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僵硬的回过身来,正要向秦明月行礼,发现秦明月身边空无一人,立即变了脸色:“贱人,一朝得志便如此猖狂!你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在手下讨生活的了?”
秦明月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去。
柳如雪略带得意的道:“贱婢,你以为你做了庆王妃就可以压我一头了?痴心妄想,你不知道吧?庆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否则,他怎么会不带你们去他的封地,把你和那个小野种放在京城为质?”
听了这个消息,秦明月十分震惊,她一双美目里噙满泪水,身型摇摇欲坠:“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庆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子,圣上怎么会以自己的孙子为质?你胡说!”
“我不相信,这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话,对不对?”
柳如雪脸上得色加深几分,她逼近秦明月,目光恶毒:“我何必编什么谎话,我说的就是事实,当今圣上病重,太子早就看庆王不顺眼了!”
“等圣上去了,你们庆王府就保不住了!你这贱婢还做着王妃的美梦,岂知不知何日就要人头落地!”
秦明月举着帕子,满脸是泪,摇头痛哭:“你胡说,圣上好好的,上次我们去见圣上他好好的!”
柳如雪得意的一仰头,话语中尽是畅快:“最多让你作威作福三个月,好好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
“住口!”一个愤怒的女声突然道。
秦明月只管哭,看都不看来人。柳如雪闻声看过去的时候,脸色变得雪白,浑身开始颤抖。
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当先一人,正是满脸急色的柳大夫人,她抬手就给了柳如雪一巴掌:“你失心疯了不成!在此胡言乱语,来人,还不讲你们夫人带下去?”
“慢!”人群中缓步走过来一个头戴凤钗,眉眼明媚的中年女子。
秦明月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太子妃……皇嫂,柳恭人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太子真的看不惯我们庆王爷?”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妃,她被秦明月的话噎了一下,连忙安慰她。
随后,她沉着脸对柳如雪道“我想请问柳恭人,是从何处得知的圣上的贵体有恙?又是从何处得知太子与庆王兄弟不睦?是从柳将军处还是从顾将军处?一介妇人,妄议朝政,你可知罪?”
“咚”一声,柳如雪跌落在地。昏了过去。
***
“你奸诈,你好奸诈!”回程的马车上,系统疯狂的叫嚣。
“闭嘴?我哪里奸诈了?我是聪明好不好?”秦明月慢条斯理的梳梳头发。
系统声音小了很多:“你利用我!”
“怎么能叫利用呢,你是系统,你不是来帮助我收集功德值吗?你就应该帮我做事啊!”秦明月理所当然。
“明明就是,你让我告诉你那几个小孩子的身份。那几个孩子回去后,一定会带着大人过来的,你故意找柳如雪,刺激她说出那些话!”系统振振有词。
“什么叫我故意找柳如雪?明明是她找上我的。再说,我怎么知道太子妃她会亲自跑一趟啊?”
“狡辩,你让那几个孩子误认为你是荷花仙子,还给了他们几朵开放的荷花,其他地方的荷花都还没有开,他们当然要来一探究竟了。”
“那不过是个巧合!说起来,为什么荷花到我手里会自己开发?为什么荷叶会自己伸过来让我踩?”秦明月一字一句的问。
系统久久不出声,又当起了哑巴!
秦明月不在意,她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终有一天,要将这些事弄清楚。
回到王府之后,秦明月兴致盎然,带着自己的四个大丫鬟,逛遍庆王府。
不错不错,虽然有些空旷,但那正好,让她有改造的空间不是。
秦明月让夏雨叫来管家刘富贵,指着空地告诉他,这里要挖一个池塘,那里要建一座假山,还有这儿,要种满树木和花草。
刘富贵一直认真的附和,还特意用纸记下来。最后朝着秦明月道:“王妃,小的这就找人去办,只是这钱……是从公账上走还是王妃私账上出?”
秦明月摆摆手,不在意的道:“公账私账不都是我的钱,随意啦!”
刘富贵的腰更低了一点:“启禀王妃,公账上只留个这个月的开支,若王妃要改造园子,还要请秋月姑娘开王妃的私库!”
“什么?没钱了,偌大一个王府怎么会没钱呢?堂堂庆王爷竟然还比不过一个郡主吗?”秦明月有几分吃惊。
刘富贵苦笑一声:“昨日宴会上,王妃也听到了一些闲话,有时候闲话也是实话,小人也就不多解释,如今王爷处景艰难,确实有些捉肘见襟。还望王妃体谅。”
“搞什么,那么大一个庆王府原来是个空壳子呀!真是中看不中用。”秦明月只得带着丫鬟气冲冲的回房。
四个大丫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说话。
秦明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秋月道:“秋月,快快快,我记得王爷给我的聘礼里面,是有一些田契地契什么的,我当时没有仔细看。快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一些值钱的?”
秋月点头,拿出一叠契约来,秦时明月看了看,完全不知道这些地在什么地方。
她把地契拿给几个丫鬟看:“你们看看,这些契约里,有没有一两间商铺什么的?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收租了?”
秋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她在王府几年,还从没见过有租户上门交租的。几个丫鬟摇摇头,告诉秦明月没有商铺。
秦明月将这些地契拍在桌上:“去,把刘管家叫来,让他备车,把小世子也带过来,我们去看看地,顺便看看什么时候可以收租了。”
管家刘富贵办起事来十分可靠,不过一刻钟,两辆马车就准备好了。随行的还有六名侍卫,一切准备得非常妥当。
秦明月抱着沈子安上了马车,沈子安奇怪的说:“娘亲,我们要去干嘛?”
将那一叠地契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去看看王府的地,以后我们娘俩穿衣吃饭就指望着她呢。”
沈子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奇怪的问:“娘亲,我都不用去私塾的吗?昨天我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每天都要去私塾,到夫子那儿学习呢。”
“你还小呢,应该快快乐乐的玩才是。等你再大一些,你想要去的话,娘亲再送你去也不迟。”秦明不在意的摆摆手。
”再说了,你是庆王府世子,以后是要继承你父亲爵位的,才不用学那些寒门仕子,拼死拼活的去科考,学那些东西又累又苦。跟着娘亲玩儿才是正经!”
沈子安叹了一口气:“好吧,娘亲说的都对,我听娘亲的!”
系统恨铁不成钢:“宿主,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学东西那里有不累不苦就学的会的?你想将自己的儿子养成一个纨绔子弟吗?”
秦明月才不理会系统,抱过沈子安,在他白嫩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子安真乖,娘亲最喜欢子安了!”
“娘亲不要!子安是大孩子了!”沈子安擦擦脸上的口水,转过头去,当作是不在意的样子,耳尖慢慢红透了了。
马车很快出了城,却越走越偏僻,秦明月撩开车帘,问骑在马上的刘富贵:“刘管家,这还需要多远,我们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刘管家笑呵呵的道:“快到了,快到了,王妃请稍安勿躁!”
又过了一个时辰,秦明月都有些不耐了。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贵人,请给口吃的吧,求求贵人了,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走开走开,别挡着路!”
“贵人给条活路吧。!”
怎么回事?秦明月掀开车帘,就见路中间,群人拖家带口一,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衣衫褴褛。
“这京城繁华之地,哪里来的流民?”秦明月皱着眉头问。
刘富贵苦笑着摇摇头:“听说,是从北地来的,那里今年大旱……”
顾子安用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明月:“娘亲……”
“好好好,我知道了!”秦明月吩咐几个丫鬟,将车里准备的干粮点心,都分给这些人。
让秋月将身上带着的散碎银两,拿给他们一些。
刘管家阻止:“王妃,我知道你心善,可此事万万不可。此间流民不止这几个,王妃又有多少钱可以救助。再说了,吃了这一顿,下顿又该如何?”
“不管下顿如何,先把这一段对付过去。也许,闯过这个坎就能活过去了呢!”秦明月摇头,并不赞成刘管家的话。
刘富贵没有再阻止,接过碎银,去分发给流民。在一群人磕头道谢的时候,马车飞快的跑起来。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四波流民,将身上的钱财都散了干净。自然,功德值也涨了不少。
秦明月叹,什么功德值啊,那都是用钱堆起来的。
一个时辰之后,秦明月站在荒草萋萋的野地里,指着面前的一片荒地和山坡,说不出话来。
半响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这些,就是我地契上的地?”
刘富贵一张脸上的皱褶笑得如菊花一样灿烂:“启禀王妃,正是此处。”
好,好好,沈敬东你个二大爷的,竟然用这样的地做聘礼,你也不嫌寒碜!
脑海里,系统要跳出来找存在感,这一次,心累秦明月不想理他。
回到王府,秦明月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带着四个丫鬟和大管家,急吼吼的清点府中的财产。
还好还好,好歹是庆王府,充门面的东西颇有几样。
秦明月大手一挥,将府中的仆役召集过来,大大小小竟然也有三四十个。
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一会,大管家带着大家,大家一起找找,看看这个王府里什么能卖的,我要把它们都拿出去卖了!”
下人们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