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水牛的震惊到扭曲的声音让不少忙于和狼群争斗的流民都忍不住分神看过来。齐铁娃更是有些惊诧地看向陈策,陈猎户要杀齐水牛?不太可能吧,这个时候陈猎户可不会乱来。齐环手中挥动的木棍也停了下来,齐永贵和齐环对视一眼读到彼此眼里的惊疑不定。他们在奋勇杀狼,十三伍的人搞起了内斗?距离陈策比较近的几个队伍都不自觉的将余光看向身旁的十三伍,才发现十三伍竟然已经把头狼杀死了!“看我做什么?你们的狼都杀了?如今头狼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些不过是秋后的蚂蚱,都不要分心!”
陈策呵斥完看热闹的流民,眼瞅着一只灰毛狼扑过去撕咬流民的腿,陈策顿时喊道:“还不快躲开,同伍的人都过去帮忙,这只狼已经体力不支了,估计是知道头狼已经死了,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所有人速战速决。”
这也太好了,还没等他们欢呼,就看到齐信一捂着断臂身侧是一摊血迹,他疼的头冒冷汗,浑身发抖,眼里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懊恼。不少人猜测到难道是陈猎户将齐信一的手臂给砍了?各个队伍之间还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尤其是和齐信一相熟的齐铁娃更是一脸怒容,他想冲过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齐老爹直接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还挥舞着火把驱赶野狼。“你干什么去?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给我回来。”
齐老爹骂道这孩子这个时候还来添乱,不把眼前的狼杀了,所有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他是这一伍的主力之一,要是猛然离开呈现五角之势的小队顿时就缺了一角,好不容易将野狼围困在包围之中估计会因为他的离去直接被狼突围逃走。没看到头狼死后这狼已经害怕了,没有刚开始打斗的凶残了。铁娃一脸委屈和痛心,信一实在太可怜了,可是又不好违背他爹的话,只好又将手中的棍子舞的虎虎生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身前的这只狼身上,野狼闪躲不急被粗重的木棍打到腰腹上,吃痛的野狼被逼到绝境,开始不管不顾地甩动着头,对着面前的一切咬了下去。木棍断裂,铁娃一脚踹上去,狼往上空一跃,铁娃直接扑空,摔倒在地上。不但铁娃所在的一组这样好多小队因为发现头狼已经死了,对包围中的野狼攻击更迅猛,也有的根据一鳞半爪开始推测十三伍的争斗情况,是否真的如齐水牛所说,陈猎户想要杀人,因此速度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有点狼受到刺激,饥饿、鲜血、死亡和厮杀,无论哪一种都在刺激着野狼的凶残与疯狂的神经。敌退我进敌疲我扰,狼群是最早开始运用这套游击战术的,很多时候人类是从动物身上学习到的战斗模式,面对明显展现疲态的人类,狼群开始发动最后也最疯狂的反击。一时间空旷的土地上出现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它们的叫声悠长、凄厉,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狼群突然的叫声让身在百米之外的罗蔓心里一惊,点燃火把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罗蔓仰着头看着趴墙头眺望的罗孝彦追问道:“到底怎么了?狼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罗孝彦摇摇头说:“我这也看不清楚啊,离得有些远,那边火光更是不稳定,总是乱晃,不过好像已经有人把狼杀死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罗孝彦不确定的推测着,罗蔓却因为狼群突然的叫声而心慌,除了气味之外声音是动物交流的一个重要途径,狼的叫声包含多种含义,这种声音是只有狼王死了,狼群才会突然爆发出的悲鸣。罗蔓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因为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好在院子里转圈圈缓解内心的焦虑,罗蔓看到张扬兄弟二人一脸向往地看向人狼交战的地方,注意到那条仍然爬在张扬后背的恶作剧小蛇,一时不知道是该可怜张扬还是可怜自己。当时因为张扬的投诚,恶作剧小蛇没有达成触发条件,罗蔓当时下的是死命令,这条小蛇哪怕不消失也不能回收了,想想自己的点数,罗蔓就心痛,甚至有一瞬间她都想贷款再复制几条去帮助流民战胜狼群了。系统:这个你就不要想了,我并不是购物系统还可以让宿主赊账。罗蔓叹息一声,系统越来越难忽悠,只希望陈叔他们不要受伤,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消炎杀菌止血的东西更是金贵,若是受伤的流民太多,抵抗力又太低,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正在罗蔓忧心陈策的安危时,这里的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狼群疯狂的反扑,让人无心再去观看陈策这边的纠纷,若是再不把认真对待,下一个被狼撕碎的人就是自己了,就算所有人死命的抵抗,由于作战手法单一,工具简陋脆弱,很多人都没有了趁手的工具用而不得不跟狼群赤手空拳对抗。不少流民的胳膊、肩膀、大腿等在跟狼群对战的时候因为躲避不及时都受了伤,原本五人一伍的队伍,当受伤的人失去战斗力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三人在抵抗。陈策看着流民被狼群撕咬受伤的惨痛哭号,心情更是糟糕,于是冷笑着对齐水牛说:“杀人?我要是杀人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这个畜生、懦弱的软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滚去帮忙,这只狼是我杀的,按照刚开始说好的规矩我有权选择给谁,你连个火把都不敢往狼身上扔,又是哪来的胆量在这给我叫嚣?还给我大商量,你也配?我在山上杀狼打虎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滚一边去。”
齐水牛脸色变来变去,真没有胆量再继续跟陈策叫嚣,眼看着他真的打算不打算把狼分给自己,齐水牛怨恨地瞅了一眼齐信一,都是这个人!齐水牛咬咬牙,想到忙活这么一回,可不能一点肉都得不到,转而拿起木棍战战兢兢地去别的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