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此事纯属污蔑,若我白家军队中有瘟疫,已经严重到有人要到京城申冤,那军中必然已经死伤无数,边境定然是已经岌岌可危,怎么可能没有战报传来?”
白老将军面色凝重,也猜测到此事定然是有人存心污蔑。
白家危已。
可他能做的事也只有据理力争。
燕姮帝到底还是相信白家的,沉吟片刻,正准备派斥候去打探消息,可谁知一个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竟然从白宋两家所站的地方迈出了一步,“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义此时高举着一本账册,朗声呵斥,指着白宋两家所有人,义愤填膺的状告道。
“陛下,草民有事要禀报!
白家人贪赃枉法,导致军中民怨沸腾,感染瘟疫之人众多,可是白渡野作为儋州镇守军,不惊隐而不报,还贪墨了军饷,导致得了瘟疫的人只能等死,根本得不到救治。
这才导致今日的祸患啊!”
宋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群臣百官瞬间变了脸色,满脸的不敢置信。
贪墨军饷,谎报军情,这可都是诸九族的重罪?
宋义作为白家的女婿,居然如此大义灭亲,说出来的话,群臣百官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几分。
更何况宋义手里还拿着帐册呢。
“这本账册乃是臣去年担任儋州监察官时,偷偷记录下来的,原本草民出于私心,不忍揭发自家亲人,可现如今,白渡野已经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草民实在是不能再包庇下去了,草民愿献上账本,亲手揭发白家的罪恶。”
宋义这句话便是一槌定音了。
燕姮帝脸色阴沉难看,脸上乌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命海公公将账本呈上,燕姮帝结果账本细细的翻看着,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随后,燕姮帝怒不可遏的将账本扔在白老将军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他强行抑制的怒火,厌恶至极的质问白老将军。
“你们白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朕还不够体恤你们白家吗?要钱给钱,要权给权,要兵给兵,你们竟然如此辜负朕的信重,是向上的人头不想要了吗?”
这话可太重了。
摆明燕姮帝已经相信了宋义的话,白家只怕是真的要完了。
白老将军一生光明磊落,眼底容不得沙子,绝无可能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可他也不相信她的孩子会做出这种蠢事。
他转头看向白渡野,一字一句格外郑重。
“说,此事可是你所为?”
白渡野一回京都就被扣押着,直到刚刚开席了,他才被人请了过来。
结果就看着一群人演戏,演来演去,这战火竟然就烧到了他的头上?
白渡野自己此刻都是一头雾水,就听自己亲爹这般质问,急得都快跳脚了。
“爹,别人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吗?儋州根本就没有人得天花,这也不知是何处得来的谣言,我更是不可能做假帐,我打小就不爱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记真账都要我命了,还记假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