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皱眉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中午在食堂吃饭，何玲早就占好地方，李成楠却直径走到肖童那桌坐到肖童身边，后者回头看他，有些诧异，指着另一头，“肖溪在那。”
肖溪最近不和肖童吃饭，似乎在班里有了朋友，是刚刚转学过来的叫什么尹珊珊，家境不错，有点高傲，主动找上肖溪，大概觉得都没人理要抱团，肖溪到不烦她，肖童看她难得有朋友也没干涉。
可李成楠和没看见似的，坐到肖童身边就开吃，肖童有些诧异，看对面的林远，后者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和她的话题，“你之前那道题解的太罗嗦，我不是叫你简便算法了吗。”
肖童被他说的有点消化不良，“就不能吃完饭再说嘛？我知道我笨啊。”
一边的李成楠低头吃饭却接话，“这简便算法中间过程省略太多也不好，容易扣分。”
说完盯着林远，“你高一高二时候没咋学，所以不知道这容易扣分，都是出题人的套路。。”
这话听着平常，可他和林远也不算熟，这么说有点故意的成分，肖童一愣，可林远却没计较，倒像是对朋友的不在意，把题推到他面前，“那麻烦年级第一给解一下。”
这话没有敌意，玩笑的。
李成楠却不抬头，反问，“一会中午打篮球吗，我和人约好了，要不要一起。”
“可以啊。”
林远说着，还指着题呢。
李成楠撇着，“我一个高二的辅导你高三的，也不嫌丢人。”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坐在李成楠对面的何玲都奇了怪了，他怎么突然和林远关系这么好了？
那场篮球打得挺精彩，两个都是高个子男生，脑袋好使，手脚灵活，一开场就有人吹口哨，球场上不少男生围过去看，何玲踮起脚尖张望着，回头问肖童，“你妹呢。”
“不知道。”
何玲看看她，想说什么可又想到李成楠发火的样子咬住嘴唇，“你也该和你妹学学，你长得也不难看怎么总那么小家子气。”
肖童有些诧异何玲和自己主动说话，在她印象中这位学习委员认识李成楠之前可是眼高于顶。
“我也没说错啊。”
她朝着球场上的人扬扬下巴，“那样的男生你说都喜欢什么样的？”
肖童被她问的愣住了，“我不知道。”
何玲噘着嘴，“还真说不准呢。”
何玲的话叫肖童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抬眼看篮球场上两个男生，周围女生有大胆的尖叫的，还有男生瞪着眼睛仿佛自己在球场一样的拍手叫好。
肖童把目光放在林远身上，很高身体肌肉线条在运动服里显现，头发上全是汗，一脸精光。
可是突然，李成楠一个投篮没投好，撞到林远，这一下似乎很重，她一愣要过去被人群排在外面最后李成楠扶着林远出来，后者呲牙咧嘴路过肖童身边，看她满脸担心，“没事，就是脚扭了，我去去就回啊，晚上还补数学呢。”
肖童要跟着去，李成楠回头，“我送他去，何玲你俩赶紧回去吧，下午给我请半堂课，我一会就回来。”
何玲皱眉跺着脚，“就会耽误时间，也不知道都什么时候学习，还学得那么好。”
说完也不看看肖童生怕浪费一点时间的扭头回去了，人群渐渐散去，打了上课铃肖童望了望那边也回去上课了。
打篮球，林远脚伤了，一段时间都一瘸一拐的，大概男生的友谊都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吧，之后的走向就很诡异了，本来不熟的两个人开始勾肩搭背，关系热络起来，渐渐两个人的补习，就变成了四个人。
何玲是硬挤进来的，她其实很不喜欢肖童不喜欢林远，更不喜欢人多，可她喜欢李成楠，所以一切都变得别扭而顺理成章，肖童倒觉得还不错，她甚至想说服肖溪加入。
可肖溪永远那么高冷，“我才不要，到时候你们四个学习都好，就欺负我一个。”
肖童哭笑不得，“怎么会，以前不也是李成楠给你补习？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现在他身边可有个学习委员，我这种怎么教都不上道的，到时候还不要被学习委员挤兑死啊。”
肖童发现了新大陆，“你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
“李成楠以前总围着你转，最近怎么不找你了？反而身边多了个学习委员，啧啧啧，现在知道着急了。”
“我着什么急，倒是你，林远现在有了好哥们也不围着你转了吧。”
“我和他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肖溪靠过去，挽住她的手，“姐，你来年就高考了，到时候学校里就我一个人了。”
“怎么会就你一个人，你不是有个朋友尹珊珊吗？”
“她啊，傻子一个，就会花钱。”
肖童看着肖溪桌上多出来的很多新奇玩意，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想说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可说完肖溪肯定又要发火，忍了忍，“朋友都是相互的，她上次找你去她家玩，下次你也带她过来玩，我做饭给你俩吃。”
“我才不要，她家住的是带花园的房子，咱们家这么破，”
“是好朋友就不会笑话你。”
肖童也没再劝，自己到底是姐姐不是妈，磨磨唧唧的肖溪会很烦，姐妹关系难得融洽，不想惹她不开心，“那你下次给她拿点我腌的咸鸭蛋。”
本以为肖溪又会生气，可她转着眼睛，“也行啊，她还说喜欢吃冒油的咸鸭蛋呢。”
肖童笑了，摸摸妹妹的头发，“等我上大学了我都想好了，省城离这里也就是两小时车程，我和学校打招呼，一个礼拜回来三次。”
“那多麻烦，好像我离不开你似的。”
肖溪不高兴的站起来。
肖童想了想，其实自己一直在想这件事，“要不然我再读一年和你一起。”
“我不要，之前婶子就说是我拖累你，你知道多少人说我拖累你吗？到时候你在为我不去上大学，咱们本来就被人看不起。况且大学你说考上就考上啊？”
肖溪没说完，眼泪在眼圈里转。
肖童心疼的，可又不知如何。
肖溪靠在姐姐肩头，“姐，要不然我不读书了行吗，我真的不喜欢读书，脑子又不好。”
“那怎么行？”
肖童瞪着眼睛，“就算我不读了你也要读，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句话。之前你不是喜欢看明星吗，电影学院也考得。”
肖溪这可吓了一跳，“那哪是普通人家考的。”
“怎么不能考，是大学就要考。”
说完甩开围裙就出去了。
肖溪坐在床上擦干眼泪，突然有种无力感，回头看窗外，只觉得蓝天白云的，如此灿烂，却叫人厌烦的很。
林远和李成楠关系越来愈好，总是一块吃饭一块打球，肖童和何玲在这两人身边就显得很沉默了，一次讲题，这两个男生竟然为了一个算法挣得耳朵都红了，何玲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三个人都愣了，“笑什么。”
“你们俩可真逗。幸亏你俩不是一个学年的，不然整天一处像连体婴儿，我说李成楠，林远怎么就那么大魅力，你以前可很少有男生朋友。”
何玲这话说的有点像吃醋。
下意识的看向肖童，“你说是吧。”
肖童一愣发觉林远的眼睛望着自己发亮，“其实挺好的啊。”
肖童心里一直很高兴，无论是李成楠还是林远都希望两个人能好，她和肖溪身上自带一种阴霾，以前无论林远追着自己，还是李成楠追着肖溪，多少都有些亏欠，这两个自己都希望好的人成为朋友她觉得很欣慰，尤其是对林远，他独行侠惯了，回来学校，他也只和她在一处，肖童倒觉得没什么，可这样肖溪会不高兴。
肖童心里都知道，看林远有个好朋友，她比林远高兴，总觉得林远太寂寞了，就如她一样，她希望对她好的人过的都好，希望每个人都过得好，不是什么圣人想法，就是很单纯的，希望对方好。
林远笑着看肖童，“以后上了大学，咱们几个也一起吧。”抬头看李成楠，“你打算考哪啊，你这种学校第一，清华北大吧？”
何玲听了也抬起头来，有些期许。
却见李成楠皱眉思索了一会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何玲声音高起来，“你是学理的，当然上清华。你打算学什么专业。我爸说叫我学医，当一名医生。”
李成楠笑着，“我可不想当大夫，忙的要死，一点自己的人生都没有。”
“救死扶伤多好啊，大英雄。”
“可惜英雄都是别人的。”
李成楠想到自己的父亲。
“那你想干什么？”
他抻了个拦腰，“未来太遥远了，不敢想。”
“哪里遥远了，近在眼前，还有半年不到就要考大学了。”
话题拉到这个，何玲难得兴奋，竟主动和肖童说话，问她想考什么专业。
肖童想了想，“我学文的，想学外语，当翻译。”
“志向伟大啊，那要出国吗？”
肖童摇头，“我不会出国的。”
“为了你妹妹？”
何玲撇嘴。
肖童也没回避一笑，点头。
“你活得可还真没自我。”
肖童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