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早就换了主子。您瞧瞧去吧”店老板一个劲儿让吴矿长去看。吴矿长确实好奇,谭书记两口子都在矿里上班,还有谁能替他守店?正好自己要找谭书记交代一声,顺道看看也无妨。吴矿长来到小店门口,看店的是两位老人。见有人来忙站起身来说:“买什么”“我看看,看有些什么新鲜东西”“你买吧,我店子的东西比别人的便宜”一个年纪约七十岁的老人人,看这老人很精神,也很精明的样子。吴矿长指了指货架上一瓶竹叶青酒问“多少钱?”
“比他们便宜5块钱”吴矿长面带疑惑地问“你们怎么能搞到这些东西的?,你们是哪里的?我怎么不认识您?”
“呵呵,你不知道吧,我们是谭书记的亲戚”“哦,谭书记呀,认识,认识”吴矿长立即明白此人的身份,也知道了物品的来源。“那我买一瓶吧”吴矿长暗想谭书记如此招摇,想必自寻死路。远远的听到谭书记放开着嗓门与人在争执,吴矿长提着酒走到他们面前。谭书记看见吴书记到来立即神情慌张。吴矿长见谭书记与人争执得脸红脖子粗,没有半点谦和的态度,向谭书记问“什么事情,搞得这么激烈,坐下说嘛”“吴矿长,您评评理,我到化工车间搞了二十年的电工,厂里的电线原来都是我们布置的,什么地方坏了,我们一清二楚,可谭书记偏偏说我年纪大了,要我退休,我说我带的徒弟没有出师,按说也该让我把徒弟带出师了再退也不迟嘛”“你别激动,有事好好说,组织上会考虑的”吴矿长边说拉了一把椅子让这位电工坐下。谭书记赶紧起身给吴矿长倒了一杯水,吴矿长又将水递给了那个电工;那个电工受宠若惊地忙向吴矿长道谢。“您先回去,您提出的问题谭书记会考虑的”吴矿长和颜悦色地那人说。“好,好,好。既然吴矿长发话了,我就不与他争了”说完,电工就站起身来。电工走后,谭书记急忙问:“吴矿长有什么事情找我?”
“呵呵,没有什么。不过,刚刚那个电工说的也在理。如果推迟几个月退休影响也不大。呵呵,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刚到桥头那家店买了一瓶酒,比原来那家便宜些;看样子这家有些来历,快把桥头那家击垮了。”
吴矿长漫不经心地将提着的酒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谭书记听见吴矿长话中有话,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马上满脸堆满了笑说:“哈哈哈,吴矿长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父亲他们开的,最近有点忙,我忘记告诉您了”“哦,是这样呀,只要注意影响就好,免得别人说东道西的”“那是,那是”见吴矿长并没有直接责怪,知道他并不会干涉他管辖范围之内。“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我想到省里去催催那几个项目的审批情况,那么多天了,还不见音信。既然已经开锣了,我就没有想过收场,也算我在离休之前对一万多职工的一个交代吧”“那是,那是。您都知道您老也是为全矿职工着想嘛”谭书记马上讨好地说。“矿里的事情,就让您费心了,凡事都要与其他几个副矿长商量和尺度;尤其那个刘玉明,他的思想比较超前。这个年轻人能用。”
说完这几句话,他就离开了。吴矿长走后,谭书记气得把茶杯子往办公桌上一扔,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我那么点儿屁事还要你管?,你比我喉咙粗多了;你不想贪?,你跳上跳下还不都是一个目的就是想钱”谭书记的手下小曾悄悄提醒他说“谭书记,您小声点,隔墙有耳”谭书记翻着白眼,气呼呼地说“怕他个吊”吴矿长提着酒,刚走到桥头时,就见刘玉明雷工朝他跑来。特别是雷工大汉淋淋,浑身上下都是机油油渍,连脸上都画上不少黑色的油渍。见到吴矿长,立即对刘玉明说“刘主任,你留步,我有话跟吴矿长说”说完,雷工将吴矿长拉到桥边小声说“矿长,你这次受骗了”“怎么了”吴矿长心里一紧,急忙说“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以旧换新的骗局呀,我检验了每台机械,都是用过的,起码来说绝对不是新的设备”“这……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
吴矿长急忙问。“没有人知道,因为我知道是您一手经办的,我看出问题来也不敢声张”“这个东西能用吗?”
吴矿长焦急地问。心想着:如果机器不能正常使用,他就惹上大麻烦了。“能是能用,但寿命不是太长,如果保养的好,也许能用上几年”听到这话,吴矿长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啊呀,我真是上当了,怪不得那个技术员强力推荐我买这个”吴矿长不露心迹说。而他则在想:既然能用上一个月,都会蒙混过关,管它用得到多久,反正老子在位也没有几年了。“马行千里,哪里有不失蹄的,只要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雷工赶忙说。“好,好,好,那我真感谢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不会忘记提携你的”吴矿长拍着雷工的肩说。“矿长,您真好。”
雷工感动地说。不过,雷工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吴矿长支开他,去了别的厂家看货的另有意图。猜测着:这次吴矿长一定在机器上做了文章,应该捞了不少油水。“这次安装什么时间能完成?”
吴矿长问雷工。“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雷工还是故作不知的样子说。“那好,你和刘主任就把这事处理好,我打算出门”吴矿长将刘玉明拉到一旁小声叮嘱“听说谭书记搞了一个经销店,经销店的东西基本上求他调动、招工办事的礼品,很多人对他都有意见”“哦,我听见了一些风声”玉明说。“还有些人正在拉帮结派,你在家里给我盯紧点,尤其是那几个副矿长”“好,我一定会监督他们的”“这才像我的接班人的样子”吴矿长拍了一下刘玉明肩膀说。听见这话,暗想着自己真的能成为他的接班人吗?吴矿长瞅着刘玉明高兴的样子,就心知这个年轻人对权利就有很大的奢望。回到家,吴矿长叫老婆给自己收拾好行李,并告诉她说“这次去见结拜兄弟卓刚,应该他带点礼物,把家里珍藏的那些酒、烟,还有那只千年人参拿出来打包好”“那么贵重的东西也要送人?”
吴夫人有点不情愿。“你呀,跟了我那么多年也学不会人情交际;不舍哪有得?当年要不是我爹舍得东西照顾他,我们能换得今天这个日子吗?虽然你是大都市的人,跟了我不照样呆在深山沟里?还不是肩挑背负?”
吴矿长叹了口气说。“你,你又有啥事求他去?”
吴夫人见自己说错了话,小声地问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吴矿长并没有告诉老婆真正的原因。当吴矿长收拾停当,鸣笛几声后就知道车已经到了家门口。吴矿长吩咐司机将打包好的礼品送上车,然后提着行李坐了上去。坐在车上,道路的不平摇晃得吴矿长昏昏欲睡。抱着双臂,将头靠在后背上,他干脆闭上眼睛想着事情。他想到卓刚秘书答应给自己办的事,回来这么多天了,还不见他给自己一个电话?难道他忘记了?或者项目在上面卡了壳?细细想来是不是也要给他送点礼物?反正礼品都带着,只是多几天日子。快中午的时候,吴矿长终于到化工局,见到局长后,他将手里拧着的一个纸盒放在局长办公桌旁。局长见了很客气,给他支烟倒水,完全没有了过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局长客气地说“请坐,跑那么远很热吧”说完,局长启动了最大档风。风扇立即呼呼地快速转了起来。“我这次来呢。这要是为了我女儿调动的事,二是上大学指标的事情。您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在一家织布厂当工人。我年纪也大了,也快退休了。我想将女儿调到我身边照顾我们两老。这个,算不算利用职权?”说完,他将调动申请书和档案放在局长桌上。“哦,你女儿在织布厂?没有在你身边做事?”
局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是呀,当初她不进我管的厂,她是怕我在厂没有威信。所以去了织布厂当一名普通工人”吴矿长说。“老吴,想不到你家姑娘觉悟那么高,值得佩服。这不算谋权,值得考虑。”
“这是我家姑娘的档案,请您给人事科打声招呼,我想马上去办,我怕夜长梦多呀”吴矿长又将放在桌上的档案推了推。局长拿起档案翻开看了看说“好吧,看老吴也是一个老干部、老党员,我就开了这个绿灯,不过,下不为例哈”说着拿起档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