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张老发现这酒吧的大门,竟然是木材所制,而且看起质地,应该是昂贵的檀木。光是这一扇大门,就足以彰显出这家酒吧主人的阔气。门上挂着一把锁。张老微笑:“但咱们是不是来早了?现在大中午的,没开门啊。”
只见王刀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走到门前,提起锁块,插进钥匙孔,咔擦一声,门就开了。一边往里进,一边解释道:“这酒吧是会员制的。而一旦混到了资深会员级别,就会被分发一把酒吧的钥匙。恰好,当年我待在陆家的时候。没少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就经常与这家酒吧的老板来往。也恰好,二十多年过去了,酒吧外面都换了样子,唯独这大门和这把锁没换,不然,咱们就真的可能白来了。”
走进酒吧大厅,伫立,王刀回头笑了笑,“这家酒吧的老板与我熟识,也有好多年没见了。而且,他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当年我和小姐,救过他的命。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给陆家通风报信。”
“老板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在望州市开一家这样的酒吧。”
张老随口问道。“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名字叫卫斯,是个外国人。具体背景很多人都说不上来,但据说当年他从国外带了一笔钱来望州市投资,受到陆家人的阻拦……你也知道,陆家在望州是什么样的地位。呵呵,在望州这片土地上,想要在生意场上和陆家抗衡,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卫斯理所当然地就失败了。只不过,卫斯没有离开,反而用投资失败剩下的钱,在这里开了这样一家酒吧。”
王刀继续说道:“据我知道的资料推测,卫斯的背景在国外,出身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家族,当年在望州投资失败后,曾祈求家族老人出面,和陆家进行了协商。才勉强保住了这家酒店……当然,这也成了卫斯在望州唯一的产业。”
“当年陆少爷……”王刀摇摇头,改口道:“当年陆长川想要竞选家主的时候,因为自身势力不够,曾暗地里向卫斯寻求帮助。只不过,被卫斯果断拒绝。后来,机缘巧合下,青梅小姐和卫斯认识了,并且曾出手救过卫斯的命。”
“卫斯是个非常执拗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生意场上败给陆家后,宁愿守着这破地儿,也不愿灰头土脸地回到国外自己的家族。所以,在被小姐救了性命之后,卫斯发了一个誓言——任何事情,只要是小姐开口,他卫斯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额,这是他的原话,他的中文水平,也只能说出这种没水准的话语了。”
“那段时间,因为小姐的缘故,卫斯终于答应出手帮助陆长川。要知道,这间酒吧容纳的是全市三教九流人物,不论是影响力还是所拥有的手段,都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当年陆长川能继任陆家的家主之位。卫斯暗地里出力,是最多的。而我那段时间跟随小姐,也经常与卫斯打交道,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有一次,我和卫斯喝酒闲聊时,卫斯曾给我说过一句话。”
“那句话是这样说的……”“我卫斯,这辈子最恨的是陆家,但我最钦佩的,也是陆家的一个人。哈哈,就是你家的小姐,聂青梅。所以说,那什么狗屁陆长川来求我,我懒得理他,但只要是聂青梅来找我,卫斯这里,随时欢迎。朋友,你是聂青梅的手下,不是陆长川的手下,所以只要是你来,卫斯这里,同样欢迎之至!”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厅角落有个小铁门。门开着,走进来一个身姿绰约的妖娆女人。“哎呀呀,真是稀客啊,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的王刀,竟然大驾光临我这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呢。”
女人名叫卫冬冬,三十五岁,是这家酒吧的主人——早在王刀二人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酒吧监控室保安就把二人相貌传到她的手机上。打眼一看,就认出其中一个老头儿正是曾经的‘天刀’王刀。卫冬冬是卫斯的女儿,长着一张极具西方化的脸孔,仔细看,连眼睛都是碧蓝色的。长发披肩,波浪卷,金黄色。鼻梁高高的,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二十多年前,在卫冬冬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王刀便经常出入这家酒吧。那时候,卫冬冬精致地就像一个洋娃娃。而王刀也正值中年,武林高手的气质,对于小女孩儿最具有杀伤力。所以……有些事情,还真的就像电视剧小说一样,就那样发生了。卫冬冬认出王刀的面孔后,便马不停蹄从楼上经理办公室赶到这里,刚好与王刀二人碰面。她走到王刀的身边,眼睛有些发红。王刀面色有些尴尬,但这尴尬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咳嗽两声,问道:“冬冬,这些年过得还好?”
卫冬冬冷哼一声:“少了某个人,我过得别提有多舒坦了。”
“那就好。”
王刀说完,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在旁边伫立的张老却是老眼微眯,看了看王刀,又看了看这个女人,心想,‘这俩人之间……该不会有过啥吧?’王刀强忍住心中那点微妙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却突然听到对面这女人说了一句话,立马脸色变苦。卫冬冬说道:“某个没良心的男人,不但拿走了我的身体,还拿走了我的心。我还以为这男人早就死在某个山疙瘩了,没想到还活着,还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啊……说吧,这次回来,来找我想干点啥?”
这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甚至连‘山疙瘩’、‘啥’这种带着标志性汉语发音的词汇,都说的朗朗上口。她打了个响指,有服务员从角落小门处走进来。卫冬冬吩咐道:“去拿一瓶红酒,拉菲的,年份随便,反正某个没良心的也从来不懂红酒这种好东西。”
王刀脸上的尴尬神色终于消褪,讪讪说道:“我开车,就不喝酒了。”
卫冬冬撩了下鬓发,“老娘就没说要请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