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刚准备走,一道身影从旁侧走了过来,江时婉今天穿着平底鞋,那人穿着近十公分的高跟鞋,难掩那股独占鳌头的气势,想让人忽视都不成。江时婉转眼了看她,闫睿轩靠在了江时婉肩膀上,睡眼惺忪的盯着这个陌生的阿姨。江时婉没跟她说话,藜麦也没有开口,只是挡住了母子俩的去路,将目光落在那灵巧可的孩子身上。穿着保暖的黑色羽绒服,脚上套着双雪地靴,小手小脚的,怎么看怎么可爱。似乎江时婉生完孩子之后,她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江时婉怀孕的时候,他们到是见了很多次,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圆润,看着闫文林相伴时候对她的悉心照料,她心中的项目和不敢如雨后春笋般飞速萌芽。羡慕过度,便成为了嫉妒。藜麦十分的嫉妒江时婉。她也曾经日思夜想过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而现在,亲眼看见那与闫文林相似的孩子,说是羡慕嫉妒也毫不夸张。“好久不见。”
藜麦沉默了片刻之后,挑了个略显得庸俗也不错的开场白。江时婉回以一笑:“是挺久了。”
藜麦问道:“之前听说你醒了,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挺好。”
江时婉言简意赅,挑着简单且简短的字眼回答。藜麦便不知道该要如何接话。“没事儿的话我想走了。”
江时婉见两个人站在过道中间,吸睛不少,觉得尴尬又好笑。藜麦下意识的伸手拦了拦她,“不是,可以再坐会儿吗?”
江时婉没坐下,“你有话跟我说?”
藜麦犹豫了一下,说:“是。”
江时婉想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闫睿轩已经估算时很有耐性了,他累了想要离开,但是见江时婉又做了回去,不免心急,不满意的直哼哼,鲤鱼打挺一样的在江时婉的怀里绷直了身体表示反抗。江时婉摸摸他的脸,“不闹,不闹,就一会儿,咱们马上就走。”
“嗯,就一会儿。”
江时婉说完刚要把他放到座位上,他不干,抓着江时婉的衣服,脆生生的太高了一个音节,“不要!”
藜麦坐在对面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就有点尴尬了。江时婉怀里抱着孩子,他正在犯困,怕他着凉,用很厚实的羊绒大衣抱着闫睿轩,就这样抬起头来看向藜麦,“不用再寒暄了,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语气虽然清淡,倒也不至于让人听了不舒服的不耐烦的语气。面对江时婉的直白,藜麦到是忘记了该要从何说起。她长发披肩,穿着时尚的职业装,却将强势和柔媚糅合的恰当,抛开偏见与恩怨,她也是个优秀到几乎完美的女人了。“我挺久没见到闫文林了。”
江时婉听到这个开场白,仍旧是面不改色。藜麦又说:“但是听到了不少关于他和你的事情,我不是要干涉你们的意思,只是我现在见他不太方便,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转达。”
江时婉听着便听着,也不问缘由,“什么事儿?”
“闫老爷子去世之后,闫家现在就像是一盘散沙,闫旭光和闫安宁各怀心思,这一年也打了不少算盘,闫家外孙女去世的消息你是执拗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引发了闫安宁的报复心,闫莫莫的生父介绍了个律师给闫安宁你,日前她请那位律师吃饭,我也去了,听出了一些端倪……”藜麦这段话,很隐忍深究,比如她怎么知道这一年来闫家内部的事情,有比如闫安宁请那位律师吃饭,她又是如何牵涉其中的?但是江时婉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不置一词。藜麦本来一味她肯定会问她以上那些问题,谁知道江时婉并未按常理出牌,只能继续开口,“闫莫莫的去世,并不简单,亨特也在帮助闫安宁,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总之不会是因为父爱,闫安宁这一年借林文的名义私自投资的项目,让她手上的资本已经翻了一番,所以,这次她内斗,她是已经做足了准备的。”
江时婉平静的听着,波澜不惊的点点头,“行,我会转告他的,还有么?”
藜麦自然以为她在意气用事,敷衍自己,顿时有些气短,嗓门不免严肃了些,“江时婉,我说的而这些事儿真多很重要,你能不能认真点别不当一回事儿?”
江时婉轻声儿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认真?既然你心里本身就认定我在敷衍你,何必跟我说这些,你直接跟闫文林联系,我又不会说什么。”
藜麦无语的笑了笑,气笑的,反问:“我跟闫文林联系你不会多想?”
“会啊,但是能阻挡你的脚步吗?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你对他都还挺主动的,现在怎么反而避讳起来了?”
江时婉脸上堆着看不出真假的笑意。藜麦抿着唇,目光复杂,过后,轻嘲一声儿:“江时婉,你看,你还是很在乎的吗,如果不是因为顾及你的而心情,闫文林会是一副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么?别装出一副我们对不起你的态度,这种时候,你还分不清轻重?”
江时婉突然觉得好笑,就那么笑出了声儿,勾着唇望着她。“藜律师,你现在好像挺敏感的,说两句就忍不住辩解,或者开脱装无辜,你没对不起我,可我也没对不起你把?你这一腔斥责的愤懑之情是哪里来的?”
怀中的小人儿动了一下,扭头定定的看着藜麦咬紧牙关的脸。“江时婉,或许因为我跟闫文林有过一段过去,让你没法跟我好好说话,那就这样吧,希望你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转告给闫文林。”
江时婉认真的点点头,“行,藜律师一番苦笑,必然不能辜负,难为你现在还处处为他着想。”
江时婉就是有这种本事,面不改色的说出些尖酸刻薄的话,一字一句,都望你难以提及的痛处戳着。江时婉调了调手,将闫睿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前东西已经收拾好,江时婉只需要包好不愿意自己走的孩子,然后离开。而藜麦却在她临走前再吃挡在她面前。“江时婉,你是不是在意你出事儿时候,闫文林却在我身边,因为帮我而耽误了救你的最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