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阡蔚却咳地停不下来。
阡杭:“去倒杯水。”
花月连忙倒了过来。
“小蔚,先喝口水。”阡杭托着阡蔚的身子小心给他喂了一点,“哪里难受?和二哥说。”
阡杭给阡蔚抚着心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
那时要不是皇上的诏书,他是绝不会同意让阡蔚嫁过来的。
“二哥……”阡蔚缓缓开口,哑声道:“我不想在这里,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家里就没人欺负小蔚了……”
阡杭听到这里,眼眶也微微泛红了。
明明都是家里人人都宠着的小公子,来这里才三年,十七岁的年纪就成了这么个病秧子。
“好,二哥答应你,二哥已经将你的事都禀报圣上了,就算是不当这御史,二哥也会带你回家。”
御史是不可能不让阡杭当的,那这个婚也不可能不离的。
圣上听闻阡蔚的事后震怒,直接就答应了和离的事。
阡蔚看着那院子里零零散散的腊梅,突然觉得这离别之际还有点伤感。
这皇帝怎么就让曾承蕴把那小妾赶出去了?
还是御史大人重要啊,这么点屁事怎么会有御史重要呢?不仅他阡蔚可以回老家,小妾这大冬天也被赶出去了,估摸着二哥要再在那书信里多润两笔,这曾承蕴的官都没得做了。
“怎么在这里站着?身子才好不知道爱惜自己?”
阡杭拿着个小手炉递到了阡蔚手里。
“二哥可把我的嫁妆清点好了?可别留给那人,全都搬回去。”
“知道了,我可生怕少拿了什么气着你这个小祖宗。”阡杭又说道:“等回了风都,得再请大夫给你好好看看身子。”
“等等,风都……”
阡蔚以为,他就算穿越了,那这首都怎么也还得是啥京城,长安,洛阳什么的。
“怎么了?”
“没,没什么。”阡蔚摇摇头。
就是这名字还挺阴间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阡蔚又想起什么似的颇为惆怅地转身。
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个什么时代,看起来民风还挺开化,还允许男人娶男人,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狗血的宅斗剧情落在他身上啊?
“小蔚,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阡杭问。
阡蔚却摇摇头,“是有话要对县令大人说。”
那曾承蕴听到这一句,眼睛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一般,要知道这当官的可没谁愿意得罪御史,他之前算是个脑子糊了猪油不清醒的。
“其实我今天走吧……颇为惋惜。”
阡蔚四十五度望向天空,咂嘴道:“惋惜县令大人没和莺姑娘白头到老啊……你们一个渣一个婊,绝配顶配天仙配,不在一起指不定以后又祸害谁,就该让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众人:“……”
说实在的,连阡杭都觉得阡蔚整个人变了许多。
以前阡蔚虽然时不时调皮吧,说话什么的还知道“口德”二字,现在完全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不知道往池塘里一摔到底是把脑子摔傻了还是摔通了。
这不,刚下马车就往哭着喊着往爹娘怀里扑,刚刚吃的芝麻糖都还在嘴角没擦干净!
阡蔚:“爹!娘!孩儿命苦啊!~~”
阡母:“我的孩儿啊!怎么瘦成这样了啊!”
阡父:“都是我这当爹的不中用啊!!”
阡杭阡庭:“……”
阡蔚虽然刚到家的时候还能喝爹娘一唱一和的,但第二天就又病倒了。
一张脸青白色带着两三分死相倚靠在床头,时不时带着痰齁在喉咙里似地咳两声。
阡蔚:“花月啊……我怎么感觉那门口站了个阎王爷啊……”
花月:“公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呸呸呸!”
“不是,我真觉得站了个阎王爷啊……你看……”阡蔚费力的抬起手指向门口阡杭的身影,松柏和花月顺着望过去。
“二…二公子……”
阡杭一脸无奈踱步到了阡蔚床前,一把抓起他抬起的那只手塞回了被窝里。
“你昨天梦里说要吃龙须糖,我去给你买了。”阡杭顺着打开手里的油纸包,拿起一边的小木勺挑了一点送到阡蔚嘴边。“给你尝点吧,吃多了怕你呛着,剩下的我就孝敬爹娘了。”
“咳咳……”阡蔚一口气没提上来,“你还不如让爹娘帮我吃了,别让我看见。”
“我还不是怕你没吃着,晚上做梦又想?”
“我想的可多,怕是二哥有得愁了。”
“放心,”阡杭抵了杯睡到阡蔚嘴边,“我今晚铁定不守着你,你想什么我通通都不知道。”
阡蔚:“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