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失声痛哭,吼得青筋暴起,“医生,医生在哪儿!”
我抖了抖柔软的眼睫,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别哭。”
我怕疼,也怕死。但是如果他能够活下去……我就不那么怕了。倘若你有任何的危险,我可以毫不犹豫,从从容容替你去死。可只要我们活着一天,便永远别再重逢。——三年后。病床上的女人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宛如新生般、迷蒙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我半阖着双眸,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界那么久。“荼荼!”
“妈妈!”
谁在叫我?转了转干涩的眼睛,视线落在床头一对极其相似的父子面前。那男人极其英俊,只是人未老,却多了无数白发。抱着怀里的小团子,男人的声音好轻好轻,似乎生怕惊吓到了初降人世的精灵。“荼荼……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费力地眨了眨眼,我问,“你是谁?”
男人愣住了。良久之后,他那双褐色的双眸中笑中带泪。“我叫封寒北,这是我们的孩子,封长思。我是你的爱人……今生今世,唯一的爱人。”
感恩上苍。忘记了一切痛苦,终于迎来了新生。偷来的这下半辈子,我们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