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慕容玄正指挥着下人们里里外外的打扫整个庭院,无论是花花草草还是店里店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全部焕然一新。
当萧楚楚赶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幅画面,太阳底下慕容轩脸颊被晒得微红,正满脸严肃的指挥着什么样的东西放在哪里好看,原本庭院的格局完全变了,小桥流水换成了垂柳湖泊,满庭院的牡丹换成了飘香的百花,一缕风吹来吹柳动抚过清澈的湖面,泛出了点点的涟漪,几许落叶飘下落在了她的发间。
萧楚楚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先前的那些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慕容玄身后几步距离之后才轻咳了两声。
慕容玄立马转过身,一看是萧楚楚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楚楚,今儿晒的很,你怎么跑出来了?”
“难道我还不能出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阳光虽好但是晒多了也会发昏,怕你受不住,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不如随我进去看看,看看这庭院翻新的你可还喜欢。”
说罢便牵着萧楚楚的手往里面走。
萧楚楚一边跟着走一边嘴上不依不饶道:“我喜欢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让乔夫人来看看这儿她喜不喜欢?”
慕容玄的手紧了紧,“楚楚,你又不是不知我心意,她在我眼里分文不值,再说了,她死的消息对外都已经放出去了,之后只当王府里面没有乔夫人这个人,院子我已经腾好了,你要喜欢以后就住这儿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也决计不会让给别人住。”
慕容玄带着萧楚楚进了屋里坐下,招手让人送来了茶果。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你把这个院子送给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萧楚楚在意的还真不是这么一个庭院,她在意的只是慕容玄的态度,说到底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她带着几分不悦,以至于到如今还有些耿耿于怀。
“上苍可鉴,我可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便是我失忆了,这些话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当初我中毒失忆是实在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再加上身边还有个居心叵测的乔儿,要不然我又怎会负你?我这不是都把整个院子翻新了一遍吗?我要给你的,定然是最好的。”
慕容玄的语气格外坚定,眼神中流露出真实的温柔,那双深邃的眸子印在萧楚楚的眼中,她不由自主的被吸纳了进去,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头,“油嘴滑舌。”
“我也只是对你这样。”眼看着成功了一半,慕容玄再接再厉,亲自为她折了水果送到嘴边。
萧楚楚心中甜蜜,半推半就的张嘴咬了一口,慕容玄便顺势往前一凑,亲了亲她的嘴角。
萧楚楚一愣,随后耳尖有些微热,发了红,他略羞涩的头低了低,一句话也没说,但微微上扬的眼角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萧楚楚同慕容玄经过这一番交谈之后彻底冰释前嫌。
流珠作为旁观者低头掩饰不住脸上的欢喜,见情况和气氛格外的好,便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门外几个丫鬟正准备敲门进来,她便比了个嘘的手势,“不准进去打扰。”
萧楚楚失宠那些时日遭受的白眼她可是一直记得的,以后这种事一定不能再发生了!
一直到下午,两人才突然想起要将墨兰接过来。
“我想着,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也都累了,不如趁这机会出去走一走,能不能接回来正好游玩游玩,看看这四方山水。”
慕容玄看着他略带期盼的目光自然是满口应好,两人决定乔装打扮一番再走。
半盏茶的工夫,一切准备妥当,萧楚楚将长发挽起,原本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只戴了一双朴素的耳坠,头上只斜插了一支白玉的流苏簪子,身着淡蓝色的棉麻丝衣裳,没有多余的花纹,显得格外的朴素,虽说样式和布料都格外普通,但胜在她气质独特,化着淡妆眉宇间带着三分柔情七分温婉,施施然走出来顿时让慕容玄眼前一亮,这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装扮很是有新鲜感。
慕容玄在打量萧楚楚的同时,萧楚楚也在打量着他,只见慕容玄换下了那一身看着就非富即贵的袍子,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白袍,薄底绣着大片的水墨纹,腰间挂着一玉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像个饱读诗书的秀才。
慕容玄愣了许久才开口道:“娘子,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民间的一对普通夫妻?”
“像。”萧楚楚笑盈盈的附和他的话,任凭他握住自己的手,又道:“咱们这次出行不宜招摇,也别带多少人去了,权当去游玩的吧!”
“都听娘子的,娘子说怎样就怎样。”
慕容玄一把揽住萧楚楚的腰肢笑的温柔。
……
而另一边,祁煜坐在屋中顶着两支红烛,紧闭着门窗为自己斟酒而后一饮而尽,继而又倒上第2杯,就这样周而复始,突然,只听咯吱一声,门打开,墨竹人还没进来便闻见了屋内飘来的一阵酒气,一掩鼻子一皱眉,顺势将门关上不满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大病初愈就在这喝酒,怕不是自己的命太长?”
“是你啊,夜深露重不去休息怎么来找我了?”他又为自己倒了杯酒送到嘴边,“来陪我喝酒?”
“我只是来告诉你南阳王府的事儿,慕容轩已经恢复记忆了,想来如今已经和楚楚和好如初了。”
墨竹的语气格外轻松,却其实在默默观察祁煜的表情,见祁煜微愣,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神色之后才将酒水一饮而尽,墨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了,听我一句劝,酒这东西不可多沾,沾多了或许真的可以一时间忘记哀愁,可等酒醒了,依然必须要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