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亿的合同很快签完,森凰的吴总乐呵呵地走过来与他握手,“贺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贺慕俨与他交手一握。
染指之间,吴总已经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气场,不由得心头泛起一股震撼。
五十岁的自己站在还未到三十岁的贺慕俨面前,气势明显弱了一截。
后生可畏啊。
“难得两家能达成合作,时间还早,不如去喝上一杯?”吴总提议道。
贺慕俨兴趣缺缺,“还有事,改日吧。”
看他这样,吴总不好说什么,只能先行离去。
贺慕俨领着方渠还有宣以言走出来,袖间泛起一股矜贵的冷气。他大步走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朝座驾走去。八壹中文網
“贺总。”
有人,拦了过来。
贺慕俨定眸,认出了来人,“顾总?”
顾展虽然是深城人,但贺慕俨并不陌生。几年前深城二富徐北方突然宣布收了一名养子,这养子正是顾展。
他和徐家有过合作,顾展本人的业务能力很强,并不输他。
“我今天来,是专程找贺总道歉的。”顾展和贺慕俨有相似之处,都是极冷之人,哪怕道歉都不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狼狈之色。
“舍妹徐媛冒犯了您和贺家,抱歉。”
听到这话,贺慕俨的眸子明显一暗,再没有别的表情。
“无事。”他淡漠地道。
顾展勾勾头,“谢谢贺总的大人大量,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的这一刻,贺慕俨无波的脸陡然黑下,已不成样子!
贺宅。
贺庭回没在家,贺慕俨也没在家,贺慕心大大咧咧地歪在沙发上打电话,“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徐媛?确定她上飞机了?太好了!”
贺慕心打完电话,一下子扑到对面在泡茶的何雅音身上,“妈,太高兴了,徐媛终于走了!咱们受过的窝囊气总算能报回来了!”
何雅音的心情也不错,她端杯摆出优雅的姿态一口一口地喝着,“这些事儿,别让你哥和你爸知道。”
她这是默认了自己无底线地惩罚许明珠!
贺慕心重重在她脸上亲一口,“妈,您放心吧,绝对无声无息,不会有丁点风声传到哥和爸耳里!”
两人正说着,贺慕俨便一步踏了进来。
看到贺慕俨,何雅音朝贺慕心使了个眼色,贺慕心立马回到位置上坐得端端正正,之前的喜悦也迅速收敛。
贺慕俨没有像往日一样,直奔书房,而是在贺慕心的对面坐下。
“阿俨,今天工作不忙吗?”面对这个儿子,何雅音也有些犯怵,忙放一杯茶在他面前,问。
贺慕俨没有回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又去找许明珠麻烦了?”开口时,他却道。
贺慕心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白了个透,何雅音的手抖了抖,到底比贺慕心能撑一些,假装不懂,“说什么呢,许明珠如今已经不是贺家的媳妇,咱们才懒得理她。”
“是这样的吗?”贺慕俨的目光陡然一紧,扎在贺慕心身上!
贺慕心何曾被自己的哥哥这么看过,吓得心脏一跃一跃的,脑袋轰轰乱响,全然不知所措!
贺慕俨已然明白过来,冷漠立起,“有些话我不想重复,再去找她先断了这份母子情,兄妹情!”
说完,大步进了书房。
“妈,哥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为了袒护许明珠要跟我们决裂吗?”贺慕俨一走,贺慕心就控制不住,大叫了起来。
何雅音握着茶杯的手也一个劲儿地抖。
曾经她做过那样的狠事他都没有说过断绝母子关系的话,如今为了一个许明珠……
“该死的许明珠,竟然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立刻,何雅音便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了许明珠的身上!
她狠狠将茶杯惯在桌子上,胸口的怒火却一点都不曾消散!如今儿子选择站在她那边,自己再恨又能如何?
根本不能碰她分毫!
“你这个哥哥,简直不像话!”满肚子怨气发不出来,她只能狠狠地道。
贺慕心也很火。
“许明珠到底哪里好嘛,竟然能把哥的心都给勾走!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明明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现在突然就改变了态度,可恶!”
“这样一来,咱们受过的那些气只能忍着了。”何雅音叹息一声。
贺慕俨的性子她清楚,人表面冷,心更冷,如果真触了他的逆鳞,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忍着?”贺慕心不干了。
要她忍着不去报复许明珠,简直比死更难受!
好不容易才把徐媛给弄走,终于找到了机会,结果却被亲哥阻挡!
贺慕心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在屋子里大步走了起来。
片刻,贺慕心眼底精光一闪,突然来了精神,她大步跑到何雅音身边,拉起她的衣角,“妈,哥不让我们去动许明珠并不代表咱们就拿她没办法啊。咱们不动她,别人能动啊!”
何雅音听到贺慕心这话,豁然开朗,“对哦,你哥阻止得了咱们,能阻止得了别人吗?咱们想动她,从别人身上下功夫就足够啦!”
“还是我的女儿聪明!”
“咱们现在就来策划策划,利用谁来惩罚许明珠……”
……
书房里。
方渠看着贺慕俨,张了几次嘴,始终没有吭声。
“说!”
贺慕俨虽然注意力都在文件上,却还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开口。
方渠这才大着胆子出声,“刚刚您这么对夫人小姐未免太苛刻,说实话,许明珠自从离婚后做了一大堆事,让夫人和小姐十分难堪。”
“她一心报复贺家,您却让夫人小姐什么也不做,夫人小姐太委屈了。”
“像许明珠这样的女人,就该受点惩罚才能学乖!”
方渠跟在贺慕俨身边,可以算得上他的心腹,更是当初与他一起迎着血雨腥风走到今天的功臣之一,所以贺慕俨在很多事上会给他特权,他才会说话这么直。
贺慕俨没有说话,卡地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眉端却压着,说明心情并不好。
不止不好,相当烦闷。
“叫宣以言进来!”烟抽到一半,他突然道。
方渠脸上浮起明显的惊讶。
宣以言已经被他冷落了好几年,但凡有重要的事情,他都会叫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