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废物(1 / 1)

非常时期,阡蔚还答应林源境他们几人出去相聚算是奇事。

当日,许相公子差点在戏园子被一口清酒呛个半死,还是被人给掺着回去的,元楚广大科考学子们又是惋惜,又是庆幸。

“当真呛了个半死?”

“当真。”

“那明年春闱……”

“有戏有戏。”

许卓星在许府听闻此等谣言,差点一命呜呼。

有志之士们又是感叹,“天助我也。”

许相公子一时闹得沸沸扬扬,连朝堂之上,礼部新官孔随风连同一众清官连参镇远侯几本都没人在意了。

夜半,许卓星趁天色已晚潜入奕王府邸,只为报那一酒之仇。

“瞅瞅,啊,我为了给奕王殿下您出口恶气,都被人传得快死了!”许卓星指着今日孔随风罗列的镇远侯罪证,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个忠义之士,为主赴死的事都做过了。

奕王殿下却不以为然,“你就当是帮小蔚出的,别赖上我。”

“你们两个算一家,有区别?”许卓星现在胆子也大了,自从前两天被颜煜阴了一出武大郎捉奸,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那你就算帮孔随心他哥出的,别赖上我俩。”颜煜将自家撇了个干净,还转头问外边的孙如,“小蔚睡了没?要是还没睡给他热杯牛乳茶,别放糖。”

“我他……”

许卓星刚要说什么,奕王殿下再次打断他,“你不是看上孔随心了?你看你这酒呛得,那天她多关心你。”

“我什么时候就看上她了?”许卓星一脸惊恐地反问。

“哦,没看上。”颜煜恍然大悟,“那你就是活该,没看上别人你帮她搭什么腔?”

“我……”许卓星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我……”

堂堂左相公子,上门讨债竟被塞了一口鳖。

可面前的奕王殿下向来除了对奕王妃,对谁都是没心没肺的,不顾已经被气得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的许卓星,返到拿起那苏丙的罪状细看。

“这孔家不像什么善茬啊……”颜煜嘴里念叨,“他说自己在沧州时参加乡试,镇远侯连同沧州州主收受贿赂,就能让当地的考生脱一层皮。”

许卓星深吸了几口气,“嗯。”

颜煜摸了摸下巴,“那这孔随风的那一份钱,是他自己交的还是苏丙掐着他裤腰抠出来的?”

许卓星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鬓发,抬眼时,面前的人才真真正正是那个阴狠的奕王了。

颜煜将那张纸放在桌上笑了笑,“许公子,你应当知道自己入不入仕,只有一张考卷的区别,你该知道许家和自己的分量吧?”

“嗯……”许卓星点点头,“孔随风是找的我父亲,我父亲当着孔随风的面没说明,只让我带着孔随心出去解解闷。”

“这就奇怪了。”颜煜喝了口桌上的茶,又双手交叠起来仔细想这孔随心怎么窜出来的。

“或许孔家想和我家结姻亲吧。”许卓星把话说破,“但如殿下所说,我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的局势,来历不明的人父亲与我自会弄清楚了再用。”

“小小一个礼部新任侍郎,桶苏丙这一刀已经不容易了,要是他后边还能有何动作,那才是稀奇。”

奕王殿下瞧了瞧外边的天色,揉了揉肩,“天色不早了,许公子先回吧。这后边就看沧州的人手怎么样了。”

颜煜顺着肩捏到手腕,那里的旧伤随着天冷会隐隐酸痛,可今年应该不用等到入冬,他便能把这笔账讨个大半回来。

颜煜回房里时,阡蔚果然还没睡,抱着喝了一半的牛乳茶,痴痴等着他。

“我让你人给你热茶可不是为了让你等我。”

阡蔚连忙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给殿下留了一半。”说完,又抱着猫躺进了床铺里边。

但还没睡。

颜煜看着那背对着他装睡的人,浅浅笑着,孙如打了热水来,他就不紧不慢净手、换衣服、拆发冠。

最后将那所剩温度无几的牛乳茶喝掉时,床上的人还偷偷转过来看。

红豆糕:“喵呜。”

这俩人也太腻歪了,还让不让猫睡了!

等颜煜一切都收拾妥当,上床把人连猫往怀里带的时候,奕王妃猫也不要了,直接转身整个人往那温热的怀里钻。

秋天过去天气就越来越冷了,阡蔚怕冷,晚上的时候都会和颜煜贴的近些,盖得也厚。

颜煜将就他,只能也一并盖得厚,热了就伸一只手出来。

“明天叫了人来给你量尺寸,给你做冬天的衣服。”颜煜说着,摸了摸阡蔚的头。

“好。”阡蔚探出来半个头,“也给殿下量么?”

“等我回来了再量我的吧,或者你要等我也可以。”

阡蔚现在这么躺着,刚好枕到了颜煜的右手,他稍微动了动,微微皱眉的神色被被子里的人捕捉到了。

前几日坐在庭下画画时,阡蔚就觉得颜煜在看书时时不时会不自觉地按自己的手腕,刚刚又那样的表情肯定是不舒服了。

窝在被子里的人窜出来,朝外边喊:“孙如。”

“又做什么?”颜煜半揽着他,总觉得这阡蔚最近精神是好了,但睡觉越来越不老实。

孙如从外边进来,“王妃。”

“去把药油拿过来吧,殿下手不舒服,我给他擦一下。”

颜煜了然,坐起来拿了旁边的毯子搭在阡蔚身上,“其实我没事。”

阡蔚懒得和他辩,把颜煜右手抬起来,撩开了他的衣袖,“没事的话就给我看看。”

那道疤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骇人,想来当时肯定伤得深可见骨,不然颜煜这么好的身体怎会现在还因天冷而酸痛?

“当时,是不是伤得很重?”

颜煜还是不知道,关于以前的事他都是听说,缓声道:“当时为躲开心口的位置,只能这样了。”

颜煜又拿左手在手腕上比划了一圈,“骨头断了,裹了伤药后绑了一圈木棍,再晚点到沧州可能手就没了。”

“这么严重?”阡蔚像是看到了那情景,颜煜浑身带血被人从战场里救出来,还得防着镇远侯,在那沧州修养。

那时颜煜带领的兵马要与外敌对抗,可内线又有内鬼作祟,粮草援兵迟迟不到,他们只能苦战,最后还是陆暮带人翻山越岭及时赶到,才能将颜煜救回来。

“其实不多严重,我都不记得当时疼不疼了。”

颜煜当然记不得,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之前身体的主人,真正的“颜煜”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整个肋骨都摔断了两根,脑袋也摔着了,要不是接盘的他命硬,还真挺不过去。

当时的他又不知道这是哪,四处没一个认识的人,也找不到卫千,浑身上下又痛,心里烦不说,每日听周围跟着的宫女内侍哭都觉得他们是在哭丧。

可阡蔚却说:“你身为皇子,身负皇命带兵打仗,他们怎么敢担着背上千古骂名的胆子去害你?!”

面前的人情绪稍微有些没能控制,孙如进来的时候刚好撞见,颜煜微微使了眼色,他便放下/药转身出去了。

阡蔚又只能打开药罐子,轻沾着药油在手心化开,再在颜煜的手上轻轻揉抹。

“不管他们打的什么算盘,现在不都遭报应了?”

“可是……”

“现在镇远侯一家子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不是好端端的倒在温柔乡里?”颜煜在阡蔚颈侧轻嗅,明明周围都是药油化开的味道,他却对阡蔚说:“小蔚身上好香。”

“我给你涂药呢,别乱动啊,唔……”

奕王殿下没听,在奕王妃的脖颈上轻舔了一口,又小心地咬住吮吸。

药油在手臂上抹热了,那热度跟着窜到了脖颈,苦厚的味道也变得香甜。

……

镇远侯府家败落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沧州节度使协同兵部侍郎与御史台监察使,在数日之内将镇远侯府,沧州州府翻了个底朝天,北线及西线的所有驿站粮道也通通盘查了个干净,四年前奉命传递调兵令的兵马,活的死的,连人带骨灰也没放过。

朝堂之上,颜煜对着自己爹在那上边来回走很是不解。

“区区一个镇远侯!”皇帝一挥袖,桌子上一摞折子就飞了下来,撒了满地。

是啊,区区一个镇远侯,府中的小姐就敢在风都横着走,当王妃不成还能走将军府。皇帝这话说得,这镇远侯分量挺小似的。

陆暮比颜煜站得更疲倦,对他来说在这看皇帝马后炮心疼儿子,哪有下了朝去拆阡杭的马车轮子有意思?

阡杭今儿也没工夫听圣上发火,昨晚陆暮夜入阡府,不劫财只劫色,就差把他生吞活剥了,现在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想赶紧找张床躺一躺。

没了他们三个斗嘴,朝堂上其他大臣现在安静如鸡,劝也不好劝,只有许相还能时不时安抚下圣上,劝慰着说好在奕王殿下没事。

颜煜心道:“我是没事,好的很。”

偏头一看,旁边的颜炼手藏在衣袖里,但还是微微发抖,生怕自己被牵连。

“给我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借了苏丙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又一声呵斥,满朝皆跪下了,颜炼站不稳似地一下跪在地上,那手抖得更加厉害,让人觉得发笑。

连颜煜都甚是想上去提醒下他这位兄长,别抖了,你没用你母后也给你兜着呢。

同时间,玉盈宫中的沈皇后侧躺在美人靠上,听了内侍来传的话,暗骂了一声:“废物。”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穿梭于幻想世界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大明土豪 毒清 我的岳父大人叫吕布 高达之佣兵岁月 民国宗师 快穿生子,反派更宠谁还要男主啊 红警大中华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