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纳闷的看着她。黄菊有些慌张,道:“小姐只是溺水,过一会儿就好了。”
江晚晴皱了皱眉头,不让她诊脉,是有什么事吗?她给巧颜使个眼色,巧颜立即跑过来,直接跌倒在黄菊身上:“哎呀,我被石头绊了一下。”
黄菊被结结实实压到了一边去,江晚晴忙趁这个功夫搭上了白青儿的手腕。随即眼中震惊了一瞬。滚珠脉,她有孕了。片刻的功夫,黄菊已经爬起来,巧颜连声喊对不起,江晚晴淡淡道:“把白姑娘扶回去吧。”
说完,直接便走了。黄菊觉得这个宫女也太不知礼数,但她顾念着白青儿,赶紧和巧颜一起把她抬回去。白青儿在抬回去的途中颠簸了好几下,已经醒了过来,没有大碍。终于又见到宣忱,宣忱已经跟姜若白聊过了,此刻看到江晚晴穿着宫女的衣服回来,脸色还不大好看,忍不住上前去拉她的手:“怎么了?”
江晚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白青儿有孕了。”
宣忱震惊无比,这这、这也太快了吧!“不过十几天,她哪来的身孕?”
江晚晴咬着牙,“我看她这身孕起码两个月了,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进宫,就是要赖上你,这个白家,简直无耻!”
“那她的落红……”宣忱喃喃道。肯定是装的了。他早就知道是装的,只不过如今有了证据,他更有了一种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好个白青儿,居然连当今陛下都敢骗!但是宣忱此刻心中不是被欺骗的愤怒,而是庆幸,庆幸终于有了证据,江晚晴不至于误会他了。虽然江晚晴一直也没有误会过他。“她已经身怀有孕,这就是欺君。”
江晚晴道,“将这件事告诉白大人,让他自行发落吧。”
宣忱立即道:“好,看那个白余墨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终于解脱了,原先是他需要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现在则是白余墨要给他一个交代。忽得他又想到什么,道:“你说,该不会是你在寒江用了白蕊儿的身份,所以他们才刻意搞这一出吧?”
觉得好像我们欠了他们一样。江晚晴摇头,眉头紧锁:“应该不会。”
但是这么一说,她好像确实欠了白家的。申氏的事情,她欠白家一个人情。若是没有这个人情,她倒是可以让白青儿哪来的回哪去,但现在有这么个人情在,对白家就得不太一样了。“我去找白余墨那个老头子,他女儿跟别人私会,还大了肚子,转头却放到宫里来让我背黑锅,幸亏是被你发现了,不然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宣忱转身就要走。没走两步,听到江晚晴在身后叫他:“等等。”
宣忱回头:“还有什么事?”
江晚晴叹一声,他其实很聪明的,就是遇到关于她的事,性子就急了起来。“你冷静点。”
江晚晴道。宣忱瞪大眼睛道:“有什么好冷静的,这事就是他们不对在先,我再冷静点,白余墨就要蹬鼻子上脸的让她女儿入宫了!”
“还‘封个九嫔之一’就好了,难道真让她进了我的后宫,你看着不难过?”
江晚晴哑然失笑,顿了顿,担忧的神色再次浮上来道:“我的陛下,就算她有孕,就算她用落红骗了你,但是你还是无法证明,你没有侵犯她。”
宣忱挑眉:“欺君一条,就够他们白家自己掂量了。”
江晚晴道:“可惜我欠白家一个人情。”
宣忱再挑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你要拿你夫君来填补这点人情?”
江晚晴怔了一下,道:“怎么会。”
“这事对于白家来说是丑事,先前陛下侵犯白青儿的事情虽然是假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白青儿灰溜溜的回家了,难免还是会让白余墨脸上不好看。”
“到时候他难免心中会有怨气。”
“他如果说,要你看在老臣的份上,把白青儿收进宫,找个地方供着,到时候还是为难。”
宣忱哼一声:“我不为难。”
他才不会同意。“所以,要堵住白余墨的嘴,让他心甘情愿,就得让他知道,在这件事里,陛下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她,还被她设计背黑锅。”
宣忱闷着脸,已经当皇帝了,怎么还是这么多不顺心的事。直接把白青儿赶回去,告诉那老头你女儿身孕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赖也赖不到我头上,多好。“怎么让他知道?白青儿巴不得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
宣忱道,“你还得看着她,谨防她在这几天内,把孩子流了。”
要是没了孩子,他更加说不清楚,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我去想想办法,”江晚晴道,“不该让你在这种事情上分心的,你应该关注国家大事才对。”
宣忱看着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笑道:“姜若白这次来,是求和的。”
江晚晴皱了皱眉,求和,西陵不是没求过,能有什么好意。“他很有诚意,”宣忱道,“源城本就是他主张割让,现在我们要收复,也是因为他不同意将源城还回来。”
“其实他们西陵,除了他,基本都是在主和。”
宣忱道。“而他也说他忽然想通了,希望能跟大景建立通商之路,减少以后的摩擦。”
“作为回报,源城会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江晚晴眨眨眼,这么好的事?怎么听起来像是个陷阱。“这些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宣忱道。江晚晴点头,道:“白青儿的事你也别担心了,后宫的事情,本来也该交给我。”
两人都是一笑,宣忱朝她招招手:“过来。”
江晚晴纳闷:“干什么?”
但人还是过去了。宣忱伸手抱住她,嘴角慢慢扬起,他闭上眼,带着一种纯粹而专注的声音:“我很想你。”
江晚晴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忽然就脸红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