。
年轻女法医测了测尸温以及肌肤浸泡程度，得出死亡时间是在十五年前。
这个时间与季杓辰所说的重叠了，可死亡原因却和他说的不同。
死亡原因是因为大量液体进入呼吸道，影响气体交换而引起的死亡，俗称溺死。
“虞小姐，谢谢你的积极配合。”
“不必，应该的。”
虞玖九看着男警官穿上潜水服同同事一起下去。
竟在这群外国警察身上看到了同国内警察的一样的正气和阳光。
看着那具已经分辨不出样貌的尸体，眉头都没有蹙一下，见惯不惯的样子。
眼底一片凝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肩膀倏地被拍了下，游走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转身看到季杓辰关切的神情，朝他摇头。
张唇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脸被他的大掌包裹住，眼中只看到他。
“别总看这些东西。”
季杓辰的语气很强势强迫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希望这双干净的眼不被这些肮脏的东西染黑。
而且总是看尸体会让她的梦魇情况更加严重的。
瞄了眼被放平在沙滩上的尸体，眸底温度冷了下来。
真希望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他只是希望找个度假圣地让玖九放松下心情，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罕见的，委屈的看着她。
“看来今天也无法游泳了。”他很清楚警方会封锁这片海域，进行深入调查。
冷峻面容令人心生敬仰，却说着这么委屈的话，实在是有点违和。
意识到这点，虞玖九控制不住自己唇角的笑意，瓷白指腹将他的唇堵住。
“季总，可别说出与您的形象不符的话。”
她刻意咬重了形象两字，语气中尽是揶揄。
刚碰到他的唇，手立刻被抓住，刺痛自指尖传来，他正在啃咬自己的手。
在他额眉梢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宠溺。
“在心爱的人面前，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倏地，心口某个角落被撞了一下，怔怔看着他。
很快，将自己的手抽回，转过身继续看着忙碌的警察。
“我说过，别再看了！”
季杓辰在她耳畔冷声命令，自后面蒙住她的眼。
带着惩罚性的吻在她晶莹剔透的脖颈落下，稍稍用力啃咬着，满意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下。
真不明白她一个女人看到浸泡了十五年的尸体还能够这么泰然自若。
甚至还有心情继续看。
果然不能拿她和普通女人做比较。
“我以为你会害怕。”
虞玖九闻言，几不可闻的冷冷一笑，将他的手拿掉。
“习惯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将她所看到的一笔带过。
他不知道的是，进入组织前，干爸要求她每天深夜看血腥恐怖的电视剧。
甚至要求处长破例带她参观解剖现场，为的就是锻炼她在面对尸体的沉着冷静。
远处，警察将尸体装进袋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沙滩上，一闪一闪的。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
“玖九，玖九。”
季杓辰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索性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暗影如同山峦般将她笼罩，有力大掌圈住她的腰肢往酒店方向走去。
“回去吧。”
“先生请稍等一下，我们需要虞小姐陪我们回警局接受询问。”
警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脚步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
拥着虞玖九转身，阴鸷双眸透着狂野和戾气。
“知道的，全说了。”
不再多说一个字，果断拥着她朝酒店走去，他还有事问她。
回到酒店，刚关上门，还不等虞玖九开口便被强势得男人抵在冰凉门板上，背上贴着他的手。
“你不是一向对没有关系到自己的命案不感兴趣的吗？”
她抬起头，清冷眸子因他的话激起点点波澜。
他说得没错，她一向对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命案不感兴趣。
周俊山死亡一事，她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介入了。
不止这件事，梁碧莲的事也是这样。
介入的原因是知道他父亲事当年那场杀人计划的行动人之一。
她想找到残忍杀害他父亲的的人。
他谈到他父母时脸上的苦涩表情，她不想再看到了。
很快，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容因确定了内心的答案豁然开朗。
指腹轻抚着他性感的喉结，随后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
凑近他的耳畔，学着他的样子啃咬他的耳垂，有模有样的学着。
甚至勾画他的耳部轮廓，红唇微张，朝里面吹了一口气。
不出意料，感觉到掌心下肌肤的僵硬。
他的反应令她更加有勇气继续下去。
红唇来到他的涔薄唇瓣之上，望进他那双猩红的双眸。
“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的语调轻到季杓辰以为是幻觉，脖颈处的微凉是真实存在的。
眼底陡然狂喜不已，他不是做梦，他也没有猜错。
他喜欢的女人也喜欢着他。
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得激动，大掌猛的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压下，将她的呜咽吞进腹中。
凶狠的吻近乎要夺走虞玖九的呼吸，这是前所未有的。
之前的每一次吻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凶狠。
自唇齿交缠中，她感觉到了他的激动，顺从得闭上自己的眼，同样回以热情的吻。
喜欢他这件事自己不会逃避，也不会违心的否认。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这两种感觉她分得很清楚，对季杓辰是喜欢的感觉，不是反感。
“虞玖九你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季杓辰重重在她的唇角咬了下，尝到了血腥味，眼底猩红红了几分。
这个吻彻底点燃了他体内的火焰，燥热不已。
豆大般的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至坚毅下巴。
双手不受控制的揉搓她的后背，不知足的顺着她光滑的背脊蔓延至她的前面。
唇也随之落下，落在她粉红的肌肤上，因激动，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帮我。”
声音像着了火那般，即便他现在忍得很难受，不过还是不希望吓到她。
虞玖九的手被抓住，下一秒，腰被捏了下，蹙起如画墨眉。
闭着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被动引导着……
他的喘息在自己的耳畔回荡着，迟迟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掌心一片湿润。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潮红的脸色自己起伏不停的胸膛，那里已经遍布薄薄汗水。
还不等说话，手被拽着往卫生见跑去。
他打开了水龙头，倒了点洗手液在自己的手上，不断搓着。
不一会儿，掌心里的黏腻感消失，取而代之是洗手液带给自己的清凉。
摊开自己的手闻了闻，柠檬的香气，很好闻。
侧头看了眼潮红已退去的季杓辰，汗水还挂在他的身上，蹙起眉。
将浴缸放满水，侧身再度看向他，脸色平静。
“进来吧。”
季杓辰怔住，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看不出有半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她是真的打算为自己洗澡？
意识到这点，欣喜若狂的吞下身上唯一一件束缚跨进浴缸内。
虞玖九看着那结实的后背，那上面遍布打打杀杀这么多年留下的伤疤。
深浅不一，其中一条聪脖颈延伸至肋骨的位置，看样子应该过了很多年，伤口早就结疤了。
即便这样，还是能够看出伤口很深。
带着怜惜抚上这道疤痕，抿唇没有说话。
“很丑吧。”
没有回答，将沐浴乳挤在自己的手上，仔细擦洗他的身子。
来到腰部动作顿了顿，仔细描绘这那条疤痕。
“撑住，我一定会背你出去的。”
声音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语气听起来那么的坚定，这道声音透着孩童的稚气。
那时候的她身在火海中，靠在男孩后背的她看不到他的样子，视线也很模糊。
力气早就用尽了，导致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想八爪鱼那般缠着他。
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不顾生命危险拯救自己，明明他们是互不相识的。
感觉这段记忆是她记忆深处里的某一段，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季杓辰，你有没有体验过忘记重要事或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