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防卫(1 / 1)

女学生来了,豆蔻年华,眉清目秀,眼神灵动,一笑两酒窝,活泼可爱。她一袭海蓝色丝绸长裙,点缀着一朵朵刺绣的小红花,颈系一条素白短丝巾,白袜白鞋,挺清纯的一个女孩子。王静怡让她依照往常一样,去给蜈蚣脸送饭。她和郭慎之,陪同着,一起上路。王静怡一身天青色练功服,头戴鸭舌帽,腰束宽版牛皮扣带,打绑腿,足蹬登山皮靴,裤腰内藏着德国沃尔特公司生产的p88型自动手枪。郭慎之身穿一套黑色练功服,王静怡给他的一把史密斯-韦森cs45手枪,收在后腰右臀部。枪在手,跟我走。破敌胆,枭贼首!到医院住院部五楼013室,推门进去。蜈蚣脸躺病床上,拿着手掌游戏机,正在玩俄罗斯方块。另有两个彪形大汉,挤在旁边病床上睡懒觉。郭慎之把手中提着的一大袋时鲜水果,放在床边。女学生预备了三个人的饭菜,摆在床头柜上,请他们吃饭。郭慎之陪着女学生。王静怡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回病房,王静怡把病历,缴费清单,出院证明,出门条,放床头柜上。蜈蚣脸看到:什么意思呀?撵我走啊!王静怡再拿出五万元,放他手上:我请教过主治医师,你早就可以出院了。蜈蚣脸说:这点钱,打发叫花子?两个彪形大汉从病床被褥底下,抽出两把大砍刀,一人拎一把,凶神恶煞般走上前。王静怡朝女学生丢个眼色。女学生拔腿就跑,冲出门去。郭慎之和王静怡相视一笑,一齐拔出枪,一人对着一个大汉的脑袋。蜈蚣脸问:你们是什么人?王静怡拿出一个红皮本本,在他面前一晃:国家的人!有先斩后奏之执法权,对你们可以格杀勿论!郭慎之说:不怕死,尽管往枪口下撞!三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吓得面如死灰,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面面相觑,丝毫不敢动弹半步。王静怡和郭慎之,从容而退。郭慎之回方府。王静怡去女学生家。晚上,王静怡出现在街头巷尾。女学生家住的是公寓楼。没有小区,出一楼大门就是狭长街道,两边是小店,有鲜花店、面包店、牛奶店、图书店、便利店、烤腊店、凉茶铺、裁缝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沸腾着市井风味。王静怡素面朝天,衣衫简洁,毫不起眼,如一滴雨水,融入河流,又像一条小鱼,游到大海里,自在闲逛。楼上有人吹笛子,磕磕碰碰的,断断续续的,能听出来是邓丽君的旧歌《甜蜜蜜》。笛声夹杂在笑骂声、猫叫声、狗吠声、画眉鸟啼叫声、摇滚乐、爵士乐、迪斯科的诸多响动里,依然冷洌清澈,轻柔甜美,犹如山涧泉水,洗涤凡尘之惫倦。笛声颠来倒去的吹,王静怡被吹拉弹唱感染了,不禁踏着节奏行走,恰似醉鬼般东摆西扭,嘴里跟随着乐感,轻柔哼唱: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巷尾转弯处,医院见过面的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突然闪出,拦住她。面对“滚地龙”,王静怡拔枪防卫。前头的彪形大汉,见王静怡是女的,且孤掌难鸣,觉得有机可乘,突然发力猛扑过来,意图夺枪。王静怡并未躲闪,反是前倾迎上,不等壮汉靠近,起步飞身,一个双飞腿,当胸踹去,两脚把他踢翻在地。不等他完全站起来,枪柄已经砸向他的头顶。壮汉头部受到打击,本能地低头弯腰,王静怡抬腿用膝盖迎击他的下巴,只听壮汉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头上起包,满嘴是血。王静怡娴熟地把壮汉铐起来,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她调侃道:嗨,你怎么觉得女子好欺负?壮汉骂:臭娘们,够狠!你这辈子,一准没好日子过,哪个男人也压不住你!王静怡说:我有没有男人要,不劳你费神,还是想一下自己在看守所怎么过吧。后头那位彪形大汉的右眉骨,被人砍断,削去一段,只余半截,伤疤向外翻卷,不长眉毛,还露出骨茬,面相显得有些凶巴巴。他激将道:用权势压人,算什么英雄?有真功夫,就比拳脚!暗中,有玄武和白虎跟随保护,确保王静怡不会有任何闪失,她自然不畏惧:大叔,怎么着?输了,请我去星巴克喝咖啡吗?断眉这些年一直坚持训练,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蕴含强大的力量,否则哪有资格成为六指驹的得力战将?他冷笑起来:不敢?害怕输了,要跟我走?我还没娶亲呢!正巧缺个压寨夫人!王静怡爽朗大笑:难道你真的以为,小时候学过花拳绣脚,就天下无敌了吗?今日倒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不把你这个彪形大汉放翻,难显战绩。断眉眼见王静怡完全无视,抑制不住怒火,当胸一拳朝王静怡砸去!王静怡身体朝后一退,向后弯腰,双手撑地,来个后仰翻,竟然直接避开他的重拳。她腰肢像弹簧似的,随即拉直,挺拔如山,双脚如钉耙,抓抠在地,稳立若磐石。在断眉拳势刚消散之时,王静怡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脚就朝他的腹部踹去。趴在屋顶的玄武瞳孔一缩,这一退一进,看似简单,但对时机的把握却堪称完美。王静怡不仅让对方一拳打了个空,还趁机发起反攻,对战局的掌控果然惊人,怪不得她能够将壮汉揍趴在地。这一脚,踏得尘土飞扬,纸屑乱飘。断眉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他迅速收回双手,护住了下胯,格挡并架住王静怡踹来的一脚。他手腕外翻,想抓拧她的脚踝。不料王静怡双手攀抓窗户的钢窗棂,一转身,临空横起,另一脚飞到,踹在他稍微张开的手指关节上。一阵剧痛传来,十指连心,痛得他浑身冒汗,慌忙甩手,他连连后退,远远避之。伤一掌,不如断一指。王静怡收脚,站稳,扑步上前,旋风一转,一记连环侧踢,踹向他的心口。断眉一愣,再一次抬起双臂抵挡。就听传来了“啪”的一声,他的双臂竟然被王静怡踹得朝两边荡开。王静怡踢出的脚,并不收回,站立的脚原地一跳,向前跃进一步,踢出的脚,朝上一抬,顺势越过他的手,再向前一踢,结结实实踹在他的心口。踹得他再一次朝后退去。玄武恍然大悟,她的第一脚是诱导,第二脚才是实锺。王静怡原地起跳,跃进,速度越来越快,断眉来不及还手,第三脚已经扫了过来,直接奔向他的脑袋。断眉脸色大变,体验到那迅雷不及掩耳的腿法,再次抬起双臂,护住自己的面门。手是两扇门,只靠脚打人。王静怡的脚,却忽然转向,本来应该朝上踹出,却凌空下压,狠狠地踹在他的心口,且踢在上一次的同一地方。玄武想,这是滴水穿石的打法。断眉感觉到心口一震,仿佛被铁锺砸中一样,一阵沉闷的痛像水波弥漫开来。身体更是被这一脚踢得继续朝后退去。王静怡拍拍手:服不服?还打不打?或者换个男的,再交手?断眉原本以为王静怡像女学生一般,可以轻松收拾这小丫头。谁也没有想到,一开战后,竟然被这小女子压着揍?节节败退,已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隐藏在巷口的白虎吹一声口哨,警示“打蛇不死,必留后患,反被蛇咬,心慈手软不得啊”。断眉刚要说几句服软的场面话。王静怡脚一跺,娇嗔道:不服?打到你服为止!她躬身冲了过来,先是一脑袋撞向他心口,接着一千金肘刺向他心口,然后左拳自胸前朝后抡去,右拳从腰肋破出,化为一束闪电,接二连三砸向他的心口。动作之快,让他应接不暇,快得他反应不过来,痛得他的瞳孔收缩在一起,本能的双臂交叉,护住心口。王静怡变拳为掌,一把扣住他的左手手腕,身体朝着他的左边胯去,与他并排而立,然后用力一拉一扯,他站不稳,左臂被拉得朝后甩去,身体也是顺着方向朝右一斜,脑袋也是朝下低埋。不等他应对,王静怡的右腿,瞬间朝后勾起,一记神龙摆尾,扫向他的脸颊。待他扭脸看到脚掌,想要出手拨开时,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到“砰”的一响,王静怡的脚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他的鼻梁被踹得一阵剧痛,鼻血直淌,脑袋也是朝后仰去,一阵眩晕。王静怡松开他的左手,娇滴滴道:硬挺哦,还站着呢。她身体一侧闪,面对他的左肩,弓步下蹲,骤然伸出左腿,一个扫堂腿,直接扫在他的后脚跟,她左旋转起身,右脚跟进,踢向他后背。健硕的他,居然被踢得整个的飞了起来,身子横躺着朝下倒去。不等他落地,王静怡转步到他身前,猛地双臂并到胸前,手肘朝下,一左一右,对着他的心口的老地方,顶下去。断眉重重地摔倒在地,心口,后背,脚跟,都是一阵阵剧痛,全身骨头都似乎碎裂了一样。王怡不容他站起来,抬起右脚,对着他的脸膛,作势要踩。断眉被打废了,浑身直哆嗦,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做梦也没想到,她上来就是打,从头打到尾。差一点他就被弄死了,死都没来得及出声。王静怡笑逐颜开地问:还小瞧女人不?还欺负女人不?断眉说:不敢了,再也不会了。王静怡喝令:滚!断眉逃几步,又停下,看着被铐起来的同伙。王静怡解开手铐,叱斥道:滚!一起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俩,否则见一次,打一次!两人抱头鼠窜,眨眼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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