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娇小的身影落在这座庞大的城镇面前,宽大的大门紧闭,南宫府三个大字令人生畏。
肖蕾咬咬牙,鼓起勇气,振声道:“肖蕾奉大老爷之命,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太老爷。”
城头的一品弟子闻言一愣,略一沉吟,喝道:“太老爷如今正在闭关,任何人不得入内。”
肖蕾心口呯呯直跳,但既然她已经开口撒了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狠心一咬牙,振声道:“你们该也知道我南宫家乾府里所有弟子均都已经外出,讨伐那西门家,此事若是耽搁了片刻,可不能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城头的一品弟子闻言面容一动,相视一眼,喝道:“稍等。”
几个人交头接耳,个个面露为难之色,但更多的是焦急之色,当中一人一咬牙,回过身来,振声喝道:“进来,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那大门缓缓打开,肖蕾却一跺脚,娇小的身影迫不及待地掠上城头,急道:“快带我去见太老爷。”
那人见她如此焦急神情,不由得被她传染了似的,也慌慌张张起来,沉声道:“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掠了进去。
如此不出片刻,两人相继落在一块方圆里许空地之外。
但见这空地被一面围墙围堵起来,并没有任何出入的门,空地中间乃是一名老者,正盘腿坐在那青石所成的地面上。
那人示意她在外面等待,肖蕾焦急得不住跺脚,也不顾自己乃是下人的身份,不住道:“你快,你快啊。”
那一品弟子对着那没有入口的围墙微微提高声音道:“太老爷。”
肖蕾禁不住将声音提高,抢着道:“太老爷,大公子如今危在旦夕,肖蕾不知如何是好,恳求太老爷救大公子一名。”
那一品弟子吓了一大跳,双眼一瞪,隐忍怒气:“混账,你若惊扰到了太老爷令他老人家分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该当何罪,给我闭嘴。”
这面没有出入口的围墙上人影一晃,出现在两人面前,南宫尊似乎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开眼了,目露惊讶之色:“你说大公子如何了?”
肖蕾连礼也不行,飞身而去,急道:“请太老爷跟肖蕾来,肖蕾路上说给太老爷听。”
那一品弟子暴跳如雷,喝道:“放肆,如此无礼。”
南宫尊的身影一花已经追在那娇小的身影后面,声音从空中传过来:“她定是有急事,不可聒噪。”
那一品弟子一愣,呆呆看着两人消失在空中。
南宫尊只是一眨眼便追上了肖蕾:“你说,究竟何事。”
肖蕾急得满脸通红,道:“前些日子大公子被西门家当家废掉修为,经脉血脉尽碎,虽则可以修复,但那修为也如何也没了,一辈子不能再习武,故而大公子恳求大老爷赐予魔花,意图搏一搏保住那修为,但肖蕾却见。”
她便再也说不下去。
南宫尊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混账,老夫一大把年纪只是知道魔花除了剧毒还是剧毒,哪有能令被废的修为保住之理,这经脉血脉但凡能修复,有我南宫家血脉大法在,岂有不能再修炼之理,我南宫家岂是外面那些门派所能比的。”
肖蕾被他喝得吓了一跳,几乎要从半空掉下去,瞬间惊呆,不敢相信:“但,但,大老爷说魔花还有奇迹之力。”
南宫尊更是怒气冲天,双眼一瞪,直把她吓得面无血色,声如惊雷:“是大老爷叫你去采了那魔花给大公子的?”
肖蕾吓得不住点头,哆哆嗦嗦道:“是。”
南宫尊怒目圆睁,喝道:“混账东西,这是要害死旗儿么,混账,混账。”
肖蕾吓得心口狂跳,惊道:“难道这魔花并没有什么奇迹之力?”
南宫尊怒道:“他服用这魔花已经多久了?”
肖蕾吓得连声道:“就在适才不久,肖蕾照大老爷吩咐留在大公子身边,但见情况不对,故而冒着死罪,赶紧前来找太老爷,所幸没有惊扰到太老爷,太老爷恕罪。”
南宫尊气得浑身哆嗦,面色紫青,怒道:“罪个屁,你常年为大小姐摘采奇花异草,唯独这魔花南宫家不准去碰,难道最清楚的不是你吗?”
肖蕾快要哭出来了,眼圈一红,被吓得不轻:“但是,大老爷是这么跟肖蕾说的。”
南宫尊身形倏然一虚,瞬间就将她抛得远远的,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混账到底想干什么。”
肖蕾吓得浑身冰凉,一张小脸没有半点血色,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哆嗦声音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尊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就从那乾府城头上一闪而过,眨眼间来到了那庭院之中,撞飞了那紧闭的两扇门,倏然停在床边。
但见床上的南宫旗浑身宛若一块被晒干的馒头,皮肉已经开始干裂,而这干裂的皮肉之中,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仿佛体内的血液比皮肉先蒸发掉了。
南宫尊大喝一声,倏然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怒道:“你可千万别死,臭小子。”
那具浑身干裂的躯体硬邦邦的,发出一声闷响,在床上微微一震。南宫尊瞪着眼睛,须发横飞,双眼都要被他瞪裂了,不住怒道:“别死,别死。”
一股浑厚的力量从那具干裂僵硬的身体上传了进去,但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这具身体里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心口早已经没了跳动的声音,看似宛若是木头刻成的假人。
南宫尊浑身哆嗦,目中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将全身的修为尽数从掌心输送进去,怒道:“好个混账东西,是什么竟然让你想要毒害自己的侄子,是什么。”
屋外的一干下人吓得纷纷不住哆嗦,一动也不敢动,全然面无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怒骂声渐渐没了。
南宫尊浑身哆嗦地瘫软在床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干裂的身体,与他一样一动也不动。
院子里身影一闪,肖蕾化作一阵清风冲了进来,一见到如此情景,猛然抽了一口凉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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