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语中的「ความสว่างไสว」译为「光明」。
以此命名的庄园位于明媚的茂林之处,四季如春。
正午的太阳升起,能将庄园每处角落都照耀。
可就是在那儿,象征神圣灿烂的地方。
夏书凝经历过漫天的黑暗。
命丧于黄泉。
“书凝?”简熠轻轻晃着她的手臂,将她唤回神。
眉头轻皱:“怎么了?”
“噢没什么。”她吐了口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简熠却看出她的不对劲。“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最近看的一部泰国恐怖片里,发生命案的地方听起来跟这名字好像。”夏书凝强扯出笑容来。“真的,怪可怕呢。”
“那今晚可得抱紧我睡觉,别做噩梦了。”
简熠一本正经的说着。
总算让她的心情恢复些许,噗嗤笑出声。
两人在法式餐厅吃完晚饭。
回去路上,夏书凝还惦记着泰国庄园的事。
尽量自然的提出问题,疑惑简景山为什么会去那里。
但简熠似乎知情的并不多。
夏书凝只好暂时止住话头,免得问多了引起怀疑。
回到别墅,她趁着简熠去洗澡闪身跑回以前的房间。
翻箱倒柜的找出记录的笔记本翻开确认。
2024年6月23日。
泰国曼谷,光明庄园。
的确没有错。
她闭上眼记忆经过。
在动身去往泰国的前两天简天祺才通知她,并且只是让她负责见到简熠时引诱他进去就行,计划里的其他具体细节并没多和她说。
可有点夏书凝记得十分清楚。
简景山完全不在行动之内。
难道他去那儿只是单纯的巧合?
她真的想太多了吧。
无论怎样,简天祺对那地方应当很是了解。
整个庄园的结构,包括哪处能隐藏雇佣兵,哪处有暗室通道逃生,他能画出详细的地图。
只要确定不让简熠去那,其实也没多大影响。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男人该洗完澡出来了。
果然,下一秒便听到裹挟着浓郁的闷气:“宝宝,你去哪啦?不是等我洗好澡看电影吗。”
“我在走廊而已。”
夏书凝大声应和,匆匆合上本子放好跑出去。
边跑边嘀咕。
简熠真是越来越粘人了。
离开半秒都要生气。
-
隔天大早天还未到八点,院子里就传来轰鸣的车声。
昨晚温度不算高,他们就没开空调,忘记关紧窗子。
喇叭按得很是嚣张,仿佛故意渲染来者的气势之大。
夏书凝忍不住立刻用被子蒙着头。
“不会是薄斯年又来泡妞了吧?这才几点啊。”
这几天那人来得可勤快了,一呆就呆上整天。
倒也不明着找晓月说话,反而凹得比谁都高冷。
就是老喝完杯子里的水,要晓月来续满。
若不是大家都在,夏书凝真想提醒一句。
他跟简熠不同,晓月跟她也不同。
这么傲娇是追不到人的。
照搬别人的恋爱模式不可取。
简熠同样被吵醒,低头隔着被子亲了亲生起床气的乖乖。
“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披上外套,简熠冷着脸下到一楼。
大门紧闭,晓月抱着狂吠着的小一回头,面露难色。
“少爷,外头的人......”
她认不出来者是谁,但光看架势便很不好惹。
简熠也意识到情况不简单,缓声道:“你上楼看着小姐,别让她下来。”
“是。”
等晓月走后,他在门边柜子第二层摸出一把军用小刀。
裹紧在手。
按下开关。
门锁咔哒解除,向两边缓缓推开。
天色渐亮,今日却无太阳。
阴沉沉的空中挤满乌云,大有下雨的趋势。
没等他从打开的门缝中看清来人,对方却已经等了许久般。
先行伸出右勾拳,直接招呼过来。
简熠向来不会占人半分便宜。
既然对面想用拳头说话,他便干脆利落的将刀扔下。
袖口卷起,抬起手臂结实挡住。
瞅准时机朝他胃部位置狠狠出手。
“呕。”
那人连退几步,溢出干呕。
“好啊好啊,这么久未见,小熠,你还是如此好的身手,佩服佩服。”
怪里怪气的笑声自拐角处传来。
聂承德连连拍手,皮靴蹬地,瞅了还想冲上去较量的保镖一眼。
故意嘲讽说:“滚下去吧,一招都没打中我们简总,你果真是垃圾。”
简熠恢复淡漠的神色,刚才出拳时的阴狠在脸上已找不到。
“聂叔,怎么这么有空,大早上来找我切磋。”
“那自然是有空的。”聂承德背起手,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目光在客厅中扫过一遍,没见着洛妃口里提及的死丫头。
“子辰现在不在我身边,没人陪我,你说我不得空闲得很?”
简熠猜到他来不过为的这事。
但规矩当天他就立下过,绝不会因任何人动摇。
“抱歉,如果聂叔为这事来找我,还是请回吧。”
“我说过的话,不会有第二次改变。”
聂承德没说话。
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掏出烟抽起来。
火光明灭,老人鬓发苍白,依旧中气十足。
不愧为当过兵的人,形态和威严都在。
只可惜,这些简熠从未放在眼里。
“小熠,你这疯狂劲和你爸以前挺像的。”聂承德喷了口烟雾缭绕。“只可惜,你做人不够圆滑,又死脑筋,容易被记恨。”
“这样吧,我就不兜圈子了。沈家下个月的新地盘合作我定你,你马上给我放人。”
简熠懒懒抬眼。
“没可能。”
聂承德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别忘了,我是当过兵的,背后势力资源不少,我不想做得那么绝!”
话音未落,他突然在腰间抽出小刀,想趁其不备再次偷袭。
简熠的刀可是扔了地上的,聂承德记得清清楚楚。
不给这没礼貌的小子一点教训,他想到被关着受折磨的子辰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他自视过高,忘了自己已经六十好几。
就算手中有武器,也比不过那人的反应力。
简熠微微偏头,仅是伸出两根手指接住冰凉刀刃。
用了力气夹住,任凭聂承德想抽回去都无可奈何。
指间的鲜血缓缓流下。
简熠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怪就怪他想动我女人。”
“您再多威胁我两句,我马上就要了他的命。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