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便是那通道内一定有某种物质或许是无色无味的气体,让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感染了,从而陷入浑噩状态。但为何只有两名部下失了理智?这点就不得而知……所以,他十分惧怕这座山洞——里面的环境黝黑如墨,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脊背发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陆笙问道。清晨来临,太阳仍躲在海平线下,只露出一点圆边。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得人畜无害,“带你来,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除非我脑子有病!”
陆笙扭头便要离开,忽然被身后的幼虎咬住裤腿。只见这只跟了一路连声低吠都没发出过的小东西,此时竟然趴在地面上,一副死赖着不愿走的模样。裤腿被咬破一个口子,陆笙心疼不已,骂道:“松开,妈的!”
幼虎摇头,裤腿破口顿时被扯得更大了。面对幼虎这异常举动,陆笙咬着牙抬起头,恰好看到老者深邃的眼睛。青竹嘴唇微动,好似在轻声念叨着什么,但却没有声音发出。胖子唐来脸色大变,脑中浮现两个大字——兽语!“怎么?还不准我走了不是?”
陆笙阴沉下脸。幼虎异常的举动,立即引来他的猜忌,‘这老头儿正在用兽语和小哈沟通……’一脚踢开烦人的幼虎,陆笙弓下腰,右手紧握青梅刀,横于胸前,做好战斗姿态。刀光晃眼,老者眯起眼睛,抿嘴微笑。…………山腰处。部落狼藉遍地。野人们安栖一晚上,此时已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早起者开始忙碌。其中,便有本部落最聪明最是身高马大的‘王隋’。只见这位悍勇的骁将此刻眉头紧皱,他身边站着一位个头矮小的女孩儿,同样的黛眉紧蹙。红霞胜火,云如溪。远远望去,天边的云层亦被浸染,与海水连成一线,就在这红与蓝之间,太阳初升而起,缓缓穿透云层,霞光万丈。这等美不胜收的景色,站在木屋前的王隋和唐归却没心思看。二人的精神集中在眼前的木屋上,准确来讲,是集中在木屋中的两个人身上。…………小唐归今年才十五岁,含苞待放的年纪,不代表她不懂——野人部落每天晚上总有几个木屋会传出声音,令小唐归听了之后,心升燥意,只想拎起长刀出去砍人。听哥哥讲过——‘这种声音的来源不简单,人类之所以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很大原因在于数量和文化繁衍……而这种声音便是必然会发出的……你这样想,是不是就神圣许多?’唐归的小脑袋想了想,点头称是。后来,她听习惯了,觉得也就那样,没啥特别的。只不过,昨夜传出这声音的地方,里面住着两个很特别的人。这声音就又变得‘特别’起来…………木屋内。白衣裳胡乱仍在地上,一张兽皮裙覆盖在白衣上。两个女人坐在角落。余棠满脸绯红,眼神中充满恼恨却又无可奈何的复杂神色。小妮子闭着眼睛,嘴角翘起,她抱着余棠的肩膀,就那么沉睡着,丝毫不觉得她昨晚,给此时木屋外的两人带来多大冲击。屋外。小唐归不停挠头,心想,“这事儿……太无厘头了。哥哥这顶绿帽子戴得有点憋屈……”再一想到哥哥这顶绿帽子是身为妹妹的她亲手所送,唐归嘴角下瞥,快要哭了。此时,这个野人部落开始热闹起来,熙熙攘攘,野人们钻出木屋,仰起头,冲着远处红霞嗷嗷大叫,手舞足蹈。怪叫声传进屋内。余棠蹙起眉头,揉了揉脸,将那点不轻易在她脸上出现的苦恼情绪收敛下,叫醒韩樱樱,旋即站起身,捡起地面衣服——先捡起兽皮裙,照顾小妮子穿上,然后提起白衣古装套在自己身上,将凌乱的发髻整理好,又替小妮子收拾收拾脸面,牵着后者的小手,昂起胸,走出木屋。……唐归连忙躲在王隋身后。身高两米多的王隋不知为何,看到白衣女子走出来时,内心骤然冰凉——特别是当他看到白衣女子把冷淡的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小公主唐归时,整个人如堕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