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苏惜玉却笑了出来“你不懂,沈山诚生气了,这就意味着我成功了。”
“只要他们之间出现嫌隙,我就有办法让顾沧泽主动离开沈山诚。”
苏惜玉看着沈山诚推开的那扇门上被撞得不停摇动的风铃,眸中满是疯狂。
余治看着他,没再说话。
很多时候,他觉得苏惜玉对沈山诚的爱,可比他对苏惜玉的爱疯狂得多。
沈山诚的车停在咖啡馆门外。
司机为他打开车门。
沈山诚上车坐在后座,语气平淡地吩咐道“去a大。”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顾沧泽的电话。
顾沧泽看到是沈山诚的电话,不敢怠慢,立马接了起来。
“在哪里?”沈山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图书馆”顾沧泽走到楼梯间去接的电话,他觉得沈山诚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他很少在他面前露出疲惫。
“几楼?”
“四楼”
“在那里等我。”沈山诚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除了晚上来接他,沈山诚从没来a大找过他。
顾沧泽挂了电话就回到位置上继续看书复习。
他看书注意力一向很集中,完全没注意到沈山诚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顾沧泽转头,就见到西装革履的沈山诚站在身后看着他。
帅哥总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沈山诚这般英俊的知名人物。
他高高瘦瘦,身材比例完美,浑身一股子矜贵的气质,再加上身上的昂贵西装,在朴素的图书馆里面,就显得格外扎眼。
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向他们。
不知为何,顾沧泽觉得沈山诚看他的目光冷冷的。
沈山诚没管其他人的目光,拉着顾沧泽径直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单间隔起来的,阿姨每一个小时打扫一次,很干净。
沈山诚拉顾沧泽进了最里面一个单间锁上门,就压着吻了过来。
他吻技高超,现下又带着一股子霸道掠夺的味道,很快便吻得顾沧泽腿软。
顾沧泽单薄的脊背靠在卫生间瓷砖上。
由于北方冬天室内都开了暖气,所以他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和一个薄外套。
贴在瓷砖上,凉意直接透了进来。
沈山诚的手掌也是冰冷的,沿着他的衬衣下摆摸了进来,在他脊背上游移着。
顾沧泽被冷意刺激得发抖,忍不住伸手推了沈山诚一下。
他心里其实还因着苏惜玉的话压着一股子气,不然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山诚皱眉,惩罚似地重重咬了一口顾沧泽已经被咬得红肿的唇,低喘着拉开一点距离。
“胆子大了,嗯?”
顾沧泽咬着唇垂着眸子“回去再要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是不想在这里,还是不想和我?”
沈山诚忽然的一句,让顾沧泽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听出来沈山诚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心里那点气就不敢发作了,强忍下来又变回乖顺的模样,软道。
“阿诚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这里做难受。”
这里确实不方便,两人只能站着,费力费腰。而且脱光了,他肯定被迫贴上冰冷的瓷砖,到处人来人往,他还得憋着不能出声。
依照沈山诚最近对他的宠溺程度,顾沧泽以为他这么撒个娇,应该就能令他心软,带他回别墅再折腾。
谁知沈山诚冷笑一声,贴着他的耳垂狠狠咬了一口,声音听起来冷极了“你不是说你不过是我养的玩物吗?”
“既然是玩物,那主人想怎么玩,难不成还有抗拒的余地?”
“顾沧泽,你心里面既然这么定位自己,那便有被我玩弄的自觉,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山诚说完,便直接将顾沧泽掰过去。
顾沧泽听沈山诚这番话,心就一寸寸沉了下去,如坠冰窟。
他这时候只恨自己傻,轻易上了苏惜玉的当。
也恨沈山诚,恨他明明爱的是苏惜玉,却因为变态的独占欲而这样折磨自己。
他又恨又气,对自己的处境却无可奈何。
他贴在瓷砖上冷得发抖,却紧咬着唇不再言语,乖顺着不再抗拒。
每进来一个人,他都要心惊胆战一番,生怕被发现。
好在沈山诚也不舒服,折腾了一回就放开他,给他穿好衣服拉着他径直出了图书馆。
顾沧泽图书馆的背包和书没来得及收拾。
他心里惦记着。
沈山诚将他压在豪车宽敞的后座上“待会派人去拿,别分心。”
然后又回到别墅,沈山诚发起狠来,那真是恐怖。
被折腾到神志不清的时候,顾沧泽疑似听到沈山诚问了一句。
“你爱我吗?”
不过沈山诚肯定不会问出这样的话的,顾沧泽觉得那肯定是自己的幻听了。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顾沧泽腰痛的厉害,想起身找个膏药揉揉。
沈山诚压在他身上睡觉,让他没法轻易起身。
他痛得汗都出来了,实在没法子,只能轻轻推开沈山诚,起床去。
他动作很轻,沈山诚却还是醒了。
刚才体力消耗巨大,沈山诚睁开疲惫的双眸,哑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腰疼”这种时候顾沧泽一般不逞强,便直接说了出来。
黑暗中,沈山诚顿了顿,然后起床打开灯去给他找药膏。
突然明亮的光线刺得顾沧泽眯了眯眼睛。
两人做完后没洗澡也没穿衣服,沈山诚的好身材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顾沧泽看着红了脸。
沈山诚很快找到药膏,然而他没有马上给顾沧泽贴上去,而是抱他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东西洗干净,再给他贴了药膏。
结束之后,还很好心地下楼给他熬了碗粥端上来。
顾沧泽沉默地接过粥安静地喝完了。
大概是因为各自心里都憋着气,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又尴尬。
这样的低气压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一旁的佣人们都有所感觉,因此也都不敢多说话。
用过早餐之后,沈山诚也没跟顾沧泽坐同一辆车送他去学校,而是坐自己的车先走了。
后来一连几天,沈山诚都回沈家老宅,没再回别墅。
顾沧泽心里难受,没看见沈山诚倒还好些,所以就顺其自然,也没像往常一样,主动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讨他欢心。
两人不知不觉陷入了冷战。
期末考试很快就考完了,顾沧泽考得很好,专业第一的成绩。
他将成绩查出来,却无人可以分享。
若是从前,妈妈定会开心地给他做一桌好菜,爸爸也会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他,满脸欣慰。
可那温馨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
别墅里只有雇佣的佣人和管家,沈山诚也很久没回来了。
到处都是一股子冷冰冰的气息。
顾沧泽坐在二楼房间的床上,默默流着眼泪看着窗外的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直到房间内彻底昏暗下来。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管家敲门,喊他下楼用餐,才擦擦眼泪装作没哭过的样子下楼。
学校放了寒假,年关就近了。
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过年的热闹幸福的氛围。
往常过年,顾沧泽也是很高兴的。
不过今年,他无处可去,无人可陪。
出去逛街逛公园,也是寂寥的一个人。
待在别墅里,就忍不住伤心流泪。
顾沧泽就想着别浪费这将近一个月的假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顺便赚钱,尽早把沈山诚的钱给还上。
问了经纪人那边,说暂时没有合作找他。
顾沧泽便又来到之前国庆假期期间打工的高档餐厅。
过年的时候,这种地方是最热闹的,所以刚好在招人。
由于之前在这里工作过,经理对顾沧泽印象挺好的。
于是顾沧泽很轻松给自己找了一份寒假工。
出门的时候,顾沧泽想,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东想西,不会觉得孤单了吧。
明天正式上班。
现在才上午九点。
出餐厅后,顾沧泽便买了一个果篮去看望了小姨和小姨夫。
从医院出来后,又买了一束小雏菊和很多纸钱去了公墓。
他其实并不迷信什么活着的人烧纸钱、纸房子、纸衣服,死去的人能收到。
但对于爸妈,这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他将小雏菊放在墓前,然后坐在墓碑旁边,一张一张烧着。
他并没有哭,也没有诉说自己这大半年受的苦。
他只是笑着,告诉爸妈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他想,若是爸妈真能听见,那就不会为他担心、为他难过,灵魂就能够安息。
痛苦什么的,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他一直都如此懂事,懂事得令人心疼。
顾沧泽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没注意到天色慢慢暗沉下来。
等他烧完手上的纸钱,跟父母告别,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暮色四合。
他其实挺怕黑的,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一排排墓碑竖立在那里。
在暗沉的天色下,冷硬瘆人,像随时会从后面蹦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顾沧泽心突突跳起来,想趁着天边还有点亮光赶紧走出公墓。
可是冬天天暗得很快。
公墓台阶很长,顾沧泽走到一半,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