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将军的确是明白老三的性子,老三就是个直肠子,没心眼的人,确实不可能做出这样缜密的计划。
燕姮帝听了这话,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犹疑。
往昔,他与白氏交好,自然也曾经多年和白家老三打过交道,白家老三的确是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性格。
宋昭荣看燕姮帝表情有所松动,便上前一步,神色镇定的提醒道。
“陛下,单凭一个布条便要定我白家的罪,庶我们白家人实在是无法接受。
还请陛下速速命人去查替十六皇子置办抓阄礼的宫人,还有儋州现今的情况,还我们白家一个清白。”
燕姮帝闻言,也醒悟过来,觉得宋昭荣言之有理,立刻派人去查。
然而,还未等燕姮帝派人去查。
连着两名宫人却急匆匆的闯进了大殿,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陛下,不好啦!给十六皇子置办抓阄礼的宫人服毒自尽了,死之前留下了亲笔绝书,信中说……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受白家人指使,目的……目的……就是白家人有心谋逆,想借此机会除掉皇子和……和……圣上啊……”
宫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忍不住头皮发麻,说到最后大逆不道的话,他跪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个头。
燕姮帝闻言气的心头剧痛,险些一个仰倒,他赶紧捂着自己的心口。
下一个宫人则是抖着手端出了一个锦盒,锦盒四四方方看上去挺大,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宫人打开锦盒,那锦盒当中……居然是一个人头!
“啊……”
群臣忍不住一片哗然。
燕姮帝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白渡野看到盒子中的头颅,心中大惊,表情剧变,他急忙冲到锦盒面前,细细打量那个染血的人头。
尽管人头上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腐败。
可是白渡野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他的一个心腹副官!
“士章!”
白渡野忍不住恸声大喊。
明明他离开儋州的时候,士章还好好的,他甚至交代了士章要好好照顾军营里的兄弟,可是怎么士章就……
然而这还没完,宫人还从锦盒中拿出了一封染血的书信,浑身发抖地递上。
“皇、皇上……我们还发现了一封信……信里是士副官的自白……”
海公公连忙上前去将信给接了过来,展信念到。
“白将军,如今瘟疫肆虐,蛮人欺我账中无人,我军节节败退,儋州已到生死存亡关头,以往您骁勇善战,还勉强能够继续隐瞒下去,可是如今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下官重伤,已心存死志,只愿献上自己的人头,能劝得白将军你迷途知返啊!
儋州的百姓和士兵死伤无数,万万不可在这般瞒天过海了,还请白将军,将实情告知皇上,派兵增援儋州吧!”
一封信情真意切,道尽了心中的无奈和挣扎,以及儋州的危急……
海公公念完,整个大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燕姮帝的面色已经难看得仿佛要活吞了白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