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锖兔(1 / 1)

脸上沾着血,衣襟处仔细看也能看出有变深的痕迹,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最为重要的是,他有着和现任霞柱时透无一郎一般无二的脸。

锖兔默默收回了刀。

自从怀表里的照片意外被宇髓天元指认出后,「鬼杀队幽灵现象」基本被柱通知而默认——尤其是柱中包括他在内至少有四位得到了幽灵援手的柱的情况下。

根据时透、宇髓和他的情况挑出特征,三位柱在蝴蝶香奈惠之前能明确的仅仅只有一点——在柱或者有潜力成为柱的人身处困难的死境时,这些身着鬼杀队制服的亡灵有可能会打破生与死的枷锁出手援助,并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生者的姿态。

至于她们为之而支付的代价……暂且不知。

一直到前任花柱蝴蝶香奈惠遇上了一只…一位实力强劲的前辈,「鬼杀队幽灵现象」才被正式改编为「鬼杀队异界幽灵现象」。

从这位和善慈祥的祖奶奶…

锖兔甩了甩头,飞速扔去脑子里被宇髓天元和时透无一郎所渗透的奇怪印象,他们从这位实力强大的继国前辈口中得知了大量关于亡灵的情报。

这些向他们伸出援手的队士是异世界中死去的亡灵,身份甚至直接对应着他们当中的谁,到达此地的理由暂且不知,似乎只是执念,从死者转变为生者也的确如他们所推测的一样需要代价,但她并不知除了她以外的人都用了什么来支付——旧一代最早打破枷锁的是她的胞弟,新一代中最早打破这道枷锁的是名忍者,根据样貌推测,应当也正是……他所携带的怀表的原主人。

只不过似乎是使用了和她们不一样的代价,又或者是在生前就已经退役,这名忍者没有联系当时的鬼杀队,只是自己建造了基地静静等待昔日的同伴到来。

主公在那之后也有派人去邀请过这位忍者前来,但遗憾的是他总是擦肩而过,一次也没来得及去面对那位救命恩人,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得知。

将走偏的思绪拽回,锖兔神情复杂地看着对面这只和霞柱时透无一郎几乎一模一样的幽灵。

灵魂吗…还真是奇怪而微妙的感觉啊…………

……不管如何,这位「时透无一郎」出现在这里,很可能直接代表了他或者将来有潜力成为柱的人,会在此牺牲。

只要联想到这点,锖兔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面对手鬼时的无力,还有那名忍者在自己怀中停止的呼吸。

金发队员我妻善逸的哭喊声不停,也正是他的麻雀发来的求救信息,告知了锖兔此处有多位鬼在进行下弦的换血战。

但黑色长发的少年只是在那站着,默默注视着不远处抱着男孩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妻善逸。那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还溅着零零散散的血迹,既看不出想要保护生命的愿望,也看不出任何执念。

什么样的执念能让亡灵克服阳光与虚无重返人间?以生者的姿态死去再复活,又要支付什么代价?

锖兔伸出手抓紧了脖颈上挂着的怀表,冰冷的金属贴着指腹,只是一个愣神,「时透无一郎」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往四方找去,却一无所获,半响后才发现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然无声地望着远处。

剩下交给你,把血给灶门。

你又要走了?谁的血?等等、你老是这样,至少再陪陪我!刚才都!我们明明是、喂——!!

…那空洞默然的眼神又突兀地消失了,幽灵的柱眨了眨眼,层层的坚冰在一瞬之间消融,那双澄亮的眼睛里重新透出生命的辉光,露出了像是刚出生的幼兽才有拥有的纯洁而慌乱的眼神。

——或者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长袍顺着他的举动扩开,在空中摇曳,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了。

锖兔深呼吸了一口气,摘下面具上前邀请对方与自己并行,「时透无一郎」似乎被他这反应惊了一下,绿松石色的眼睛眨了又眨,颇为无助地从喉间憋出一个代表同意的“嗯”字,但一步未动。

直到锖兔走在他前面,他才依旧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实际上并不安静,锖兔想,对方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木板配合着脚步声吱吱呀呀地发出声响,但谁也注意不到——哪怕是他,如果不去专心注意对方的动静,也会无视这声音。

……是亡灵复生的异样之一吗?

我妻善逸拽着那名男孩离开,府邸中偶尔传来“猪突猛进”的呐喊声,但更多的是乐鼓被拍响的声音。片刻后,连高叫的呐喊声也没了,锖兔回头,「时透无一郎」仍旧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甚至对他突然回头的动作感到不解,疑惑地眨了眨眼。

那便继续向前吧。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祝福,刚才在这座府邸里七拐八弯也没见到一个活人的锖兔在见到幽灵后,直接就目送了向自己求助的队员撤退,他才堪堪绕过四五个拐角,很快又见到了同样使用水之呼吸的队员。

额头上带着伤疤的少年被多位鬼围攻,身上不断添上新伤,不需要任何思考,他跃身加入了这场战斗。

「时透无一郎」站在原地,观察四周,试图找出可以躲藏的地方,一只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握住刀柄。

我很怕,你回来、你回来陪我吧……你到底在忙什么啊、我们不回家吗,哥哥回来了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好吧,你走了,这次又不听我说话。

并没有鬼注意到她,少女默默松了口气,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向跌坐在地一时半会恐怕没法站起来的灶门炭治郎靠近。

“灶门…灶门君!”

她小声地叫着对方,生怕吸引来鬼或者锖兔的注意,大口呼吸着忍痛的少年很快就被叫回了神,那双眼睛先是诧异,再然后变成了吃惊,牢牢地紧盯着眼前人手里的瓶子不放。

是血的味道。

不会错,瓶子外围,弥漫着鬼血与人血的味道。

那是卖相极其恶趣味的瓶子,用人的新鲜血液作为颜料冻成了一小撮火焰,甚至有着歪歪扭扭地用尖利指甲留下的刮痕,沾着混了些许泥土的还未干透的血画上了上弦贰三个字。

上弦贰。

瓶子被塞进他的手里,眼前的长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鼻尖从腥浓的血腥味中嗅到了惶恐,隐约中还嗅见了不一样的血味与药味,是受伤了吗……?

灶门炭治郎没有来得及想太多。

“藏好,带给她。”

眼前的男性轻声在他耳边嘱咐着,吐息的热气透进耳朵里,他不适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把这对于祢豆子而言无比重要的瓶子往怀里装。

——珠世小姐,还找了别人帮忙吗?

……不,不是的,珠世小姐并不是…………啊,难道说,他的重要之人、也被变成鬼了吗?

「时透无一郎」转身警惕四周,并没有注意到炭治郎的视线,没过多久,两个人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观看锖兔1v3的战斗中。

重新带上了狐狸面具的现任水柱游刃有余地斩杀了三只鬼,脖颈上本该藏得好好的金色怀表本就因为刚才的动作露出了项链,又随着他跳跃的举动从衣领间飞出,最后不轻不重地、像是安慰一样地打在衣服外面。

观看前辈的战斗无疑可以获得不少经验,尤其是对于刚在这些鬼手里吃过苦头的灶门炭治郎而言,锖兔使出的招式与他相似,但不论是造成的威力还是结果都截然不同。

精准、适度、精简,每一次的攻击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浪费,同样的挥击劈砍更是省略了不知道多少不必要的动作。

在这专注的学习观摩中,灶门炭治郎又突兀地闻到了震惊程度高到惊恐这一地步的情绪。

……是善逸来了吗?

他的目光回归到身旁站着的少年身上,发觉对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块金色怀表上,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锖兔重新将怀表摆放回衣襟内,抬头看向两位队员,注意到了「时透无一郎」和灶门炭治郎僵硬的身体和突然改变的表情,他停下准备移动的身体,在灶门炭治郎脱口而出的“躲开”响起前便直接跃起,转身攻去。

『壹之型·水面斩』

前任下弦之陆的人头应声落地。

从杀鬼的举动中找回了几分冷静,锖兔重新看向他们——更确切的说,是看向「时透无一郎」,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漠然表情的幽灵在见到那怀表后无法再维持镇静,看向他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敌意。

是与她相识的队士。

脑子里飞快得出了结论,锖兔开口正要询问那天晚上替他代受死刑的女子名讳,眼前的幽灵就突兀地消失了。

没有辉光也没有任何预兆,幽灵如来时一般无声离开,消失在他眼前。

诶…欸、欸——!?

灶门炭治郎目瞪口呆,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背后涌上,令他后知后觉地攥紧了衣兜里的小瓶。

他嗅到的、确实应该是活人才对……?

没能赶上。

锖兔遗憾地收回将要出口的问题,向同门的师弟灶门炭治郎走去。

事实上,他的确不该为之心急,因为能打破枷锁的幽灵们一定会现身的那一次「柱合会议」,不出意外就是不久之后召开的那届了。

即使她无法到来,照继国严胜前辈所说,那个世界的噬柱,「不死川实弥」是无论如何也绝不会错过柱合会议的。

…只需静待时日便好。

他摘下面具,向炭治郎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一只手将他拉起,打算带他离开这座府邸,却很快又在少年口齿不清的解释中停住脚步。

“——你说还有孩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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