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声从房内传出,文人通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了灰色麻衣,竟让许清澄不敢相信他是武当山崖下的文人通。“江宁在哪?”
“屋里躺着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为了江宁放弃武林盟主之选,不后悔吗?”
文人通道。“前辈将江宁带走,引我到此处,就是为了这一句话吗?”
“当然不是了,看在你是文人通的外孙,我三弟的仇就这样算了。”
许清澄被瑛娘一句话说得一头雾水,“外孙?”
“你娘是峨眉派掌门,法号寂圆。”
文人仙道。许清澄瞠目结舌,回想起董正善的第一道考题似乎就是在暗示寂圆和魏秉文的关系。莫不是……许清澄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按照辈分,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叔公。”
文人仙继续说:“此番让你来,一则是认亲;二则是因为大哥的虚渺掌有了传承,我的‘剑道六十’不能遗失。刚刚的剑法,你已经看到了,有没有兴趣?”
“前辈。”
许清澄硬着头皮叫了声“叔公”,“我已入了青峰派门下,不会另入他门。”
“此言差矣!他是你亲叔公,长辈传授晚辈武功,这不叫另入他门。”
文人通道。许清澄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文人通趁热打铁继续说:“你罗叔的轻功也可以教你。”
许清澄有些心动,想起在台阶上,罗君言稳如泰山的双脚,诧异之余更多的是钦佩。文人通见许清澄犹豫着不说话,暗示文人仙将他带走。恶人山巅,有片冰湖。冰湖旁边有个小山坡,山坡上覆盖积雪,山坡下有个天然的洞穴。罗君言看着许清澄在山坡上练习轻功。许清澄正练习步法,脚底一滑,急忙用刀抵住防止跌落。“不要借助外力。”
许清澄闻言,松开刀身,直接落在冰湖上,银刀仍然留在山坡上。许清澄勤奋练习却达不到罗君言的要求,内心越发烦躁。忽然,一阵琴声悠扬,仿佛一双温柔的双手抚平浮躁的心情。许清澄渐入佳境。罗君言宣布今日的练习到此结束,许清澄行礼送他离开又拔刀练习“剑道六十”。“上次匆忙,未来得及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琴夫人一身紫衣,抱着琴,“没想到黑刀客竟是许掌门。”
许清澄行礼,“刚才多谢琴夫人。”
“许掌门不必客气!是我应该感谢许掌门。”
琴夫人原名秦沁,杭州织布名家的独女。四十多年前,在西湖游玩时被张浑虏到恶人山巅。秦沁没有学过武功,逃不出恶人山巅,日日还要遭受张浑的凌辱。秦沁不堪其辱,终于有一天找到机会去了摘字楼,将张浑挂进佣金榜。“前辈既然已经摆脱了张浑,为何不下山。”
琴夫人望着罗君言离开的方向,笑道:“每当我受到张浑的欺辱,总会有人带着药等候。这份恩情我想用下半辈子来还。”
许清澄听得不太明白,没有细问,但问起内心好奇已久的问题,“前辈可知,为什么文人通前辈料定我是他的外孙?”
“你这双眼睛像极了韩祈!”
“韩祈与人私通,是……”琴夫人点头。琴夫人走后,江宁从暗处跳出来,“当年韩祈不知所踪,想来是去了峨眉山,峨眉派首位掌门应该就是韩祈。”
江宁见许清澄仍是迷惑,“怎么了?”
“董盟主的画怎么解释?”
“也许是魏师叔喜欢寂圆师太,但是最后寂圆师太选择了许掌门。”
“为什么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提过母亲?”
“或许是两人闹了不愉快暂时分开了。行了,别多想。等我回了摘字楼,帮你查查。”
青峰派姜挥听到许清澄离开华山,问姜猛,姜猛说不出个所以然,气急败坏之下日日鞭打。姜猛腰板挺直,白色的衬衣沾上了血色。许清澄匆忙赶回门派,替姜猛挡住了剩下了鞭刑。“好!你们师兄弟情深,谁也不肯说是吧!都给我滚去思过崖闭过!”
姜挥怒气冲天道。二人跪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姜猛好奇许清澄这几天去哪里了,许清澄如实告知。“完了,你另入他门,我爹得气疯了。”
“只是学习,没有另入他门。”
“我爹知道你因为一个陌生人抛弃了武林盟主的大选,回来后整个人都气炸了,拿着鞭子追着我打……”“改日我教你罗前辈的‘独步天下’。”
“放心,这件事我会烂在心里。话说,你怎么和六大恶人认识的?”
许清澄还是黑刀客时,他怕去武当会出现意外便没让姜猛跟着,所以之后的事情姜猛并不知晓。许清澄一一告知武当之后的事情。姜猛啧啧称奇,都能想到父亲“五彩斑斓”的脸,“董盟主的画确实令人费解。要不,我去套一套我爹的话?”
许清澄眉毛一挑,确实是个好主意。夜晚,姜猛带着三小坛的酒到姜挥房间。“不在思过崖闭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姜挥道。“爹,我们都知道错了。师兄让我带几坛酒给您赔罪!”
姜挥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滚回思过崖。“好勒!”
姜猛关上门,并没有离开姜挥的院子,跳上房顶,悄悄等待。一个时辰过后,姜猛贴在门上,小声喊叫。没有得到回应,姜猛得意地推开门。三坛酒早已空了,姜挥趴在桌子上。“许清澄的母亲是寂圆师太吗?”
姜猛凑到姜挥耳边轻轻问道。姜挥趴着点点头。“魏秉文和寂圆什么关系?”
“谁敢议论我师兄!”
姜挥拔剑而起,姜猛落荒而逃。次日,二人从思过崖出来,魏秉文让二人抄写青峰派门规百遍。元朗前来通报说,山下有位女子求见许清澄。姜挥一声咳嗽,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她有何事?”
魏秉文道。“她替她主人送礼物。”
元朗将盒子递给许清澄道。“回去抄门规,谁也不准下山。”
姜挥严厉道。二人到书房打开盒子,疑惑到久久不语,“应该是……江令主查到的线索吧?”
盒子内,一块青玉玉佩,表面光滑,但是刻的花纹杂乱无章。许清澄拿纸拓印,二人对着纸张,没有看出奥秘。江宁忙问回来的紫萝,紫萝没有见到许清澄,感到可惜,又快速调整好心情。“令主啊,您刻的花纹知道的是您作的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画符!”
紫萝道。“你懂什么!重要的不是玉佩。”
江宁抚摸着腰间一摸一样的青玉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