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蒙面黑衣人,难免会让人把他们和方宗政四大护卫联系在一起。蒙面黑衣人刚越过甬路,又有一队巡逻队迈着机械的步伐,整齐地走了过来;他们伏躺草丛中,又避开了机械般的巡逻兵。躲过几队巡逻队,他们逼近了晋元弘的寝宫。晋元弘的寝宫,戒备更森严,更多了几队巡逻队。蒙面黑衣人看到一队巡逻队走了过来,他们急忙躲进假山背后。“叮叮……叮叮……”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谁?”
巡逻队队长听到了铃声,叫喊了起来。“啌啌啌咣咣咣……”警报兵也敲响了铜锣。随着锣声响起,警报兵继续大喊了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巡逻队听到了声音,都向队长旁边靠。巡逻队队长指了指假山,又先后指了指假山两侧,“你们两个,从这边走过去,你们两个从这边走过去,你们两个从这边走过去。”
两队巡逻兵各走出三个士兵,六个巡逻兵成扇形散开,拔出兵刃,向着假山走了过去。躲在假山后面的四个蒙面黑衣人心不禁一懔:怎么身边会突然响起铃声呢?而且铃声就在他们身边。他们那里知道,在假山后面牵拉着细小如毛的丝线。这些丝线在白天就很难被发现,更别说在夜晚。他们触动了丝线则拉动了铃铛,发出一连串的响声,让人防不胜防。巡逻队士兵也是训练有素,成扇形寻找目标;安排细微,让人躲不可躲,藏无可藏。‘余夫人不仅增设了报警铜锣兵,还设计了这‘触丝响铃’的报警机关,以前我都不懂得此举有何目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余夫人不仅善良谦恭,而且是聪明伶俐。’巡逻队队长暗暗思量道;六个士兵一步一步地向假山靠近。一个黑衣人看了其他三个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三人会意点了点头。越靠近假山,士兵们越谨慎小心,其他士兵们也拔出兵刃,屏住呼吸,注视着假山,随时出击。对于四个蒙面黑衣人来说,气氛越来越紧张;他们凝视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卫兵,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到。既然已经被发现,刺杀任务就是失败,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求有功,只求一举杀掉靠近的士兵,然后撤退逃跑。一步,两步,三步……巡逻兵一步一步在靠近,越靠近一步就多了一份危险。护卫兵,听到了铜锣声,纷纷向晋元弘寝宫的方向飞奔过来。中间的巡逻兵慢慢地接近了假山。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一剑刺向中间的士兵;士兵似是有所准备,看到黑影,立即挥刀挡住了了蒙面黑衣人的攻击;其他的士兵五名士兵立刻挥动武器向蒙面黑衣发起攻击……黑衣人顿时被士兵团团围住。六个士兵围着黑衣人发起猛烈的进攻。其他三个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巡逻兵猝不及防,已有三个士兵顿时倒在地上。三个黑衣人一得手,又挥剑刺向其他的巡逻兵。剑速非常快,又有三个巡逻兵被刺倒在地上。只是一瞬间,已有六个巡逻兵死在黑衣人的手上。原来第一个黑衣人跃出是为了吸引其他巡逻兵的注意,当六个巡逻兵围住第一个黑衣人时,其他三个黑衣人骤然出手,来不及防备的巡逻兵被三个黑衣人轻易杀死;被围住的黑衣人顿时解了围,他挥动利剑,刺向面前的巡逻兵,巡逻兵应声倒在地上。巡逻队队长看到刺客的武功非常高,带领众人挺剑刺向中间的刺客,与刺客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护卫军听到了锣声,纷纷跑过来支援。四个刺客顿时被团团围住。又是一场恶战,只杀得场上只剩下刀光剑影。四个刺客虽然武功高,但这些保护晋元弘的士兵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仅个个武功高强,更是视死如归,打起来仗来根本就不要命,再加上巡逻队队长、护卫军各分队长,个个也是武功极高,刺客一时也脱不了身;双手难敌四拳,四个刺客怎能敌得了前赴后继的护卫军呢?无需护卫军统领出手,他们已经渐渐处于下方了。“撤。”
自知取胜无望,一个黑衣人大喝一声,用剑逼退了士兵,想跃出包围圈。“中。”
护卫军副统领郭建德瞅了个机会,腾空而起,一掌击向黑衣人的背后。黑衣人下面是举着刀剑的士兵,人又在空中,一时躲避不了郭建德的袭击,被一掌击中的背部,他闷哼了一声,掉在地上。众士兵一拥而上,刀剑往黑衣人身上招呼,黑衣人的身上顿时成了马蜂窝,血如喷泉,不一会就一动也不动了。其他三个黑衣人,看到另一个黑衣人已死,不由心里大慌,本来就已经处于劣势的他们,更是力不能敌众人。护卫队队长和巡逻队队长看到有机可乘,发起激烈的进攻,三个刺客中又有一个人被刺伤,被蜂拥而上的士兵的刀剑乱刺乱砍而死。看到这个情景,其他的两个人却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他们瞪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不要命地冲进士兵中乱砍乱杀。护卫军统领韩冠鹏大声喊了起来:“大家留下活口。”
本来已是劣势的黑衣人,如今只剩下了两个,更是不能力敌众士兵,不一会,又有一个被刺死;另一个也因受伤被活抓了起来。如果不是韩冠鹏大喊留下活口,恐怕也被刺成了马蜂窝。晋元弘听到到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变稀,接着又慢慢停止,知道刺客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活抓,他慢慢踱出了寝室;廖步启指挥着几个侍人道:“你们几个走在王上四周,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保护好王上。”
晋元弘看了一眼廖步启,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韩冠鹏走上前向晋元弘行了个礼,问:“禀王上,刺客三个已被诛杀,一个被抓,要怎么处置,请王上定夺。”
晋元弘怒声道:“把他带上来,寡人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韩冠鹏向押着那个黑衣人的士兵招了招手,“把刺客带上来。”
众士兵把黑衣人推到晋元弘的面前,郭建德马上挡在刺客和晋元弘的中间,以防有变。郭建德虽然是巡逻队的总队长,却也是护卫军的人,是护卫军的副统领,因为巡逻队只是护卫军的分支,属于护卫队统领韩冠鹏管辖。廖步启更是寸步不离晋元弘,作出随时准备为晋元弘拼命的样子。晋元弘大声喝道:“把刺客的蒙面布扯下来,寡人倒是要看看他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士兵们应了一声,把黑衣人的蒙面布都扯了下来,刺客面无惧色,恶狠狠地瞪着晋元弘,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寡人?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寡人可以让你死得轻松点,否则……”黑衣人蒙面布被扯了下来,他瞪着晋元弘大声骂道:“昏君,你受人蛊惑,想废除分封诸侯制,剥夺功臣权力和利益;你明明知道,这旭国的天下都是这些功臣在替你打下的?如今却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胡说,这旭国天下乃是寡人打下来的,谁也不能分享这份功劳。”
晋元弘伸出右手,展开手指,然后慢慢收拢,捏成了一个拳头,紧紧握着,眼睛焕发着凶狠的眼光,好像随时都可以把任何一个人给捏死。刺客胆子虽大,也视死如归,也被晋元弘的这中眼神看得心里发怵。黑衣人哈哈大笑继续骂道:“哈哈,灭颛国,是谁在为你打江山?如今你却说这天下是你自己打下来的,难怪外面都在传唱:‘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磨一卸便杀驴,统天下功臣灭’的歌谣;君上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卸磨杀驴的无情无义之人。哈哈……”晋元弘暴跳如雷厉声下令道:“胡说八道,把他的舌头给寡人割下来,废除分封诸侯制,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和稳定,百姓的安居与幸福,功臣们依然可以享受着荣华富贵,你们这些无知之人,目光短浅,却不知受谁蛊惑;说,是谁指使你们刺杀本寡人的,那个君上是谁?”
韩冠鹏走上前,行了个礼说:“王上,这舌头割不得,这舌头一割,刺客就不能说话了。”
晋元弘依然暴跳如雷,喝道:“不能割舌头,给寡人割鼻子,割耳朵。”
“君上,我们无能,不能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没能为您杀了昏君,我们罪该万死,罪不可赦啊。”
刺客说完,双膝齐刷刷向着东北方向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响头,三个响头叩完,头着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跪着,再也没有起身。晋元弘怒声道:“把这逆贼给寡人拉起来,不论用什么方法,让他招出幕后指使者。”
士兵听姬艰的命令,拉起了黑衣人。士兵们惊叫了起来:“王上……刺客他……他……”“刺客怎么啦?”
晋元弘低头一看,黑衣人双眼圆睁,嘴角流着黑色的血,已经咬破了含在嘴里的毒药,中毒身亡……韩冠鹏见状,下令道:“给我搜身。”
几个士兵应了一声,便开始搜刺客的身上。士兵手捧一块菱形状铜片,呈到韩冠鹏面前,“禀王上,在刺客身搜到此物。”
韩冠鹏接过士兵呈上来的铜片,惊呼道:“这……这……这是纪国大王的令牌。”
晋元弘听到韩冠鹏的惊呼声,怒道:“王全安啊王全安,因你父亲战功卓越,寡人信守诺言,让你当了纪国异姓诸侯王,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打起了刺杀本王的主意来了。”
郭建德问道:“王上,现在怎么办?”
晋元弘大声咆哮道:“把他们统统都给寡人挂在城墙上,悬尸暴晒,不得收尸,以儆各国诸侯。”
士兵们应了一声,把殿内的刺客连同殿外三个已死的刺客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