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跟着王三,见王三似乎对立夏颇为重视,于是就在铺子里安插了几个手下,谁知道今日这些人竟然都被迷晕了,李花也不知去处。在这镇子里,会将立夏带走的,逃不出县令和汪荃两人。上次在铺子里,县令表现出对李花极大的兴趣,显然这是早有预谋。他觉得立夏要是被县令带走,只怕羊入虎穴,这才立即赶了过来。眼下,县令显然不肯承认是自己带走了立夏。“当……当然不可能是我带走的”县令这次说得颇有底气,“这李花我真没有见过,四皇子要是要找人,下官自是要尽力的。可是,殿下万万不可无凭无据污蔑下官。”
县令如何都想不到龙佑安真的会找上门来,他上次问了龙佑安,这李花也不是他带过来地,怎么会如此看中她?难道,四皇子也和自己一样……县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抬头对上了龙佑安冰冷地神色,顿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莫非是殿下看上了李花?哎,我说殿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喜欢谁不行,偏要看上一个有夫之妇?不过那李花确实貌美,您要是真的喜欢……”龙佑安瞪了一眼县令,颇不喜欢这个人的聒噪,“这女子做衣裳的手艺不错,前些日子让她给我做了一个常服,只是没想衣服还没做好,竟然有人在我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不过,你也知道这李花是百姓,如果私藏平民,掳掠人口,按照律法会怎样,你这个当县令的心中应该清楚。”
龙佑安不疾不徐,好像也没把立夏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是出口的话,却是带着十足的威压。县令没被龙佑安唬住,且不说龙佑安来清水镇没有公务在身,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搜查他的官府。更何况,他将立夏藏得极为隐蔽,没有他带路,谁都找不到那处地方。他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表面上毕恭毕敬,“殿下所说极是,李花失踪这件事下官记下了,定会让人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龙佑安见县令压根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神色不由冷冽下去,语气冷漠道:“既然如此,那就现在去找吧。本宫,在这里等着。”
县令本是想将这四皇子打发了,好快点享用美人。但见龙佑安今儿个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立夏找出来,不由觉得有些棘手。“怎么,本宫的话在你面前不顶用,是不是?”
龙佑安特地强调了后三个字。县令面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去看那一直没说话的汪荃。汪荃赶忙上前,拱了拱手,“殿下,李花失踪这事儿我和县令大人真不知情。您在我们这儿耽搁事件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容县令大人多派几个人同你的手下一起去找?”
见龙佑安不言语,县令连忙续火添柴:“说不定李花是回了自己家,这会儿已经回来了。这……殿下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
见县令一直与自己打太极,龙佑安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冷笑一声起身慢慢悠悠的说道:“你,可真是这里的父母官。”
“殿下息怒,下官这就派人赶紧去找。您不如先跟我到书房里面喝茶等着?下官虽说被皇上免了职务,但是还是心系国计民生,有些问题,想要叨扰殿下。”
汪荃见龙佑安一动不动,也不敢真的把人赶走,连忙开口请了龙佑安到书房去仔细商谈。在这里耗着也没结果,龙佑安不是瞎子,刚才那个县令过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显然是不知道从哪儿爬出来的。与其跟他们浪费口舌,不如等这个人自己露出马脚来。“如此也好,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人。那个妇人县令也见过,不如就好好找找吧。我,静候佳音。”
抖了抖袖子站起身,龙佑安转身朝着汪荃让出来的道路而去。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找立夏,便是看出了王三对立夏的钟意,要是他能将立夏救出来,保不准能让王三欠自己一个人情。带王三回京的事情,也就能够少些阻碍。汪荃松了口气,冲着县令使了个颜色,赶紧跟了上去。县令见龙佑安跟着汪荃去了,赶忙一路小跑着回到方才的密室。一路上,县令一边跑一边对陈吉交代,“那四皇子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你给我在外面守着,谁都不准放进来!”
他刚才看到立夏白花花的肌肤,正是心痒痒,只恨不得此时立马冲到暗室,好好地疼爱美人一番。这个四皇子也真是,汪荃看着也没多恭敬,竟然赖着不走。县令走到暗室的时候,立夏正闭目养神,露出一段皓洁的手臂。听到门声,立夏猛然被惊醒,一脸凝重的看着他走了进来。这样的美人,惹得他咽了口口水,顾不得许多,直接冲进去抱住了立夏柔软的身子,拿油腻的嘴唇往她的脸上拱。“我的好美人,可想死我了。”
立夏被吓得不轻,但是被县令肥硕的身子压着,她根本动弹不得。“混蛋,你这个混蛋,别碰我!”
眼见着县令扑了过来,立夏勃然大怒,疯狂的挣扎了起来。“美人,你的声音如此好听,还是别骂了,不如省点力气等会儿叫唤给我听。”
县令贪婪地看着立夏姣好白皙的面容,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清水镇还有皮肤如此细腻的女人,真是我见犹怜。美人啊,你好好伺候我,还愁什么没有?”
县令说完咧嘴大笑,抓住了立夏乱动的下巴,就要亲了上去。立夏心中着急,也顾不得县令口中散发出来的恶臭,不管不顾地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咬住了,她也不松开嘴,直到嘴里布满了血腥味,直到牙齿好像碰到了一起。县令疼得嗷嗷大叫,伸手去扣立夏的五官,立夏终于吃痛不过,放开了县令。县令后退两步,一脸惊恐的去摸自己的伤口。出手温润,待仔细去看竟然是满手鲜血。方才疼的几乎要麻木,这会儿县令才觉察出整个嘴唇都要被立夏给要掉了。他见立夏竟然脸上带着快意,顿时内心发了狠,“好你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然这么不要脸,就别怪我不疼惜你!”
书房里,龙佑安跟汪荃相视而坐。汪荃说着此行目的,口中是满满的礼仪道德。“殿下,不是老臣多嘴。此番寻觅美人本就是皇上意思,殿下何苦要跟自己的父亲抢女人呢。”
“这说出去,也是殿下的不是。”
“那个李花,不过是个寻常妇人,您为何如此上心?殿下有大好年华,何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而……”龙佑安冷眼旁观,正要说话间,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短促的叫声。两人对视一番都没有说话,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谁?”
汪荃想到了前几日的刺杀,神经绷紧,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眼神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龙佑安似乎猜到了来人是谁,眼眸暗了暗,退到了一旁的阴影处,将自己藏了起来。霎时间,门窗剧裂,从外面跳进一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还未走近,汪荃便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的骇人气息。“是你!”
汪荃很快认出了来人就是前一次让自己受伤的刺客,忍不住朝后退去。“你,你要做什么!”
“要你的狗命。”
王三蒙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嘴上没有废话,手上也是干净利落。见这里只有汪荃一人,手起刀落,就将汪荃手里的匕首击飞。上次击杀汪荃的时候,他的得力侍卫大部分都已经被清理干净,现在守在外面的不过是寻常人。所以王三才能进来的如此轻易。“等等,你,你到底是谁!”
汪荃的神色有些慌乱,但是到底是经历过两朝风波的元老,倒很快镇定下来。“郭钰!”
王三简单明了,见汪荃有逃跑的欲望,直接堵住了他的生门,“别跑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汪荃自知大限已至,自嘲地笑了笑,“难怪……”难怪皇上如此不放心,这男娃在穷乡僻壤长大,通身的气度比起一旁的四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这身高强的武艺,只怕世间无几人能与之匹敌。自知今天逃不过一死的命运,汪荃面色也溃败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王三说道。“难怪你如此执着。”
“对不住,当年是我对不住你的爹娘。今日你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
汪荃看着王三,整了整衣襟和袖口,冲着王三深深的行了一礼,“害你年幼失去父母,这一礼,权当一个补偿。”
“不必。”
王三看了一眼汪荃丢在地上的匕首,“你为何要害我爹娘。”
“为了前程。”
汪荃看了王三一眼,冷笑一声负手而立,“你知道,我只是布衣出身,身后没有大家世族作为依仗。能够官拜宰辅只能靠皇上的龙恩浩荡。可这天底下,哪儿有白得的龙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