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整个京城及周边展开了,一时间是热闹非凡。但大致上的变化和最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同,学子们都不主张此事,赞同的都是一些通透的百姓们,这其中包括商人,和一些下九流的行当。至于中立的人也不少,只不过这些人之中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见,而是不敢有意见,生怕得罪了两房。毕竟百姓那一头里,有钱的人居多,墨玉麟开辟了几国商路,又抬高了商人的地位,也大了他们的胆子,这些人大都恩图报,且周玉莹坐下来的事情确实死一百次都不容原谅。而学子那一头,大多受了教化,迂腐不堪,认为墨玉麟这么做,就是罔顾人伦。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学子都是反对的,有的人还是看的很透彻,但是,那些顽固分子,多是周氏一族的门生,受了他们的恩惠,或者是与之相关的人。学子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若是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便被视为不合群,会受到大多数人的排斥。没有人想要被孤立,也不想与商人为伍,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端的,即便墨玉麟调高了商人的地位,可在这些清高至极的学子眼里,那依旧是不堪入流。这个时候,顾依诺也了解了情况,又想出了一个点子。“皇上,既然双方都争吵不下,不如请他们各自挑选初几个能言善辩的,来互相辩论,就像是衙门里的讼师一样,选出几个表率,一场说不赢,那就来两场,三场,总能得出结果。”
顾依诺目光闪动的说道。“只不过,这是公开的辩论,所有人都可以过来看,对罪妇周氏的处决,话于鏊按照辩论的结果而来。”
顾依诺说道这里,声音十分郑重。她知道她的提议墨玉麟一定会重视,但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墨玉麟对这件事情欠缺考虑,便把最坏,最可能出现的结果说了出来。“那些学子当中,不发有才之士,若是他们主张放了罪妇周氏,到时候只怕她会无罪脱身。”
墨玉麟忽然冷笑,“那朕就给他们来一个强大的对手。”
顾依诺挑了挑眉,“皇上的意思是?”
“你觉得瑞王怎么样?”
墨玉麟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顾依诺顿了顿,“瑞王在读书人中的地位确实很高,他若是站在皇上这头,一定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只不过,臣妾觉得,皇上还是要先问问瑞王的意思。”
墨玉麟点点头,又听顾依诺说道,“听胡神医说,瑞王最近修养的不错,不如皇上请他进宫来问问。”
当天下去,墨文柏便进宫了。“臣弟见过皇兄。”
墨文柏拱手见礼道。墨玉麟抬手叫他起来,等他坐下后才有机会打量,这才发现,墨文柏最近的气色不错,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红润。他不由问起了墨文柏最近的身体状况,然后才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此事。“皇兄的意思是,让臣弟去处理此事?”
墨文柏也十分直接的问起了墨玉麟的意图。墨玉麟点了点头,“若是能有你出马,此事一顶事半功倍,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墨文柏心里冷笑,“你是皇上,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话?”
“皇兄,我当然是赞同你的意见,罪妇周氏也是臣弟的继母,她这般行事自然也是危害了我们皇家的利益和名声,绝对不能容忍。”
墨文柏语气严厉的说道。墨玉麟笑了起来,“还是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情不能着急。”
“皇兄,既然你把事情交给臣弟了,臣弟必定竭尽全力。让皇兄满意。”
墨文柏说道。他的态度让墨玉麟很满意,等到瑞王出宫的时候,便带走了不少赏赐。可惜,这些上次早就不被墨文柏主仆放在眼里了。“王爷,你实在不应该答应皇上啊,这件事情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会影响你在学子之中的地位的。”
奴仆简直痛心疾首。若是瑞王坏了名声,势必会影响那些在暗中帮助墨文柏的人,若是他们起了异心,那王爷还拿什么来图谋大业?墨文柏冷笑一声,“你看墨玉麟那个架势,可能让本王拒绝?”
奴仆对墨玉麟生出了一股空前强大的怨气,无处发泄,可也不得不为自家主子图谋,“王爷,若是不然你再称病也好,这么都行,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做。”
墨文柏看了看奴仆,这才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奴仆一愣,就听墨玉麟说道,“首先,罪妇周氏确实做下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所有人都认同应该对她处罚,可矛盾的地方就在于如何处罚。”
“只要本王能立住自己的阵脚,从大义上出发,便可以辩倒所有人,就算到时候本王的声誉在学子之中受损,可在天下的百姓之中,本王就是高光的。”
奴仆的脑筋转的很快,听这墨文柏的话,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皇上,属下明白了,百姓就是水,而皇权便是这水上的行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爷此举意在得民心。”
“不错,那些学子的意见和百姓的意见想必,并不重要,天下的学子毕竟在少数,以本王的了解,那些学子之中也并不全都是一个想法,如此看来,只是少数人的意见,本王又何须理会。”
墨文柏分析道。“属下祝王爷旗开得胜。”
奴仆激动的跪地。只要王爷有了民心,到时候就算谋夺了大位,天下的百姓们也不会说王爷的不好,这也就是有了民义。等刘定乾那方准备好,便请了三方的人马同场辩论。这天,巡城司的人都身穿盔甲出来镇守,场面弘大,但秩序并没有出错,因为每个人都是验过了身份文牒进来的。当辩论开始的时候,那些学子看到墨文柏出现在反方的台子上,果然出现了骚动,甚至有人用被背叛了的眼神看着墨文柏。只不过,这些都被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