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玄弥,危(1 / 1)

令人…令鬼苦恼,老实点会比较好吧。

如酒般令人沉醉、但是不知为何没有任何食欲——面前有着甜美血液的白发少年、一开始是打算放过他的。

也已经偷偷放过很多次了。

就这么不要命地冲上来也没办法,虽然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只,但实力也算不上弱小,至少比先前追杀来的剑士们要强得多,不认真点说不定真的会被杀掉。

实际上倒是无所谓,因为现在已经很强了,所以不用担心。

话说回来这味道也太有诱惑力了,平时连招呼都不敢和我打的小鬼们居然无视了我前仆后继地涌上去……一个个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点认知的吗,明明脚步都已经醉得摇摇摆摆的了。

算了,那位大人在催,先去帮忙比较好。

……?

天真、还是不管不顾?

自顾不暇了为什么还想要拦着我?

不躲得快一点头就要被砍下来了,手臂再生也是要耗体力的,虽说鬼不缺这种东西,但是这不要命的突刺路子到底哪里学的——方才要不是我走了神,就会直接反杀他了吧?

是跟那个强大到可怕的黑发疯子吗?

……有点生气。

无惨大人那边正好安静下来了,我也需要补充体力来着。

“离他远点。”

手肘、心脏、脖颈——这样年纪的人从哪里下口会比较好?

…想不到,也没什么经验能参考。

这么说起来,以前捕食的时候是不是专门避开了这样的食物?

成为了一道初次被鬼品尝的样品菜,好可怜、太可怜了,是因为想到这个的缘故吗,身体一直都不肯对他下重手。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是人,到现在体力差不多就该耗尽了,握剑的手都在颤抖,这一刀也该是他的极限……!

被砍成两半了。

太危险了、怎么回事。

鬼杀队,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在里面的不管是哪一位性格都很莫名其妙,这根本不是小鬼能干出的事吧,是什么时候锁住这周围的,鸣女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吗——因为不想输所以就干脆要和我同归于尽?

果然还是无惨大人比较好伺候一点。

我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砸在地上,鸣女那头依旧没什么动静,可别是被干掉了,虽然现在也不是必须要用到她,但是跑着去无惨大人那还是挺烦的。

安静地等着他窒息而亡,我把视线放到那些格外伤鬼的锁链上,银白色的锁缠绕着迷幻的香气,不留神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欲望了。

锁住了周围吗……人果然是很喜欢痴心妄想的生物吧,用链子锁住了门又不代表能锁住我,像这种程度,只要轻轻松松就……

……在咳血。

血溅到我手上了。

好香。

甜过头了,饿了,好饿,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口水都掉出来了,好想吃他。

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没有胃口呢。

我应该是、一直都很想要吃掉他的才对。

奇怪到要命,为什么我要克制我自己的进食欲望,稀血都是这样矛盾的存在吗、为什么以前遇到的那些没有?

童磨吃他们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是因为觉得很奇怪所以才邀请我吃的?

好难受啊。

明明差一点就能吃到了。

离咬到他只差一点点了,牙齿已经覆在他的肩膀上了,但是这具身体完全违背了我的意愿。

没有毫厘之差的距离,新生的牙齿也在厮磨他的皮肤,可是咬不下去。

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进食。

哪怕是对方的一滴血、都做不到舔舐这个动作。

烦心、烦心——为什么啊?

我收回了手,看见他挣扎着咳嗽呼吸,不安分的小手还下意识地去摸刀。

烦死了、烦死了、吃不掉的话……不被我吃掉的话不就会被别人吃掉了吗!!

我折断了他的刀,重新掐着他准备进食,但很快就发现我又做不到了。

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浑身上下都甜成那样!为什么偏偏只有眼泪是咸的!?

我舍弃了原先对待食物的温柔方法——先断绝他们的呼吸,等他们彻底成为尸体,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后再进食——尖锐的齿牙咬裂骨缝,我弯下腰,不得章法地在眼前的食物身上撕咬着。

哈、做到了,不愧是我。

先是差点砍下我脑袋的手臂,随后是鲜美的内脏,痛苦又快乐的感觉重重叠叠,我不适地摆了摆头,继续进食起万中无一的佳肴。

眼前有点晃…喝醉了吗?啊啊、对,这个小鬼的血液很特殊来着……真是奇怪,烦躁就算了,我到底为什么会痛苦?

难道说是因为我吃鬼也能变强的体质不允许我吃稀血吗?

呼吸彻底断绝,白色的小不点就这么在我眼前死去了。

……说起来,我一边舔去对方脖子上的鲜血,一边无法自制地用醉醺醺的脑子思考着——这个人方才为什么不继续反抗呢?

虽然反抗也没有用,被我吃掉的命运是注定的,但是在我彻底咬下去之前明明都有挣扎来着,为什么咬下去之后反而就不再挣扎了呢?

我咀嚼着从尸体上撕下来的肉块,不解地思索着,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答案。

想不到就不去想了,一只稀血顶的上五十只普通人类,像我嘴里这样的特殊品起码得是百只起步吧?

又能变得更强了,无惨大人也会高兴……不,好像不是为了无惨大人高兴才变强的。

无缘无故的,我又停下了进食的举动,就是因为这样,才总是会被童磨开玩笑,但是我却没法改变这习惯。

吃人也好吃鬼也好都是为了变强、

…我变强、

我想要变强…我想要更强………

……都是因为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啊。

我顿了顿,重新开始进食,直到将这点心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才停下。

总之先变强吧,变强是不会有坏处的,也不……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身体被腐坏掉了!浑身上下都是紫藤花的味道!恶心——!!我刚刚吃的明明是稀血!!

为什么、啊啊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啊,当然是为了你特别准备的。”

有人环住了我的脖子,但是周围分明什么活人也没有、敌人吗?!!

“因为你快要死了,所以能感受到吧。”

死去的小不点的声音、在耳边扩开了。

“我很辛苦的,要是像忍姐那样接受高浓度的花毒,你全吃下前就会因为特别的稀血体质暴露,所以只能用旁门左道。”

……揽着我脖子的手,似曾相识。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让你变成普通浓度的花毒就能杀死的鬼,是最容易做到的事。你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也不会挑食,所以我就算把自己变得乱七八糟,你应该也能做到毫不嫌弃地吃下去。”

“会吃到这种东西只能怪你变得太强了,害得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只好往这些投机取巧的地方砸心思。”

力量在、衰退……

“紫藤花的花毒、变回人的药剂里所用到的所有原料和完整血清、削弱鬼战斗力的特殊血清、促使引诱失控的毒物……我塞了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体里,虽然连忍姐十分之一的浓度都没有…毕竟你不会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有多难吃都照吃不误——但是我的品种比她多很多噢。”

“不过如果、要是能用武力杀死你的话,它们也能全部留给鬼舞辻无惨,还能方便大家一点……我也是很努力了的,所以说啊,用我的身体做出的大补药好喝吗?”

把毒分解掉、消化……!

“不要挣扎了,是鬼就逃不开,就算变回人类逃过花毒——其他毒药也足够未经训练的人死亡了。”

那只揽着我脖子的手,不容余地的,态度强硬地逼我直视他。

紫玉色的眼睛、迷迷糊糊间、会觉得从很久以前就没怎么长大的身体——

“现在去死吧,兄长大人,我会陪你的。”

这个是……走马灯?啊、啊啊、因为一直在看着他——

所以忘记挣扎了。

但是、但是我……

「……我变强了,你不高兴吗?」

*

“过来的时候砸到了实弥和义勇,因为…嗯,因为生前死后的一些事,所以一下子就全想起来了——嘛、不提这个了,时透呢,你是在什么时候?”

他简单地将矛头对转,被指住的时透无一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不死川实弥。”她说:“和这边的不死川对戏…然后控制不住地打架的时候。”

说他谁也救不了,说他废物——到头来把自己刺激到了,都怪童磨,哪搞的那么恶心的剧本。

「玄弥」:“…?有这种事吗?”

“那个没人在群聊里说而已,又不是出门给家长报信,”宇髓天元接话:“你这家伙也是能忍……”

“……”

“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别介意,出了点事本神心情不太好——只是单纯说一两句而已。”

时透无一子:“哦。”

时透无一子:“我想对战上弦陆。”

宇髓天元:“我的,不给。”

时透无一子:“我需要杀他练手。”

宇髓天元:“抢人头你要不要脸?”

“好了、好了,”「玄弥」打着圆场:“宇髓呢?”

“……决战胜利后出门逛了一圈,然后突然就想起来了。”

听上去有点可怜,他想着,还没想完就被时透无一子无意识地捅了一刀。

“上辈子你是怎么死的,”她简明直白,扒人伤口的态度一如既往地理所当然:“实弥的战斗力比不上你,你被谁杀了?”

太过分了,这个人,搞不好就是她让我们家实弥落单的。

“那个的话就是实弥噢……”他底气不足地反驳着。

不过、是因为不在一个战场上,所以不知道吗……之前好像也没看见她?

“死了就直接下地狱了?”

女孩子的话语听起来薄凉又冷淡,「不死川玄弥」愣了一下,跟着她的问题一并想起了过去。

——

“哥,不走吗?大家还在等……”

“…再稍微等等,我想看到结局………先去和哥哥姐姐们聊会天好不好,实弥?”

“……嗯。”

成为鬼王的灶门炭治郎,好像是实弥交到的朋友。

为其注射药剂、死在其爪下的蝴蝶家的孩子,粟花落香奈乎。

不断攻击同伴的灶门炭治郎。

砍下了他的脑袋的富冈义勇。

一路奔来的、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女孩。

…不是可以给小孩子看的结局啊,把实弥支开果然是对的……

他看着拒绝治疗的富冈义勇独自一人走向黑暗,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叫住了那个抛下身体的灵魂。

“能帮我件事吗,富冈?”

他转过头。

和他相似的女子站在他身后,大概是姐姐,眼睛中满是心疼的泪光,但他就跟没看见一样,应着不死川玄弥的要求走过来了。

应激性心理创伤……忍以前有和他说过这个,看起来比炼狱重的多。

“我上不了天堂,当然本来也不指望能上,”他单刀直入:“你能帮我陪着实弥一块去吗?”

“出事的时候他还太小了,对家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我会和父母一起下地狱——但是怕他不跟其他人一起走,非要追下来……”

“我拒绝。”

又来了、又来了吗,这次又是因为在什么地方自卑自弃了,还是说和谁约好了,确实鬼化之前有听闻他的老师……但如非必要,他也不愿如此,其他人自己并不认识,鬼杀队人员的流动率向来居高不下,为数不多的熟人都没在这见到,唯一一个趁着实弥回来前得赶紧……

“我知道了。那你能帮忙牵他走一段吗?”

真是的,身后的姐姐都已经哭出来了啊。

“那之后我不会管你想去哪,只要你带他走一段就行,只是一段就好,你以前也关照过实弥的吧,拜托了——”

“……”

“哥?为什么不让我睁开眼睛?”

“因为还在生你的气,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原谅你了?自杀式袭击,你可是真是越来越学得好了……其他我不准的坏事也没少干吧,嗯?”

“…唔,对、对不起。但是……”

“好了,闭上眼睛,我陪你,你也会陪我的,对吧?”

“你消气了没…我可以牵你吗?”

“……可以了。”

“哥,你的步子变得好慢。”

“……”

“还在生我气吗?”

他离开了,不死川玄弥对上富冈义勇湛蓝色的眼睛,突兀地笑了出来,连带着眼泪一块落下。

“抱歉,义勇。”他说。

“天堂肯定没有回头路的啊。”

和姐姐一起上去吧,这位好骗又好欺负的弟弟君,别跟我们这些人抢位置了。

——

“没……”他说:“我稍微处理了点事。”

“总之就是下地狱了吧。”

“……对。”

他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抬眸看向说出这句话的时透无一子。

“你和我都去了地狱,童磨和黑死牟也是注定要下地狱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宇髓天元直接掐断了话苗。

“你的意思是炼狱该下地狱?”

“……不是。”

“实弥和义勇也不可能在地狱,这结果不成立,”「玄弥」提醒她:“这结果成立还不如从其他地方找找问题。”

“那么条件是不得善终?其他没善终的人怎么不见得过来?这里也有安稳活到死的人吧。”

不得善终、安稳活到死……?

「不死川玄弥」停顿了一下,思维还未扩开就见宇髓天元猛然拍了拍桌,吸引了注意力。

“你刚才说你想杀上弦……”

“等一下,所以,”她痛心疾首。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本神家里还有个壶?”

无一子:“……”

「玄弥」:“……”

妖精郁闷不已地走了,甚至没有关门。

无一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也没有过多出声,「玄弥」看了一眼群聊,他们的继国缘一忍无可忍地拿这边的无惨做了一张“特长是无能狂怒地逃跑”的表情包,成年男性不免感叹天才小姐与生俱来般的、能做到面无表情地狂叫着“哈哈哈哈我可以让我来”的风度——话说回来,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无一子是不是把网络语言当成一门课程来学习了?

庸才平平无奇,天才倒是各有各的烦恼啊,他叹了一口气,配合着打上了一句你不对劲。

时透无一子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准备走了。

“……等一下,站着。”

他又叹了一口气,跟着站起身,无一子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噬柱伸出手拂去她身上的草叶渣,顺带擦掉了她脸上小小一块的泥印。

“伤口处理了再走。”

时透无一子坐在床上,受伤的那边脚撩起裤子,好脾气的噬柱半跪在地上替她揉上药膏。

“痛了就要说出来,放着不管会恶化的。”

“……说了也会痛,没用。”

“不说就会永远痛着了。”

“可是没用。”

“总能派上点用场的,对吧?”

“…………”

“…我先前、”她低着头,好看的眼睛里带着晦明晦暗的光:“听到了实弥管义勇喊哥,也被义勇训过,所以我想义勇应该不是。”

“……”

“昨天晚上被实弥扔了药箱,所以我想实弥也应该不是,他没有朝我动手的胆子。”

“不要把我弟弟欺负到这种地步还觉得理所当然啊,这么光明正大的,”噬柱没好气地抬头看她一眼:“实弥以前被我们宠得可乖了。”

“还他不敢打你,就属你上赶着欺负人。”

“……明明你很弱?”

“弱小的哥哥也是有权利生气的。”

“会被我直接砍下?”

“就算会被你直接砍掉,该生的气还是会生的,没有怕死就不生气的道理。”

“………”

“等一下,你什么表情,是没被你哥讲过大道理吗?”

“………太善良的人死了活该。自己都顾不好,没事别去管别人。”

“对不起,当我没说。你哥挺称职的,作为兄长来说。”

他处理好对方身上的伤口,不太信任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别的了吗?”

“没有了。”

手也疼。

她撇开视线,像个洋娃娃一样习以为常地仍由「不死川玄弥」处理她身上的杂事,诸如顺手拍去草木灰,拿走发丝间的碎叶——

“不太行,”前霞柱麾下打杂人员,不死川先生说:“把头发梳一梳吧,顺带问一下,你昨天被实弥砸了之后是滚了一晚上的草吗?”

这么多草屑,怕不是还和独角仙睡了一觉。

“…为什么会有梳子?”

“嗯?啊、你不知道吗?这里是宇髓大美人的房间哦。”

“……”

“扎个双马尾如何?不爱穿裙子倒是不太重要,但是多少也得爱点干净,别一副我不在意的样子,也不怕你哥哪天投诉鬼杀队折辱花季好姑娘。”

“…那是裁缝的问题,他总做奇怪的衣服。”

“做哥哥的又不看别的女孩穿制服。”

“所以你也不看?”

“实弥是女孩子的话我就把那裁缝杀了。”

“偏心。”

“嗯嗯,都差不多的。”

“…?”

“比方说、这边的小忍要是女孩子的话,啊,抱歉,她本来就是女孩子,如果她穿蜜璃的衣服,你猜是我拔刀快还是香奈惠拔刀快?”

“你。”

“为什么?”

“他活不到蝴蝶香奈惠拔刀。”

“……有点道理。”

复健的声音、剑士们私下练剑的声音、以及来来往往的、尽管十分小心,却还是控制不住发出声响的脚步声,在五感被迫加强的他们的感知里,蝶屋的一天就在这些声音里照常进行着。

“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吗?”时透问他:“实弥和义勇。”

“……那也没办法。”

「不死川玄弥」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义勇比我更像个好哥哥吧。”

“好了、差不多…你喜欢发带还是皮绳?”

深红色的发带和淡绿色的皮绳,时透看了一眼,毫不犹豫。

“发带。”

“……唔、来看看?”

镜子前的女剑士少了十几分的戾气,后方的头发被以双马尾的形式扎起,头发扎得不高,发带又固定住两边,在偏上一点的地方打了个胖胖挤挤的蝴蝶结,靠近脸颊两侧的头发则被深红色的发带从扎起处一路缠下,刚刚好到发中、由黑渐变成绿的那一端。

她摆了摆头,发带便随着动作轻微摇晃,一种和平常差不多又不太一样的感觉。

端详了好久之后,她说。

“没有威慑力。”原来的威慑力也没有了,应该把蝴蝶结去掉。

“没事,本来还觉得深红色不太称你,”噬柱说:“现在看上去怪可爱的。”

“没有威慑力……”她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原来也不是靠威慑力战斗的,这副姿态会让对手更放松吗?

会放松的话就更好杀掉了吧。

「不死川玄弥」没忍住,戳了戳她头上胖胖挤挤的蝴蝶结,第二下之后就再也没命中过,全被无一子皱着眉躲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噬柱笑着道歉:“果然恢复记忆的你比较好玩一点……”

以前就只会一脸冷漠地仍由他人戳来戳去,搞得别人都不好意思戳了。

他这话没说完,门口传来除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以外的,极小的、稍微晃动着踢石子的声音。

两个人一并转头,没关上的房门前站着时透家的兄弟,时透有一郎安静地看着他们,连踢好几脚石头的无一郎沉痛地递来了爱莫能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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