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沁沁一回来被孙曜来催着回屋躺下,茵芽坐在一旁玩小手指,安静地陪着她。
杨宗洵顺手摘了把青菜回来,一头钻进灶房,生火烧了热水,甚至还替她提到澡房去。
她可算是把身上混腻的味道洗去,状态也好了不少。
杨宗洵已炒好了三样简单的菜色,腊肉炒豌豆,炒青菜,蛋汤。
一侧的茵芽已经吃上了,孙沁沁凑过去朝碗里一瞧,米饭浇了蛋汤,小丫头吃得津津有味。
饭桌上,两人对坐着,她颇为不自在,埋着头默默吃着。
杨宗洵瞥了眼专心吃饭的茵芽,又瞧了眼她的头顶,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徐家怕是不用你出手,日后也不会好过了。”
孙沁沁猛然抬头,眼里似乎还有几分少女的懵懂在。
杨宗洵淡淡一笑,“怎么不把碗扣在脸上了?”
孙沁沁被他取笑得简直无地自容,哪里还好意思问?
杨宗洵倒没再捉弄她,面上淡定道,“我转头又去了趟徐家,似乎……”
到底顾着茵芽在,他凑近了,声音极低,“罗敏洁与徐立柱在一起。”
那酒掺了药,孙沁沁一闻就觉得不对劲,不然徐立柱也不会失了分寸。
若是两人在一处……
孙沁沁一下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怕是有得闹了。
偏偏连着三日,玉龙镇比水库还风平浪静。
除了听闻徐立柱开着小方托,经过某个山坳,下车解手时,被人胖揍了一顿外。
哦,忘了说,赵慧兰的豆腐摊,似乎也被关了好几日。
赵慧兰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提着五六块卖不出的豆腐,又去找钱桂芬说好话去。
偏偏,钱桂芬听了丈夫的嘱咐,哪里敢收她的礼?
她只语焉不详地提了嘴,是县里的人施了压,姚安邦哪敢拧着干?
最近谁去了县里,谁又能使得动县里的人,着实不难猜。
赵慧兰还真忘了杨宗洵这号人物在,直拍脑袋,人家如今可是住在孙家,所谓吃人嘴短。
不好意思,这么点绿豆芝麻大的小摊,还真不值得杨宗洵亲自去告状。
自此,赵慧兰才领着鼻青脸肿的徐立柱,提着赔礼,哭咧咧上门赔罪来了。
嘴里说的那叫一个好听,“阿沁,你是个好孩子,诶呀,我都没脸说。柱子那混子才误伤了杨队,这几日心里那个愧疚,又没脸登门道歉,只得格搁家里头喝闷酒。”
“也怪我成日看着摊子,不想他竟颓成那样也没发觉,还当他勤勤恳恳地送货去,才叫阿沁上家里拿豆腐。”
赵慧兰见没人搭理,狠下心来打了徐立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怕他脸上又得厚上一寸,只好往自个儿脸上招呼。
“哪里想到,他竟白日做梦,醉得一塌糊涂,不把阿沁当人看,估摸着将她当成天仙儿了。天爷呀,得亏阿沁没出个好歹,不然我得一头撞进河里了。”
还天仙儿?分明就是合谋来占沁沁的便宜!
孙曜来气得脑仁儿突突直疼,这些个混子,勒不紧裤腰带,倒一个两个怪阿沁模样生得勾人!
“哼,你家柱子敢往天仙脸上打耳刮子?”孙曜来骂道。
若非宗洵早收拾了他,只怕孙曜来会忍不下揍死这混球。
赵慧兰不占理,只得忍着他那横飞的唾沫,“六爷说的极是,今天您要打要骂,柱子他绝不敢还手!”
“不过呀,阿沁——”她扭头,打算打温情牌,“柱子他那样,终究是盼着你、念着你……”
“别说了。”孙沁沁简直羞到耳根通红,完全不似已经人事的媳妇一样。
杨宗洵瞧出她的难为情,适时出言阻止,“说到打人,柱子似乎还欠着我两竹棍呢。”
赵慧兰瞧着他孔武有力的手腕,不由替徐立柱捏了把冷汗,他要是下死手,恐怕她家柱子要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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