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院子门口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惊醒了处在暴怒边缘的归南钰。“县太爷请勿动气,倘若他们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县太爷网开一面!”
随着声音的响起,姜远峥拱着手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急忙为虞锦扇求情。等县太爷看到来人之后,随即冷哼一声,“哼,本官当是谁呢?这不是聚香楼的少东家吗?听闻最近你这聚香楼的生意甚是火爆,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
“县太爷客气了,在下不过是运气好,遇上了能工巧匠,这才略有小得!”
姜远峥假装听不出现在也要话语里的嘲讽之意,继续跟县太爷客气。“哦,原来如此!”
县太爷点了点头,一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随后反应过来见那些官兵已经停手,正要板着脸呵斥,就在这时,姜远峥恭敬的将一块翡翠递了过来,“在下听闻县太爷酷爱收藏翡翠,这是在下前段日子淘到的,借花献佛送给县太爷!”
看着那翡翠成色上好,县太爷脸上的怒气倒是有些松懈,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师爷去接过来,然后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拿在手里认真看过了,才知道这翡翠绝对价值不菲,县太爷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随即消失不见,板着一张脸,故作正经的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只是本官很是好奇,你为何与这罪臣牵扯不清?要知道这罪臣归南钰可是犯了重罪,若是一不小心连累了聚香楼,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姜远峥拱了拱手,客气的解释道:“县太爷说笑了,在下并非那罪臣相熟,只是不忍看着我们聚香楼的大厨受苦罢了!”
“哦?这话怎么说?”
“县太爷有所不知,我们聚香楼的大厨正是归南钰之妻虞锦扇,在下看她一介妇人,又有好的手艺,这才惜才将她留在了聚香楼。若是因为她一时冒失得罪了县太爷,我这个做东家的自然要出来帮衬一把,还望县太爷开恩!”
听完姜远峥的这番解释,县太爷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并未有过多的情绪外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姜远峥很明显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知道这么一块玉可能没办法打动县太爷,又另外准备了东西。“县太爷,在下只是一粗人,不会什么弯弯绕绕,不仅备了给县太爷的礼物,还有令夫人的,只想求县太爷看在他们都是妇孺伤残的份上,放过这一家!”
说着,姜远峥又递过来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三根金簪子,那分量和颜色一下子吸引了县太爷的目光。虽说送礼收买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可是姜远峥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听到有人通知虞锦扇出事之后,他的心就慌了,哪里还能有什么缜密的计划?幸好他早就听闻县太爷爱财,这才准备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至于说什么县太爷酷爱收藏翡翠都是假话,县太爷爱的不过是银两罢了,只是为了明面上过得去才这么说而已。看到那分量十足的金簪子和翡翠摆放在一起,县太爷哪里还会生气?一张带着褶皱的脸笑得正开心,心里正暗自打着算盘。那罪妇手里自然拿不出那么多东西,若是他一气之下将这些人关进大牢,也不过是让人受些苦罢了,他自己却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现在收手,他就能得到这些个宝贝,孰重孰轻他自然掂量的清楚。想到这,县太爷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他到底是一个官员,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嘴上谦虚着说道:“难得你有心了!”
“县太爷客气了,在下一直都想要感谢县太爷的照拂,只是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还请县太爷给在下一个面子,收下这些礼物!”
姜远峥只说是自己感谢县太爷的,并没有提及虞锦扇他们,更是让县太爷听的满意。“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给你个面子。只是你这家大厨脾气甚是火爆,如若不惩戒一番,实属过不去,就罚她闭门思过半个月如何?”
说实话,今日闹的这么一出,县太爷只是把虞锦扇惩罚在自己家里闭门思过,其实已经算很轻的惩罚了,可姜远峥却不太满意,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求情,被县太爷抢先一步,“怎么?难道这罪妇冒犯本官之罪,就这样放过不成?”
见县太爷的态度实在是没有回转之地,姜远峥也只能点了点头附和着,“并非如此,只是在下担心我们聚香楼没了大厨,生意会有所影响,一时担心罢了!”
“若非看在姜家的面子上,他们少不了一顿牢狱之灾,现如今本官只是罚他们闭门思过半个月,已经是从轻处理了,若是少东家继续求情,那本官……”后面的话县太爷没有往下继续说,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个意思,无非是说姜远峥继续求情的话,他就收回放过虞锦扇他们的话。姜远峥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转之地了,只好暂时应了下来,拱手道谢,“多谢县太爷!”
县太爷很是高傲的点了点头,摆足了姿态,又回头看向一旁有些狼狈的虞锦扇三人,一脸正经的批评道:“罪妇虞氏,如若再有下次,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这半个月你就在家闭门思过,不得出门半步,你可知晓?”
虞锦扇强忍着小腿肚那里传来的疼痛,语气平静的低声应道:“罪妇知晓!”
听到这话,县太爷才算是满意,只是他却忽略了被虞锦扇牢牢抓住的萧神医脸上翻涌的怒气。随后姜远峥又同县太爷说了些好话,才算是好声好气的将人送走,走之前不忘给每一位受伤的官兵都送上几两银子作为抚恤金。这番做法让县太爷很是满意,因为他可以省下这笔银两,于是又给姜远峥提示,这禁足可以宽松些。姜远峥自然是感谢不已,还坦言日后一定到府上拜访,更是让县太爷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