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面色显然有些涨红,眼看就要出不来气了。沈思南举着火把上去:“殿下息怒!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宣忱看江晚晴的难受不像是装的,立刻就要松开手指,江晚晴愤怒的用脚踹他的腰:“怎么,你自己废物这么多年,现在倒不敢让别人说了?”
同时给他使眼色。宣邈肯定会派人来看着他们,指不定人在哪呢,做戏得做全套。沈思南眼看这两人居然打了起来,着急的劝架:“江小姐你少说几句吧!别再激怒殿下了!”
宣忱大怒,挥手打翻沈思南手上的火把,怒道:“关你什么事!”
火把一翻,屋内顿时陷入黑暗。宣忱一边心疼的给江晚晴揉脖子,一边继续大怒:“你要跟宸王走,好,今天我就杀了你,反正翊王府也有你的坟,正好不用立新的了!”
“你敢如此对我,就不怕宸王殿下找你算账吗——呃——”黑暗中,江晚晴发出困难的呼吸声,似乎又一次被他扼住了喉咙。沈思南终于忍不住摸黑上去劝:“有什么事,好好说行不行!你们都冷静点!”
这都后半夜了,他原本还指望找到宣忱以后终于能休息了呢,现在这是在干啥!窗外又忽然灯火通明,无数的脚步声汇聚而来,宣邈衣衫整洁,显然不是临时被叫起来的,指不定等了多久呢。“放开她——”宣邈踹开门,怒气冲冲的看着宣忱。江晚晴抓着宣忱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似乎是要努力掰开,但是却无能为力。“殿、殿下!”
江晚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沈思南着急:“殿下,你先放开她!”
就算宣忱跟他关系好一些,他也不可能看着江晚晴去死。宣邈看一眼沈思南,他眸子的焦急可一点都不想装的。难道,他们真的闹掰了?“想让她嫁你?”
宣忱冷笑一声,看着宣邈:“做梦。”
宣邈忍不住伸出手,宣忱立刻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架在了江晚晴的脖子上,江晚晴顿时尖叫一声:“宸王殿下救我!”
“你再敢动,我就杀了她!”
宣忱双眼直视着宣邈,似乎有一些疯癫。“你疯了!”
宣邈被逼的后退一步,怒斥道:“当着我的面,你还想杀人不成?”
“有本事你告到父皇那里去,看父皇会不会杀我啊!”
宣忱仿佛疯了一样,双眼血红,手上的匕首又动了动,江晚晴再次尖叫一声。沈思南震惊的看着宣忱,他是真的疯了吗?“要来就来,要走便走。”
宣忱忽然扭头去看江晚晴:“你当本王是什么?这些日子的情意,送你的金银布帛,本王付出了这么多,你今天告诉本王你要跟他走?”
江晚晴有些慌乱道:“你把银子散给了百姓,又没给我,你凭什么来跟我要啊!”
宣忱冷笑一声,不再那么激动,变成了一个冷静的疯子:“既然没法还,那就留下你的人。”
“我母亲和弟弟……”“关我什么事!”
宣忱打断江晚晴的话:“又不是我弟弟!”
宣邈似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道:“我替她还你。”
宣忱被宣邈吸引了注意力:“你替她还?你可知我那日散了两百万两银子,你可还得起?”
宣邈:“……”那么多吗?他哪来这么多银子啊!承永帝就算宠他,宠的也太偏心了吧!宣邈忽然后悔这么早把相府抄家了,要是晚点,这钱说不定还能找江仕武拿来。“你不过一届没有职位的闲散王爷,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可以散?”
宣邈道:“就算编,也得编个合理的数目!”
“呵,”宣忱轻笑一声,看向沈思南:“告诉他,我的银子哪来的。”
沈思南:“……”他看出来了,宣忱这是得不到人了,现在要狠狠讹诈一笔。“沈家还算小有积蓄,当初殿下要讨好江小姐,我身为殿下挚友,确实出了一小份力。”
沈思南道。宣邈:小有积蓄?宣京城首富跟他说小有积蓄?“除了银子,还有无数布匹和珠宝,你都要给本王还回来!”
宣忱再一次威胁江晚晴。江晚晴带着哭腔:“相府当日一片大火,早就把你送我的布匹都烧毁了,后来抄家,哪里还有什么珠宝?殿下不是在为难我吗?”
宣邈听得头都要发昏了,什么意思?宣忱是在跟他讲条件,让他拿钱赎人吗?除了二百万两,居然还有珠宝?他哪里弄那么多钱去!他府中能有个几十万两就不错了!“三哥,”宣忱忽然冷笑一声,手里抓着江晚晴的脖子,匕首也离她更近:“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想要江晚晴,先赔偿我的损失再说。”
宣邈硬着头皮:“待回到宣京,我自会向父皇禀明,跟父皇预支一些钱财,到时候会给你的。”
“行。”
宣忱也不计较:“我也不为难你,你说回去就回去,我等你的银子。凑够了,再来赎江晚晴。”
沈思南目瞪口呆。还真是赎人啊。宣邈咬着牙,他好像跟宣忱打一架,要不是打不过的话。不对,要不是顾忌江晚晴的性命的话。“来人!”
宣邈怒吼一声,道:“准备回京!”
宣忱的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殿下别走!”
江晚晴戏瘾还未过,准备演得再真实一点。宣邈忍不住回头,朝宣忱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宣忱嗤笑道:“放心,江晚晴如今这么值钱,我怎会伤到他。”
宣邈再看一眼江晚晴,愤而离去。众人跟上,火把们骤然离开,小屋周围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苏锐举着火把过来,又把刚才扔到地上的火把也点燃,还点燃了屋子里的油灯。“你们俩……”沈思南看着宣忱和江晚晴。两人仍然保持着劫匪和人质的姿态,宣忱的刀还架在江晚晴的脖子上。“你们俩搞这一出,宸王能信吗?”
沈思南道。宣忱和江晚晴面面相觑,江晚晴手握着刀刃,把匕首拿开。匕首都没有开刃,只是离远了看不出来罢了。“连你都不信,他怎么可能相信?”
江晚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