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吧?”姜雪娇的脸上略微有一层尴尬,怎么说水棱也是为了她而愤怒的,是为了她而杀了羊成的,她这话很明显是在指责水棱,像是跟她自己无关一般。
“这个……”水棱一直都在懊悔,自己那一刹那确实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不能让羊成伤害姜雪娇,全然没有想那把枪对羊成的重要性,更不可能会想那就是羊成的魂系物,看着羊成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消逝,他的心里也很难受,羊成的消逝之时说的那句话仍然在他的灵魂深处徘徊,久久不能消除。
“看来你是相信我说的了,相信你父亲有可能是我哥哥,相信你自己有可能是我侄儿。”姜雪娇突然笑了,“所以你才会不顾一切的要帮我。”“不是……”水棱很想解释清楚,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解释,那一刻他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挣扎,只是想着羊成不能就这么把姜雪娇杀了,至于姜雪娇在他的生命里是怎样的位置,他全然没想。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全大师吧,你这一拳可厉害着呢,要是这一拳真的打到我身上,我想现在我已经一命呜呼了。”姜雪娇说完便朝昏倒在门口的全大师走去。
水棱也跟在姜雪娇的身后一怔一怔的走去,自己的确是太过于气愤了,回想起那一刻的自己,他想想都觉得可怕,那一团愤怒的火焰,跟往日里把什么都看得那么透彻的他截然不同,这十几年他还未曾有过如此愤怒的时候,就算是祁态和威荣被人欺负了,他也不曾有这么愤怒,更让他惧怕的还是那一拳所寄予的力量,竟然能将一个彪悍的猎人击开如此远的距离,正如姜雪娇所说,这一拳要是真的打到她身上了,恐怕她现在不死也难以活命了,水棱疑惑地看了看他的双手,他的心里再度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特殊能力究竟是什么?特殊能力是从何而来,又能做些什么,难道所有的一切都能随心所欲?只要自己想着就能发生?
“全大师,醒醒啊。”姜雪娇一遍叫喊着全大师的名字,一边轻拍着全大师的身躯。
看来这一击已经让他完全昏死了,怎么叫他都没反应,姜雪娇无奈的看着水棱,可水棱却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想要干嘛?难道是想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让全大师复苏?姜雪娇怔怔地看着水棱,完全猜不透水棱的心思,只听见全大师带着疼痛的声音传出,“哎哟,这小子这一拳还真狠。”“全大师,你总算醒了。”姜雪娇微微笑了笑,对于水棱的特殊能力她不敢再多想。
“我是不是昏睡了很久?”全大师摸了摸自己抵挡水棱的那只手,“那小子是怪物吗?这一拳竟然能让我飞开这么远,我的手现在还没有知觉……”“没多久,你的手还没有知觉?”姜雪娇尴尬地看着全大师,又尴尬地看向水棱。
全大师总算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水棱了,他对水棱还存在一丝恐惧,水棱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仍然没收起,全大师内心的恐惧却由然而生,“小子,你想干嘛?”“我没打算要干嘛。”水棱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起了他的笑容,恢复了平静的面孔,清秀的脸,干净的无可挑剔,任何人都不能从他这张脸猜透他,而他那双黝黑的眼睛,似乎是不需要眨眼的,也不需要动弹的,呆呆的停留在那个位置,眼睛里的视线似乎很模糊,在他的眼里,好像很自然也很无所谓一般,看上去像是一个已然看破红尘般的老人,像是一个饱经沧桑而孤立在海岸深处的老人。
“你这个怪物,你……你离我远点。”全大师对水棱的恐惧全都基于在那一拳上了。
“我不是怪物。”水棱冷冷地回道。
“那你怎么有跟鬼一样的能力?”“跟鬼一样的能力?”“我本以为只有鬼才能做得到,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你这种怪物!”全大师惊慌的看着水棱,“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的。”“那你怎么不怀疑我是鬼呢?”水棱怔怔的看着全大师。
全大师看了看水棱身上的血迹,是那时候姜雪娇用那把手枪所赐予的,至于羊成的血雨所遗留下的血迹已经随着羊成的消逝而消失了,全大师仍然是一脸恐惧,难以置信的看着水棱,“不可能,你要是鬼的话,你身上的那些血都是牛血和马血,鬼是最怕这两种生物的血!”“为什么?”水棱不解地问道。
“你去问阎王去,问他为什么在地狱工作的人全是牛头和马面。”“全大师,你别责怪水棱了,他也是无意的,你的手现在还没知觉?”姜雪娇有些担心的看着全大师,他那只手一直垂在他身旁,根本就没有动过。
全大师想控制自己的那只手,可他的手完全不听使唤,“还是没有知觉,我想它已经废了……”“我想会好起来的……”姜雪娇尴尬的看了看全大师,又用乞求的目光投向水棱,她想要水棱使用他的特殊能力让全大师的手恢复知觉,水棱自然知道姜雪娇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认同,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失望甚至于绝望的全大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摆动了……“我的手恢复知觉了……”全大师一脸的激动。
“那就好。”姜雪娇微微笑了笑,“全大师,我们该去吃饭了,就先告辞了。”“你们去吧。”姜雪娇没有多说,一脸轻松地离开了理事楼,水棱一怔一怔的跟在姜雪娇身后,教务室的杀人凶手究竟是谁?那些让他日夜深思的谜团的谜底又是什么?教务室里面究竟又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武越的死,彭勇三人的死,羊成的死,徐敏的死,这六个人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这六个人是否被同一人所杀?而教务室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这诸多的谜,他不想再去深究,是自己因为这些日子对教务室调查而看到的一切产生恐惧了,还是自己因为武越和彭勇等人已经死了让他显得轻松了,或者是他深信了姜雪娇的话,跟教务室牵扯的越深,自己的危机就越大?使他突然想让自己平静了?这诸多的原因,不管是哪一个也好,他都不想再去研究教务室的事了,对于他们六人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干系,或许是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干系,只是自己要多管闲事罢了。久未放松的心却在他长松一口气之后显得很平静了,不过这平静却只能存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或许是出于对武越的承诺,答应了他一个月之内查清楚,答应了他要帮他翻案,又怎能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而撒手不管?虽然自己不是很情愿,但他的责任在怂恿他继续调查。
“你喜欢吃什么菜?”姜雪娇笑着问道。
水棱怔了怔,似乎这些年他什么都没有在意过,至于吃什么菜,那都是看他老爸的心情,反正他都没有挑剔过,“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那你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希望你能喜欢。”“恩。”水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在松树林内放鸟的二年五班的学生们也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松树林的生机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好歹也有了新的生命在此安家了。
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站在那,这一上午已经在松树林安置了数不清的鸟窝,也放生了数不清的鸟儿,彭sir很欣慰的看着他们,淡淡地笑道:“大家都辛苦了,午饭就由我请客吧。”“好啊。”彭sir的话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姜雪娇找水棱到底有什么事?”祁态担心地朝威荣问道,“会不会有事?”威荣一把捂住祁态的嘴,“你少乌鸦嘴了,水棱绝对会没事的。”祁态拿开威荣的手,他仍然很担心,“可是姜雪娇怎么知道水棱在松树林?”“这个……”“现在又是假期,她急着找水棱又要干嘛?”“这个我也不知道……”威荣无奈地看着祁态,他也很担心,可是他自己完全不懂,又怎能解答祁态的问题,威荣沉思了一会之后便提议道,“那我们去找他吧。”“去找他?”“是啊,姜雪娇不是带他去教务室了吗?”“去教务室?”“是啊。”“我……”祁态对教务室仍然存在着一丝恐惧,也会让他常常想起徐敏,那天见过徐敏之后,第二天就听到了他的死讯。也让他想起了徐敏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感觉徐敏跟那个男人之间的联系很深,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你怎么?”“没……没怎么,彭sir不是要请我们去吃饭吗?”“难道你现在还有心思去吃饭?”“也是……”“那就跟我去吧。”威荣也不再多说,直接大喊道,“彭sir,我和祁态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去吃饭了。”“你上次聚餐没有去,这次彭sir做东你又不去?你是不是不想跟整个班级融为一体?”有人已经开始埋怨了。
“就是,你懂什么是团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