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孝子,要不是亲眼目睹他刚刚在灵堂上的模样,欧阳少爷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两者竟然是同一个人!“我马上回警局,我要跟冯探长说明情况,让他现在就把这庄子孝捉拿归案!说不定庄白氏就是他推下水的!不能看着他这么逍遥!”
“那是不急。”
白知秋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就要冲回警局的男人。“你现在回去能证明什么?就凭一根绳子?”
少女呲了呲牙,满脸的嘲讽。“庄王氏是自己溺死在合理的,你说她儿子是凶手,是在说梦话吧!”
“就算庄子孝将绳子系在庄王氏的脖子上,可说到最后,他终究不是导致庄王氏死亡的人,最多也就是忤逆不孝罢了,没证据是治不了罪的。”
听她这么说,欧阳靖川立刻有些不高兴了。“说庄子孝可疑的是你,说他不是凶手的也是你,你怎么摇来摇去的,到底有没有立场啊?”
他一脸责怪,就差没指着鼻子说白知秋墙头草了。少女倒也不生气,她朝着欧阳靖川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低声的嘀咕了几句。“这行吗?”
欧阳有些警觉的看她。这丫头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憋着使坏水,她要挖坑害人,没准儿害的就是他欧阳靖川也说不定!自从上吊的事情以后,他就对白知秋充满了防备。别看这丫头笑眯眯的好脾气,可肚子里满满的都是黑账,绝对没安好心!“不然你要怎么办?”
白知秋纵容的看着他。她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狡猾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非常海派的说道。“非常案件非常对待。放心,你这3块大洋绝对不会白花的,我肯定帮你把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你得听我的指挥啊,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才行。要是在你那里出了岔子,我们侦探社可是不退钱的。”
这话说得信心满满,听的欧阳靖川也有了些底气。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他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来,按照少女的要求准备不提。七月初九,亥时。欧阳靖川独自站在浦江城外的一片坟场上,看着周围林立坟包,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这里靠着小环上,原本是片无主的荒地。随着浦江城不断向外扩展,许多没地的人把家中的亲属葬在山边,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片开放的墓地。庄王氏也葬在这里。她那个是新坟,相比一片荒草丛生的土包,庄王氏的墓显得分外的突兀。欧阳靖川找对地方之后,便躲在附近的一处老坟后面,从随身的袋子取出长袍和面具,开始了变装。主意和装备都是白知秋拿来了,他今天的任务就是静静的埋伏在乱坟堆上,等着庄子孝过来掘棺。“庄子孝急着要钱,不是去赌就是还债。他连入殓银子都不放过,想必赌债一定催的很紧。”
白知秋笑眯眯的说道。“庄王氏的手腕上有一枚祖传的银镯,要是庄子孝想得起来的话,那就一定会趁夜跑到坟场盗镯。到时候你就跳出去,装鬼吓他一下,肯定能让他说实话。”
欧阳靖川觉得这主意有点儿戏。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于再加上少女在一旁卖力的怂恿,最后还是照做了。午夜的坟地分外的安静,死气沉沉的地方既然听不到夏夜的虫鸣。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欧阳靖川穿着不透气的粗布袍非但不闷热,反而有阴冷的气息从脚下涌上,激的他打了一个有一个寒战,哆哆嗦嗦的在坟后面缩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地方的风格外的凉。白惨惨的月光照在地上,那些耸立的坟包像是一个个蜷缩的人形,看着让人觉得毛毛的。“这位老爷还是太太啊,欧阳我今天有事在身,打扰了您的安宁,您可别怪罪啊.”“等我收工之后,我一定给你摆香奉供,您老人家先忍一忍.就忍一会啊”他一边神叨叨的碎碎念,一边在心里暗骂白知秋坑人!果然她就只是出个主意,受苦受难的事还是他来干,还美其名曰是在帮他完成委托调查!那什么侦探社的钱不要太好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就已经到了午夜,可坟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等的欧阳心里没底。难道是庄子孝良心发现了?他正暗自揣测着,远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穿过树林跑来,看身形是个穿着短褂的的男人。欧阳靖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地方埋的都是穷人,能有口棺材就不错了,其他的根本陪葬不起。会是白知秋想的那样吗?人影越跑越近,欧阳靖川使劲的睁大眼睛。20米,15米,10米,他终于确认来的人正是昨天大闹灵堂的庄子孝。他果然来了,在坟包中来回穿梭,仔细的辨认着墓碑上的文字,应该是在找寻庄王氏的坟。欧阳靖川嗤笑了一声,守灵的时候不在,出殡的时候不来,三更半夜倒是来了。打死欧阳靖川也不相信,他真的是来吊唁的。这家伙手中还拎着一把铁锹,找着找着就跑到了近前。欧阳藏在高高的土堆后面,眼看着庄子孝一锹就掀开了坟上的土,心里气的冒火。他大喊一声跳了出来,挥着袖子围着庄子孝来回的跑,嘴里还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庄子孝被吓得不清,本能的把铁锹甩了过去,刚好砸到欧阳靖川的后背,把他砸了个狗啃屎。“哎哟!”
这一声叫的可是露了陷,立刻让对方发现了破绽。庄子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的扑了过去,兜头就把欧阳少爷压在了身下,嘴里还大声的骂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敢来吓唬你小爷,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