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诗棋她们班的班主任是教数学的。他告诉她们1、2、3、4班是尖子班。听到这个消息,钟诗棋心中暗喜,看来她分班考试考得还不错。刚开始,钟诗棋都是和何芸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的。不过,她们的座位隔得有些远。有次中午下课后钟诗棋如往常一样找何芸一起去吃饭,却看到她被杨敏拉走了。钟诗棋懵了,想着她们是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的。就算是被匆忙地拉走,何芸仍不忘回头喊着钟诗棋。杨敏是何芸的上铺,在教室座位离得也挺近的。钟诗棋感觉杨敏似乎是刻意隔开她和何芸,但是这是为什么呢?她便跟在她们后面,像是多余的那个人。渐渐地,她便不再和何芸一起了。从一开始就和何芸一起,现在忽然变成一个人了,她有些不大习惯,但是总会习惯的,没有谁离不开谁。可她是个路痴,将教学楼和宿舍楼混淆了。教学楼在食堂洗碗一排水龙头的对面,宿舍楼需要走一段路。那次,她洗完碗,看见有人往对面跑,想着她们大白天的怎么往宿舍楼跑。迟疑着还是跟着进去了。而后才恍然大悟,想着她挺傻的,还好没出丑。而后告诫她自己现在一个人了,得好好记住这些。有天晚上,她去小卖部买了一包仙贝,有很多小包。她回到宿舍,洗漱完毕,爬上床,撕开包装,正准备吃仙贝。她初中总是刷了牙之后吃东西,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这时,姜月喊了她一声:“嘿,你不知道分享吗?”
钟诗棋愣了,她从上铺注视着姜月,怀疑姜月叫的不是她。见钟诗棋看着她,她示意何芸,何芸也买了一包仙贝,她给了姜月一小包。姜月有些嘚瑟,随即说道:“这就是分享,懂了吗?”
“噢。”
钟诗棋嘴上答着,没有任何动作。姜月不再说什么了。钟诗棋想着:分享这种事不是取决于她的意愿吗?她爱给谁给谁,关其他人什么事。姜月这样说话让她不舒服,她便没有理会她。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初一下学期了,温度也由冷转热了。钟诗棋不怎么爱出汗,有人开玩笑说她是寒气太重了,不过也挺好的,不怕热。但她觉得不怎么出汗不好,不能好好排毒了,所以天气一热身上总是起一些痘痘。她小学六年级时,有次痘痘长在眼皮上,然后肿了。由于是住在宿舍,第二天早上到教室那会老师还没来,她便在座位上等着。前桌的男同学见了,嘲笑道:“哈哈哈,钟诗棋的眼睛肿了,丑八怪。”
后来医生告诉她这是荨麻疹。现在的这些痘痘让她感觉一阵热一阵冷的,特别痒,越挠越痒,且越挠越多。她想着应该是荨麻疹,便忍受着瘙痒。忍着这些,让她备受煎熬。不过,幸好,它们都能消退掉。有天晚上又起了荨麻疹,她痒得睡不着。宿舍阿姨带着她出去打了一针,没多久肿起来的地方就消了。而且许久都没有复发,钟诗棋觉得它真的好了。现实总是这样猝不及防。一天晚上又复发了,而且比以往都严重。她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实在是不堪忍受。同宿舍的两名同学便带着她再次去找宿管阿姨,上次也是她们带她去找的。钟诗棋发自内心的感谢她们。宿管阿姨看得出来这次很严重,不能去上次的诊所,必须去大医院了。一路上,她的两位同学扶着她。她一会儿冷得起鸡皮疙瘩想穿上外套,一会儿又热得想脱掉。而且,她感觉很乏力,很累。由于是半夜,宿管阿姨让一个同学先去挂号,她和另外一个同学带着钟诗棋先去找医生所在的楼。上楼后,一名女护士看了钟诗棋身上的荨麻疹—上半身都是,特别大一团……她震惊的神色难以掩盖,而后对她们说:“这种情况,必须住院!”
然后询问着钟诗棋:“你要用留置针吗?这样之后输液的时候就不用再打针了。”
“好,就用它吧。”
钟诗棋有气无力地答着。现在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也许是太困了,也许是太累了。她后来被安排躺在一张床上,输上了液。家长收到了宿管阿姨打的电话,也从镇上赶来了。见钟诗棋的家长来了,老师和同学便回去了。早上六点多就得起床,钟诗棋想着她们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上课会不会打瞌睡。她担忧着她的舍友。她有些过意不去,觉得她给别人造成了麻烦。钟诗棋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的荨麻疹已经消了很多了。她想着应该快出院了吧。后来输液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让她再住个几天的院,继续观察观察,她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