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团的少女形态没有持续很久。
硝子半夜里检查情况的时候，就发现原本鼓起的被子变得坍塌平整，掀开一看果然是变回了小水母。
她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地呼了口气。
至少，那两个问题儿童能变得正常一点吧？
被如此吐槽的人物之一，五条悟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大包小包购物袋跑进来。
“水团～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哦！有白色蕾丝裙、碎花裙子还有波点泳装哦～！”
“最后一个是什么？嗯？”硝子铁血制裁:“脑子里装个抽水马桶吧你个人渣！”
夏油杰单手插兜走进来，顺路嘲笑了一下被扔笔攻击的五条悟:“你的取向太过时了吧？”
他把藏在身后的礼盒拿出来:“百褶裙套装，粉色的。”
硝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服气的五条悟把裙子亮出来，比划:“这一条可是夏季新品，长度刚好到大腿，走起路来左右摆——”
硝子忍无可忍地打断他:“闭嘴！变态！”
无视嘟嘴的五条悟，夏油杰有点期待地:“水团呢？”
“啊。”
硝子抱起胸，冷然一笑:“不就一直在你们身后吗？”
“！！！”两个人猛然回头。
小水母正摆动着触手，一起一伏地飘在半空中，个头看起来又大了一圈，能有奥利奥饼干的大小。
水团:<(｀^)>八壹中文網
两个人:“……”
硝子凉嗖嗖地补刀:“刚刚她有给你们俩打招呼哦。”
两个人又:“…………”
在好不容易用零食把水团哄开心之后，三个人低声讨论了起来。
“我觉得水团转变成人形，是因为它的能量达到了一定的饱和，跟之前吞噬了咒灵有直接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是，当她转化为人形时，所有的特征都显示她是一个普通人类，甚至检测不出任何咒力。”
“这一点倒是区别于之前的进化。”
五条悟道:“所有载有记录的式神特征都和水团不符，是式神的概率很低。”
硝子和夏油杰都沉吟起来。
“我有一个想法。”
在两个同期凝重的注视中，硝子道:“水团在人形状态下，智力会有一定的提升，如果长期稳定这个状态，能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人格呢？”
“这样的话，无论是物种、来历，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五条悟想到那天俯视而下的雪白肩头，痛快地:“就这么决定了，来唤醒水团的人格吧！”
夏油杰想到那天口液沾染的水润嘴唇，咳了咳:“看来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呢。”
硝子眯起眼:“……”
——总觉得这两个人心里在想一些让人生气的事情。
…………
……
水团再次拥有了可以陪同任务的机会，而且变得更乖巧了。
这让夏油杰有点犹豫，让别人吃诅咒这种事还是挺挑战他的良心的。
同行的五条悟则没那么多顾忌，不怀好意地将诅咒球拿到水团面前。
五条悟:“吃了这个就给你买一星期的和果子哦！”
水团:(*oへo*)
五条悟:“两周～”
水团:(oao川)
五条悟:“一个月。失去这个机会就没有下次了哦！”
水团:(ΩДΩ)ノ
水团狠狠心答应了！
它皱着脸，一口吞下诅咒球，然后在夏油杰和五条悟期待的目光中……什么也没变出来。
夏油杰摸下巴:“吸收没完成？”
“大概。”五条悟搓搓小水母:“快点变得更可爱吧～”
水团qaq地趴在他肩膀上，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接下来任务的地点是一个小山村。周边没有什么生气蓬勃的开发区，村子本身也没有什么特色，总而言之，呈现一种过分封闭的状态。
两个人是接了一串任务边走边做的，所以到达这个村落时，已经是不合时宜的傍晚了。
所幸，村人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见，同样被盛情款待过后，两个人回到了安置的客房。
“这个村子气氛真讨厌。”
“不要背地里说主人家的坏话。”
虽然这样教训了五条悟，但夏油杰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村民确实给人一种过分热情的感觉，那种眼神让他忍不住想到……盘星教的教徒。
盘星教。
虽然那次事件的所有人，包括本应与天元同化的理子都幸存着，但是每个人都在那一次中受过来自各方面的重创，重伤过或者濒临死亡。
可笑的是，当他和悟找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时，却只发现了一群愚昧的教徒，他们甚至只是一群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时至今日，想到那扇大门后憧憧的笑脸、放松又舒展的一张张非术士的脸，夏油杰还是会感到几乎五内俱焚的燥怒。
“……哈。”
夏油杰坐了起来，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趴在他胸口的水团咕噜噜地滚了下去，夏油杰掀开被子，正打算穿上拖鞋。
忽然，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腰。
夏油杰:！！！
紧接着，他感到一个软软的身体贴了上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不客气地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夏末的睡衣没穿的很厚，被体温捂热的薄衣，几乎像身体的第二层皮肤。
能够感觉到很多东西。
夏油杰……夏油杰失去了表情管理。
——可恶！悟那个混蛋不是说大概三天的吗？！这才几个小时就变了！！！
他:“……水团？”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声音能有这么虚！！
肩膀上的脑袋蹭了蹭，感觉像是在歪头看他。夏油杰艰难且混乱地:“你先把我放开。”
腰上的手离开了，肩膀上的重量也消失了，夏油杰气也不虚了。
他咳了一声，克制的没转过头:“你——把被子裹身上。”
身后顿了一下，慢慢传来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
夏油杰扶着额头冷静了一下。
——首先，悟那边有准备好的衣服，等一下把他叫醒。……好轻，女孩子都这么轻？
——这么晚也没法再要一间客房，等一下只能和悟一起睡了。……有香气，好甜，是她的味道？
——明天怎么跟村子里的人解释？算了，就说是迟来的同伴。……刚刚是被摸了肚子？可恶，最近锻炼地好像不够多……
……
夏油杰捂脸。
——可恶！！根本冷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