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一袭明皇龙袍的女子背手而立,身后站着一个男子,恭敬的站在她身后,眼光平视,没有一丝杂念。好久。明皇龙袍女子开口问道,“魏晨,你所言,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
魏晨恭敬的回答。秦锦芸微微点头,慢慢转过身子,直视向魏晨。魏晨心神晃了一拍,然后赶紧垂下了头,不敢再面对她的眼神。秦锦芸唇角轻笑一声,踱步行至他身边,压低嗓门问道,“这个消息原本应该密不透风的,你是因何得知的呢?风府虽然不比皇宫大院,但也不至于会这么快便将消息传出来,以风云此人的性情,肯定会将消息全部封锁住,又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个消息。”
魏晨松了口气,抬眸,看着她离自己近了几分,脸上一股燥动,只好不动声色朝后退去,这才回道,“回皇上,这件事情魏晨确实是不知情的,但是风府有人前来报信,所以微臣才得知了风府的灭侍惨案。”
“原来如此。”
秦锦芸点点头,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没有再多问下去。魏晨这时反而闪现疑惑之色,忍不住凑上前去,低声问道,“皇上,你不问我,这报信之人会是谁吗?”
秦锦芸看向他,摇了摇头,道,“不必问了,一会上了早朝之后,朕会亲自问问这个老东西,看看她是如何回答的,走吧!”
“是!”
议事殿中,秦锦芸踏上金銮殿,坐上这属于她的龙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感,仿佛身上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风云果然站在大臣之中,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眼神闪烁不停。魏晨也留意到她了,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冷冷的哼了一声。风云本就敏感,一见魏晨如此表情,便感觉有些怪异,赶紧从后面走上前,追问道,“你哼个什么劲?”
“没哼什么,风大人这么敏感做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风云一阵语窒,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回去。秦锦芸坐在上首,早就留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没有支声,状似无意的询问道,“今日可有奏折呈上?”
眼光巡视一周,见无人上前,正要宣布退朝。风云风大人连忙上前,手握奏折道,“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何事?”
“关于皇上之前提到的废除后宫一事,臣认为有点不妥之处,还请……”秦锦芸不听还好,一听便怒了,使劲一拍龙案道,“大胆,朕的话便是圣旨,谁敢违抗,风大人若是有任何不满,朕倒是要考虑一下你的职位是否适合你做了!”
风云一惊,皇上这是要拿她开刀吗?她冷笑一声,她的乌纱帽又岂是这么容易摘下的,皇上未免太小看她了,且不说她背后有懿亲王撑腰,她根本不将这个女皇放在眼中。连忙说道,“皇上,废除后宫原本就有违祖制,实在是不应该……”“住嘴!”
秦锦芸气得从龙椅上站起来,怒瞪向风云。她气得差点要从这高台上倒下去,台下的魏晨见状,张了张嘴,给她一个鼓励的眼光,让她继续撑下去,千万不要倒下去。魏晨转而看着嚣张无比的风云,一脸的不忿道,“皇上废除后宫,早就是铁板钉盯之事,风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风云眼高于顶,早就不把魏晨的话看在眼中,鼻孔内冷哼出一句,夹枪带棒的讽刺道,“魏晨,你身为男子,能上朝为官以属幸事,还敢来过问本大人的事,真是不自量力!”
魏晨气得羞红了脸,顾不上同僚投来古怪的眼神,义正言辞道,“男子又如何?更何况,为官便是为民,本就不分男女,你这么说,岂不是责怪皇上有眼无珠,本相是皇上亲身造访入朝为相,实质名归,而你刚才的所言所行,便不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魏明暗暗焦急,她抬眸盯着龙椅上的秦锦芸,狠狠的瞪了她几眼,心道,皇上啊皇上,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晨儿为你如此,你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呢?秦锦芸自然看到了,身为君王,她需要面对的事情何止这些,叹了口气,平稳了一下气息,轻声说道,“好了,都不要吵了,朕相信,凡事自有公论,但是,若是有些臣子在家中乱动私刑者,谋杀小侍良夫,一旦查实,定不轻饶!”
这句话,响彻至整个议事殿内,缭绕不绝,声声刺耳,听得这些子大臣不住的颤抖着,都在想着,皇上这句话是否意有所指,到底,皇上查到了什么讯息,才会有此疑问呢?不等众臣反应过来,秦锦芸便走下台,面对着这些朝臣,包括眼神闪烁的秦安禄,他的野心,与懿亲王一类,自是懒得多说一句。绕过他的身子,来到了魏晨面前,魏晨于她,即是臣,也是友,对他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但是,既然做了她的臣子,她绝对不会容许他在她的朝堂之上受一丝委屈。一手拽着他的腰,令他紧紧贴紧了自己的身子,唬得众臣猛然一惊,皇上这是要干嘛,公然在朝堂上宠幸大臣不成?可事实并非她们所想,秦锦芸虽然一手搂紧他的腰肢,却并未非礼他,而是在他耳边低喃道,“魏晨,朕知道,要你区区一个男子受到这些女人的夹击,也是不易,所以接下来,你不用开口,朕会亲自对付这些朝廷驻虫,还我明瑾国一个清白的天下,你先退下。”
“是,皇上。”
魏晨说完,自觉的退下,而她的手,也在这时离开他的身侧,魏晨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还是被他隐退了下去。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她会对他做些什么,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如果要做,她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呢?既然她不让他管这件事,那他就安心的站着欣赏着她伟大的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