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这处离开后,秦无恙直接向着自己身后的向人交代。“你且去找到先前,说过官府的那位来偷偷见我。”
下人没敢有所犹豫,立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眼瞧着下人远去,秦无恙的眸间划过了一丝暗色。这个晏城知府姜闯,究竟是背着他做了什么恶事,才会使得群情激奋致辞?!秦无恙愈发的不明白,如今却也是耐心的等了起来。不过多时,下人就带着那名男子上前。男子还多有不服。“就知道你们这些狗官,办不成什么正事,还天天拿朝廷的俸禄,秦朝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何用?!”
一痛的骂了人后,男人还扬了下巴,觉得自己说的颇为有理。而站在秦无恙身后的下人,在听到后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家伙,这厮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住口,竟然敢对殿下大不敬!”
下人实在是没能禁住,直接冷哼出声。秦无恙听到,则是挥挥手。“你且先下去吧。”
他自然是挥退了下人。而在秦无恙声响落地,那下人有些许不平的瞪了一眼男人,终归是退下来。眼看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在,那男人反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如今有些犯怂的缩了脖子,就这么的盯着秦无恙。“怎么?怎么不接着骂本王为狗官了?”
秦无恙有些好笑的望向了他。男人没说话,秦无恙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依旧沉默,房间当中静默了片刻。“啧。”
秦无恙摇了摇头,他到底是先讲着。“本王乃是秦帝膝下的十皇子,如今已被立为雍王,先前所传出的提炼海盐为精盐的法子,便是我传出来的,如此,你可能信得过我?”
闻声,对面的男人眼底浮出了一抹不可置信。他惊道,“你竟然是雍王?!”
眼神中的芥蒂越来越少了,半晌之后,男人才是松了一口气。他叹息道,“我原以为,你跟知府是一路人。”
还不等着秦无恙回应些什么,那男人又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我名为王状,先前骂那狗官知府,也是他活该!”
王状一脸的愤恨,而当见到人如此,秦无恙心生好奇。“姜闯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秦无恙如是询问。“呵。”
王状冷哼了一声,“那知府狗官,天天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要城中富商捐钱,说是要修缮城墙,种植草木,却从不曾在提及修河堤一事。”
“若在早些时日,他能够多留心于此,也不至于这一趟暴雨下来,河堤就塌了。”
“小小城墙,还有这晏城的草木摆设,弄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处?”
王状一脸的恼,如今更是愤恨至极,他气的扬声道,“也当真是不知,他收走的那么多银钱,是否是全部用在这些个上!也不知有多少银钱,都被他私藏进了腰包里面去!”
面前的男人一阵议论之下,秦无恙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知府姜闯是这等的人……眼底拂过一丝芥蒂之后,秦无恙轻叹了声。“也罢,此时我心中已然有数,你且先退下吧,关乎于今日之事,你且不要与身旁的百姓多提。”
秦无恙如实交代,王状却有些不明,“为何不能够向周遭百姓提及此事,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王状都是气呼呼的,如今胸膛起伏的幅度更大了起来。见人还是有些气恼,秦无恙微微摇头,他禁不住道。“你所说的这些,指意是如何,我心中自然是明白。奈何我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那就暂且不能动他,你可明白?”
这下子,王状才是什么都没说,点头就应下了。待人退去之后,秦无恙轻轻的咂了一口清茶。他开始思索起来,那王状固然是个莽夫,可他所说的,未必全都属实。这件事情,还是要等着日后探查一番,才能够有所了然。赵元月前来之时,就见着秦无恙眉头紧锁,她关切道。“无恙,难不成是为了今日灾民们之事而为?”
秦无恙回眸看了过去,如今点点头,终归是讲着。“方才有百姓像我说的,那知府曾多次要求这县城之中的富商捐钱,说是要修缮城墙……”一番话下,赵元月的心中更加的气了。“早就看到知府不干什么实事,没料想到过,还真敢这样的做!还真是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他!”
眼见着面前的女人比自己更为生气,秦无恙忽然之间觉得,胸腔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他笑着摇了摇头,终归是安抚了起来。“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偏要听,这下可好,让自己气着了吧?”
一阵的诱哄之后,赵元月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几分。见着赵元月离开,秦无恙则又垂眸,深思起此事来。他可不能够打草惊蛇。但是不处置这知府,别说是那些百姓了,就连他……心中也咽不下去这口恶气。再三思索过后,秦无恙直接就下了令,停了知府的职。他可没给制服任何歇息的时间,立即就带着人去查验了一番。这不查不知道,一验收起来,秦无恙的心思愈发沉了。果真是如同那王状所讲的那样,知府当真是贪污了许多银子。除此之外,这知府还和朝中的某个派系有所勾结。那这塌掉的河堤,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秦无恙眼底划过一丝寒光,他还真得细细调查此事。“来人呐!”
秦无恙又向着外头喊了一声。待着下人过来后,他立即吩咐了几句。旁的倒是没什么疑问了,只是这河堤一事,他必须要了解清楚。秦无恙当真是想要看看,这知府,是否是蓄意为之?若真是如此,那姜闯这良心可真是坏透了!念头起时,秦无恙的眼底有寒光闪过。若当真是这般的话,那他定不会轻饶于姜闯!但当日下午,他收到的答复却与想象有所不同。这豆腐渣一般的河堤工程,可并非是姜闯所为,而是上一任的知府所做。官员之间的来回调度,加上突降大水,让他背了这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