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旨意,倒是让很多人都不解。沈墨丛惊讶的看着皇上,她不是帮助皇上说出了庄妃这么多年的罪行吗?为何也要被禁足?而有人疑惑就有人明白其中的意思。裴照月笑了笑,然后行了个礼说道。“谢皇上。”
说着她和子苓就被小太监和宫女们,带到了承乾宫外面。这场宴会已经变成了一场闹剧。注定无法继续在进行下去了。秦峥随口找了个说辞,就离开了。太后身旁的宋姑姑也用太后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太后,尽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德妃有序的,带着剩下的嫔妃和秀女们离开。嫔妃们自然也都看得懂脸色,知道皇上今日必定是不高兴。这个时候承乾宫就只有德妃等人,她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德妃她们看的,所以也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但是走的时候,都在讨论这今日这事情。裴照月走在长街上,看着天空逐渐变得火红了,是夕阳在慢慢的笼罩着京城。子苓看见那些宫女和太监慢慢地走到了她们后面。于是说道。“皇上还当真是有心。给您禁足,都让您在自己宫中带着安心养胎。今日咱们真是打了个胜仗,庄妃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从冷宫当中逃出来了。”
裴照月当然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她心中一直都惦记着,二皇子的心情到底如何了?作为一个原本不应该参与进此事的人,他和谢婆子应该是最无辜的了。“不知道二皇子,现在心中觉得如何了。他在得知了今日这一切,一定会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这后宫算计当中的一枚棋子。然后对所有的事情,都觉得厌烦吧。”
裴照月当时看着谢婆子是被人带下去了,皇上应该不会对谢婆子怎么样,太后虽然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难免会想起谢婆子的事。她有着皇上的庇护,一定会没有太大问题的。“二皇子,其实心地应该挺坚强的。奴婢之前和他说的时候,他虽然看上去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实际上眼神当中透露着坚定,奴婢记得那个眼神。一定不会错,二皇子是个心中有抱负的人。他一定不会对现在的情况灰心的。”
子苓对着二皇子有很大的信心,她早就看出了二皇子并非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懂事的早,自然也像皇上一样,不会轻易的被打败。裴照月回到昭阳宫禁足,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一个月不外出而已,她现在的身子,也不方便四处乱跑。庄妃的事情已经做了了结,她也是时候应该好好休息一个月了。“娘娘,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奴婢在宫里可等了好一会子了。您让奴婢销毁的那些东西,奴婢都已经毁掉了。”
玳瑁今日没有跟着柔充仪去宴会,她在宫里其实是在销毁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柔充仪做的证据。柔充仪把自己的披风拿下来,坐在贵妃榻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心中又惊又怕。惊的是,皇上竟然真的不看在襄阳侯的面子上,给庄妃一个台阶下了。而且就算不看在襄阳侯的面子上,皇上也应该念着与庄妃这么多年的情谊啊!可是皇上却做得如此绝情,裴照月拿出的这些证据无法反驳,只是一方面,倘若皇上要是真的想留庄妃一条后路,当然是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将此事再推脱推脱。“你没有去,不知道今日情况有多危急。裴照月的确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本宫以前没有觉得她会有这样的魄力和手腕。往后的日子里,咱们可得小心着她。”
玳瑁虽然没有听主子说清,所有的细节。但是,也大概猜出了皇上的做法。“娘娘,皇上不会是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么多年的情分,而保住庄妃娘娘吧!奴婢还以为,皇上会让庄妃娘娘降到最低的位分,然后呆上几年,毕竟襄阳侯那边儿,对于皇上来说,也不是好对付的。”
玳瑁也觉得十分惊讶。皇上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会不顾及感情之人,毕竟皇上对于林家这样的老臣家族,也是十分有感情的。而柔充仪却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皇上。皇上并不是为了顾念这些家族的情谊,所以才要照顾他们的。而是为了这些家族的权利,庄妃之所以能在宫中没有孩子还能嚣张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襄阳侯在背后有不少助力,现在襄阳侯虽然大势已去。可是终究也是值得忌惮的,但也正因为这一份忌惮让他成为了皇帝的眼中钉。这个眼中钉,虽然不会直接威胁到皇上,甚至可以一直留着。但是这样的钉子,就算是被拔除了也百利而无一害,皇上他向来是心狠手辣的。”
柔充仪心中明了,但是正因为这样心狠手辣的皇帝,今日却因为要保住裴照月而让她禁足。这是更可怕的事情了。“今日皇上让裴照月禁足,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襄阳候的人暗中伤到她。她既然是被好好的关在自己的宫里,那么一旦襄阳侯派人暗中谋杀,那就是擅闯宫闱之罪。这样的罪名足以让襄阳侯闭嘴,皇上也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柔充仪越想越觉得,在皇上的心中,裴照月到底是占了多大的位置,皇上竟然宁愿除掉一方势力,也要保住她。“娘娘的意思是……”“裴照月,今日的事情的确是我们二人联合所为。否则的话,那些证据也不可能会被顺利的呈在皇上面前。但是以后,本宫却再也不会真心实意的与她合作了。她早晚会成为本宫的敌人。”
柔充仪眼神当中透露着凶狠,她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实属不易。就连庄妃这个有巨大靠山的女人,都能够在裴照月的圈套之中彻底丢掉所有。她再也不能够小瞧这个女人了。裴照月在昭阳宫里的日子再清闲不过。她分分清楚,前朝的事情,皇上一定会摆平。她在只需要安心养胎便可。有的时候也听一听那些秀女们的事情,还有宫中的嫔妃,乃至庄妃的境况。裴照月每日都这样闲呆着,甚至有的时候会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皇宫的一员了。看这皇宫之中的事情,就像是在看戏一样。“主儿,您今日都已经吃了许多,这莲子羹了。这东西虽好,但是也不能多吃啊。”
子苓为了主子的饮食,操碎了心,主儿不仅这次怀孕的肚子比旁人大上许多,而且胃口也格外的好。她时常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上好多点心。子苓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觉得头痛不已。“哎呀,不过是一点点心而已。我只吃一点,还不行吗?你这个小祖宗,时时刻刻都要管着我。”
裴照月抱着一碗莲子羹,躲到了假山后面的亭子里,这个时候亭子里有阳光照进来,她坐在这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吃东西,觉得十分的惬意。子苓也跟了过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听说,冷宫里的容氏,在今日一早,已经过身了。”
裴照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她这么快就在冷宫当中死了吗?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讲,其实比皇宫当中安全许多。而且宫中的其他嫔妃,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派人到冷宫去,将一个废妃杀死。难不成是……“是,襄阳侯派人做的?”
裴照月犹豫着问出问这个问题,她能够想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了。“嗯。也有可能是皇上派人做的。咱们的线人回报,的确看到了,有几个人深夜潜入冷宫。而且,容氏是自尽的。”
她的确应该自尽。这才是一个家族彻底摆脱这个女子不好名声的最佳办法,也是皇上,让世人彻底忘记一个蛇蝎宫妃的最好方法。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悄无声息的死去。这一切都是一早算好的。裴照月又问道。“那,二皇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