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确定不是猝死?”
“肯定不是猝死。”
彭斯珏说。“查不出毒物,要怎么确定是他杀呢?”
陈实说:“从现场可以看出来!我注意到死者坐的椅子,前面的一根支架被锯开了,死者就坐在离水面五公分的地方,只需要轻轻用力死者就会跌落水中。有人把死者摆放成这个样子,目的正是让鱼咬钩,借用鱼的力量把死者拽下水,这是一个延迟机关,凶手可以从容地离开,让它自己生效,从死亡时间推测当时是傍晚五、六点,一旦死者被拽下水,待到发现之后,只会被当作普通的溺亡事件,甚至不会惊动警方。”
“那这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把死者推进水里?”
“你没去现场,公园的湖对面是一条商业街,一直到晚上都很热闹,有人哗啦一声落水,肯定会被人发现的,进而目击到凶手。”
林秋浦摇头,“这只是你的推测,站不住脚的。”
“我觉得这个案子被我们发现,是天意!假如凶手的延迟机关生效,死者被公园管理员发现,他们不会报警,只会通知家属来领走尸体;如果不是今天老彭去钓鱼,发现了这具尸体,由分局接手,一旦查不出死因,会被草率地当作猝死。再一个,这种验不出的毒已经出现两次了,要么这案子就是许发做的,要么他在出售这种毒药,这案子如果我们就这样放过了,很快就会出现别的死者,难道我们非要等到许发自己露出马脚的时候才去查,在那之前会死多少无辜的人?”
陈实的一番话说动了林秋浦,他说:“我相信彭队长的专业精神,他都验不出的毒,整个龙安应该没人能验出来,查吧!但是谨慎一点,毕竟我们没有起诉凶手的证据,一定要找到其它证据才行。”
“你这人虽然讨厌,但还是挺有正义感的。”
陈实夸奖道。“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
陈实给孙振打了个电话,说:“小虫,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东西,网上有没有卖毒药的,我需要找一种杀人不会被查出来的毒药。”
“陈哥,你是在查案吗?”
“肯定是喽,难道自己用啊。”
“我也没啥头绪,试试看吧!”
“谢了,报酬金之后给你。”
“不客气。”
专案组随即成立,开始对死者耿长乐进行彻底的调查,据耿长乐的邻居崔某称,19日下午他俩相约去公园钓鱼,傍晚五点崔某回家了,耿长乐说今天收获不好,还打算再钓一会,崔某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公园门口的监控难以作为依据,因为傍晚会有不少大叔大妈和下班的人进来运动,人流量极大,除非先锁定嫌疑人再从中筛选。耿长乐钓鱼的地点比较僻静,想寻找目击证人近乎不可能,警方已经开出提供线索的悬赏,但大家都没抱什么希望。至于耿长乐的履历,他年轻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他在白龙庙附近卖盗版光碟,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把自己父亲气死了,一次酒后驾车撞死了人,当年对酒驾的惩罚并不是那么严苛,耿长乐被判了二十年,陆续减刑减到了十年,三十几岁出狱之后,在齿轮厂谋了一份差事,看大门,但收入却和高级技工一样高,据反映情况的同事称,他和厂长魏某有私交,魏某照顾他,给了他这份闲差。耿长乐有过一段婚姻,后来离婚,女儿耿青跟自己过,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值班室里喝酒抽烟看电视,下了班回家喝酒抽烟看电视,唯一的爱好是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