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出退婚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质问这个?”
白近南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丝毫看不到畏惧。
薛言燊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小埋怨。
也是,退婚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也是他把她赶出督军府的。
她怎么可能心里不气?
“你决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
薛言燊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白近南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少帅可真是高看了你自己,你忘了么?我们的婚约是你提起的,也是你毁掉的,我从头到尾有发表过任何自己的意见么?从来都只是你说什么,我就顺着你罢了。”
薛言燊抿紧了嘴唇:“所以说…这场荒唐的婚姻全都是我一个人在一头热,而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不敢违抗我,所以才一直附和我的决定…是吗?”
“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情…对吗?”
白近南看着他,没有说话。
薛言燊的心忽然,好疼好疼。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喊疼呢?
伤得更深的人应该是白近南才对。
如果这就是她对他的报复,那她的确是做到了。
薛言燊黑眸收紧,不再有任何的光彩。
白近南却突然问:“少帅,你一直都在问我有没有对你动情,那你呢?你真的有对我动过情吗?如果有,又为什么会不信我呢?”
“我…”
薛言燊愧疚得说不出话来。
在白近南离开督军府的几个小时里,他的心倍受煎熬。
而在阿忠回来跟他汇报白近南和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后,他的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彻底崩了。
他发了疯似的往这赶,只希望能阻止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也正因如此,薛言燊才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白近南是谁都好,他已经爱上了她,并覆水难收。
薛言燊正要开口说出这句话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南南,你在吗?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取完马上就走。”
白近南往桌子上一瞥,原来是余乡刚刚走得太过匆忙,竟忘了把他的布包一并带走。
“余大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开门!”
白近南仰起头向门外大声应着,又转过头来对薛言燊小声道:“少帅,你该走了,屋后头有扇窗,你从那里走吧。”
薛言燊听罢怒气直接从腹部直冲天灵盖!
什么意思?
让我爬窗走?
我堂堂沪城少帅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还有,屋外那人叫她“南南”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已经如此亲密了吗?!
薛言燊狠狠地抓住了白近南的手,沉声微怒:“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这么晚了你要给一个陌生男人开门?嗯?”
“什么陌生男人?”白近南笑得弯起了眼角,“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可不算是陌生男人,真要说起来的话,与我解除婚约之后的少帅对我而言更像是陌生人吧?”
“你!”
薛言燊额角青筋暴涨!
这个女人…
总是有无数种方法激怒他!
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