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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侍女出嫁(1 / 1)

到了早上的时候,士兵们走出去打扫战场,他们把尸体堆在一起,然后将火油浇在尸体上,然后就是一把火。成堆的尸体堆在一起燃烧,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漫天的火光使得整个草原都为之暗淡,教义里说有地狱的存在,人在里面要受无尽的烈焰燃烧,这估计就是地狱的模样。这场火烧了一天一夜,连整个城镇都是暖和的,天上飘着的黑烟,明明是好的天气,但是我们在房间里还是要点上蜡烛,我想父亲在官寨里也能看得见天上的黑烟。“多好的镇子,可惜现在被糟蹋成这样。”

哥哥说。“没事的,只要有人,还有地下的非人,几年时间能建好的。”

“你说。”

哥哥咳嗽了一下“这烟呛死人了。你说非人为什么要去建城市,然后把它毁掉。”

“我不知道。”

我哪会知道呢。“银仓里一两银子没少,军械库里一条枪没少,粮仓里...粮仓里到还是少了一点粮食,但是就这么一点粮食,按它们的规模,它们也就吃一天啊。不抢钱,不抢粮,他们袭击城镇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问师爷,师爷懂。”

师爷戴着水晶眼镜,叼着烟斗总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问谁都没用。”

哥哥笑了“脑子正常的人都想不明白,你去问僧人,他们嘴巴会说,说不定他们能说个一二三来。”

我们站在要塞的顶上,哥哥的一大乐趣就是玩枪,哥哥拿起一杆长枪对着天上的飞鸟连续开了几枪,弹壳叮呤咣啷地掉在地上。要塞的大门打开了,师爷牵着马车进来了。马车上放着大几个麻袋,师爷赶紧招呼几个士兵帮忙卸货。他在下面给上面的我们两个打招呼,哥哥给他挥了挥帽子。看着下面清点货物的师爷,哥哥突然笑了一下,对着麻袋开了一枪,袋子里漏出来白花花的颗粒。师爷被吓了一跳,高高地跳了起来。我和哥哥下楼,师爷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大皇子,你这玩笑开的,枪口怎么能对着自己人呢?”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你这一次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盐矿,我带了点盐回来。”

他手指了一下士兵,“你们吃的好啊,他们吃不上盐巴,我给他们带点盐回来,他们几天没吃盐了,让他们吃了好叫他们吃了能长力气。”

“行啊,你给他们烧点热茶。”

士兵看着白花花的盐早就忍不住了。我们一转身,他们就赶紧在营地中央支起大锅,把盐袋抗起走了。我和哥哥坐在院子里喝起了热茶。“你说这些非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哥哥还在想着非人的问题。“他们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了草原上。”

“打地洞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你可真是个聪明蛋。”

哥哥好像茅塞顿开“打了地洞那必须得有洞吧。顺着洞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他们全杀了。”

“师爷!”

哥哥叫了一声:“带几队人马和我一起走。把鹰放在天上,和我去草原上看看。”

我们骑着马到了草原上,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们回头看了看要塞的方向。“昨天非人差不多是从这里冒出来的,没错吧。”

哥哥用手在头上搭了个凉棚,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要塞。“差不多是这里啊,主子。”

师爷其实也被搞得一头雾水。“术士从鹰身上看见了吗?”

“看不见,这里全被烧焦了。”

“啧。”

哥哥眉头皱了起来。我们就这样在草原上转了一下午,正当我们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一根烧焦的柱子立在草原上。我拉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走了过去。我翻下马端详了起来。“怎么了,弟弟。有什么东西。”

这根木头边上还有两截,边上的一个大的木头平台,虽然已经烧焦了,像是一个地道的样子,木头边上有一捆钢索,让我更加确信了。“哥哥,地道口好像在这里。”

一队人朝我这个地方走来,哥哥下马捻了一下地上的土。“应该是,这的土松的很。”

哥哥挥手,士兵赶紧靠了过来,拿出锄头和铲子开始挖。哥哥叫一个通讯兵赶紧回要塞寻求支援。一开始我们紧张地在边上看着士兵挖掘,但是他们挖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我们在边上闲的无聊,我拿着棍子在地上刨起了坑,哥哥干脆把玩起了术士的鹰。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士兵跳了上来。“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哥哥两个眼睛都放光了。“没有,大皇子,下面有一块大石头。我们没办法了。”

“让术士来。”

士兵在边上挖了一条壕沟,我们躲在里面等着术士的好消息,但是术士轰了几回,那块石头还是纹丝不动。“该死啊。”

哥哥爬出壕沟,“我来,给我让开。”

哥哥唤出火球,狠狠地砸在石头上,还是没有一点用。没一会他也累了“算了回去吧。反正都已经杀光了。”

我们在要塞里呆了快一个礼拜了,期间也没有非人来袭扰。皇帝家的工人也来了,从外城开始清理起了废墟。善后的工作大概需要两三个月,恢复如初起码还要一年,到时候我们会带居民来这里定居的,然后在边界上修一个大大的石碑,记录我和哥哥的胜仗。今天早上的奶茶里面放了黄油,我知道离回家的日子应该不远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开始打包行李和战利品。哥哥吩咐师爷,让他和万信在这先住下,等过两天的时候皇帝再带人过来。“还有一件事,师爷。”

哥哥的嘴角向上弯起,“别忘了督促万信领主提亲的事情。”

“记下了,记下了。您这个礼拜反反复复提了多少遍了。”

“你要眼睛擦亮一点,别让他随便找个漂亮下人就把我打发了,这在草原上传出去,皇帝家的名声就不保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启程回家,和来换防的士兵打了个招呼,交接了防区,我们便开足马力往家的方向开始跑。路上士兵大声的唱着歌,初春的太阳很暖和,前面的刀盾兵干脆把上衣脱了,挂在背后的盾牌上,露出他们完美的肌肉,马上回家了,他们也都还活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每个人都很高兴。我们走过了我们的农田,现在也是播种的日子,几个农民在田头犁地,他们看见我们的军队远远地就跪了下来,他们的孩子跑过来要在我们面前跪下。“不用行礼。自己去玩吧。”

我摆了摆手,甩了几个银币。当我们到官寨门口的时候官寨里的人都出来迎接我们。寨子内外响起了众人的欢声笑语。“括低!”

我喊着,骑马到了他的身边,跳下马扑在她的怀里。美丽的侍女身上还是一样的带着香味,让我多日紧绷的神经缓和不少。“我想死你了少爷。”

她的大嗓门,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旺姆也走了过来,我随着两个浑身香气的女人进了寨子。“我的小儿子这一次也没有学到什么?”

父亲问我。“学了挺多的,从进攻到布防学了不少的。有一部分扫荡就是他指挥的。”

哥哥帮我回答,然后朝我这边吐了个舌头。“啊哈,我的两个儿子都是打仗的人才啊。你见过万信领主的女儿了吗?”

“还没有,这不是很着急。”

哥哥把单增领主的纹章拍在桌上。“我们在前往领地的时候受到了进攻。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单增家的纹章。”

“我听师爷说了。”

“我想叫他过来。”

“可以,你当面问他。”

我在寨子里一直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就问父亲:“为什么今天总是有敲敲打打的声音。”

“奥,这个啊,我让那个作坊的小伙子在官寨里做活。你晓得的,他会修整枪支和制造铠甲。还有啊,他向括低求婚了,我觉得他也不错,我同意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她,所以特地等你回来了再办婚礼。”

我突然觉得难以接受,一溜烟地跑到了寨门口。括低啊,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我的下人了,她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情人。她就这么走了。母亲走过来,蹲在我边上。“蹲在这干什么呢?有心事?”

“没有,阿妈。”

“是因为括低要出嫁了吧。”

母亲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牵起我的手。“别想了,要去神树庆祝祭典了。”

打了胜仗的一行人到了神树底下,有一些僧人跪在树前,一些在念着经文,一些在树边抛洒小麦面粉。大家都穿着华贵的衣服,母亲今天也把她那身漂亮的白袍穿上了。母亲把牛奶和糖递到我的手里,让我倒在树下,接着大家就咿咿呀呀地念起经来了。树下的露水很足,很快我们眉毛上就湿漉漉了起来。“真是的,湿气让我的袍子都脏了。”

母亲抱怨。祭典结束,我们沿着河边回家,河水一直往东流,从这里到官寨的那一段,是圣洁的地方,普通人是不能靠过来的。而我们家的水源也是来自这里,是全草原最神圣的水。河水一直流,流到很远的地方。等回到了家,看着我一直一脸愁容的哥哥,带我到了官寨的墙上。我出神地望着风景,哥哥问我:“这几天作战,你是一个人没杀啊。”

“用不到我啊,这不是有士兵吗。”

“你敢杀人吗?”

“非人当然敢啊。”

“那人呢?”

“还没试过。”

“你这样不行,你领不了兵。你要做个好将领的。”

他把他的长枪塞到我手里,指着远处的几个家丁。“你开枪吧,你告诉我想打死谁就打死谁。”

从门楼上望下去,那些人就算在弯腰在地上耕作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我的好哥哥想着培养我的培养我的勇敢,只是我觉得拿枪对着自己人不太好。“不好吧,哥哥,师爷说枪口不能对着自己人。”

哥哥靠在我背后,两手帮我扶着枪瞄准,“就那个,离得最近的。”

哥哥手指了指那个家丁,啪的一声打出去。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没打中,跑开了。父亲正巧在园子里,听见枪声,在后面咆哮,“你们两个兔崽子在干嘛呢?”

他让我们从门楼上滚下来。父亲不多问,上来就给了哥哥两个巴掌。哥哥看着我笑笑,他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说这枪是他开的。“你别打哥哥了,是我开的枪。”

“你开的?”

父亲唤来一个家丁,在他耳朵边上耳语几句。家丁赶快带来了一个犯人,父亲把枪拔出来,检查了一下子弹。“你扳下撞针,扣动扳机。”

我对着背对我的犯人,给枪顶上火,扣动了扳机,犯人应声倒地,张着的嘴啃了一嘴沙子。“芜,打的不错啊。”

父亲过来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两个不错啊,我要是还有一个儿子,那么我们家就天下无敌了。”

父亲拿下了我手里的枪,然后塞回了自己的枪套。让家丁把尸体拖了出去。我傻笑了一下,父亲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今天的太阳很好,边上的家丁脸上的汗水也像小溪一样流了下来。于是乎大家走回了天井里面乘凉。我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我还想着括低,一想到她马上要出嫁了我就觉得难受。这是我们的传统,草原上的领主,各个都是我们的亲戚,就算我们平时打仗,我们会和那几个酒囊饭袋联合,但是绝对不会和普通人同盟。结婚也一样,皇室的结婚,基本都是出于政治。正在我在楼梯上暗自伤神的时候,括低从后面走了过来。“怎么了,少皇子。”

我不说,我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就觉得难受。括低在我边上坐下:“才让向我求婚了,太太也觉得他人不错。”

“才让,是谁。”

“人家给你做过战袍呢,你这就忘记人家了。”

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括低和这该死的匠人才见过几面啊,也就一面吧,这就把我忘了。果然甜言蜜语能让人头脑昏涨。括低抱着我的头,把我拥进怀里,我的头埋在她宽阔的胸口喘不过气。我使劲把她推开,我涨红了脸,“我要把他的手砍下来,看你还喜欢他。”

“少皇子生气咯,少皇子你不会吃醋吧。”

她话说的很放肆,说实话我有点反感。她又拿额头碰着我的额头,“好弟弟,好弟弟。”

括低转过了身去,捂住了脸。说实话,就算我不是皇帝,但是对我来说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呢?你看哥哥还有父亲,他们随手可得。父亲和家人在天井里,看着弄臣表演,弄臣吹着笛子,罐子里的蛇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摆动。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这样特地请人来表演也是趁着得胜归来的喜庆。括低转过头来,她泪眼婆娑。我再也听不见笛声和锤声。我把她搂进怀里,从前她把我当一个傻小子,当弟弟一样地哄我。从前那就让她哄吧,那现在我来哄她。“他是大人,你还是孩子。”

括低说。“你喜欢一个下人,而不是一个皇子吗?”

她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衣服:“总有一天,我会被配给一个下人,但是今天就到了这样的日子。”

我心里一痛,还是点点头。“我会让你嫁给我的。”

“你又不是皇帝,你怎么说的动呢?但是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我没有白服侍一场。”

我看着括低的眼睛,突然从我这个不灵光的脑袋里冒出了当皇帝的想法。该死,只不过一瞬间,我又听见了笛声,弄臣的蛇把我的想法吞了去。我看着她的脸,真想不到为了她,我能想出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括低把我抱在怀里,她的胸口贴着我的背,唱着她曾经经常唱的歌,摇晃了起来,楼梯也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我玩起了她裙子上的流苏,我又伸手去撩她的裙子,括低对着我的腿狠狠地抓了一把。“你弄疼我了。就该把你配给一个下人。”

但是一转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用一种可笑的语气对她说“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我又不可能跟你一辈子,少爷。”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请您不要想我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位置上。母亲问我,我那个下贱的侍女和我说了什么。她很怕,括低确确实实地把我的心拿走了。我看了一眼父亲和哥哥,学着他们两个的样子说:“我会娶一个和我差不多女人。”

母亲激动地帮我切肉:“我的傻儿子,终于是开窍了。”

到了夜里,哥哥教我看了补给图,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灯已经灭了,我借由炉子的火光,摸到床边坐下。旺姆的手和肩膀露在外面,我抚摸着她细滑的皮肤。她也张开了眼睛,“少爷。”

。两只眼睛在火光的照应下就像两颗宝石。我身体里的火又燃烧了起来。我脱下衣服,刚想要她,但是她突然说:“明天你的侍女就要出嫁了,你难过吗?”

我把放在她身上的手拿开,“这是她的命。”

她的嘴巴列了上去,“那我们婚礼的时候,我一定要让父亲给我送来最好的首饰。”

说实话,我觉得她异想天开了,我冷哼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早上醒来,括低在门口放下了洗漱的铜盆,敲了敲门。我洗漱完之后抽空去看了括低。括低还在餐厅里收拾,见我来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围兜上把手擦干净,过来摸了摸我的傻瓜脑袋。母亲这时候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她边上的下人手里端着几尺上好的白布。“你出嫁的日子,你就别做活了,以后没有这样的日子了。这些布是我送你的。”

她又掏出来一个银手镯戴到了她的手上。括低接过来谢谢了夫人之后,凑到了我的耳边。“旺姆和我比让你快活吧。”

“但是我不爱她。”

我的侍女啊,她也忍不住了,但是知道出嫁这天不能哭,晦气。于是她把头撇了过去。母亲的眼眶也红了。“括低啊,你生错人家了。你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母亲又转头对着后边的下人:“你们以后我看谁敢和括低过不去。”

下人们跪了下来:“不敢!”

寨门口,响起了鞭炮声,新郎官来了,他穿着大红色的袍子,帽子上也别了一支红花,骑着马厩里的一匹白马,如果不知道他是个下人的话,他比我还像皇子。括低把东西放下,擦干净眼泪,整理了仪容走了出去。括低一步步向寨门走去,两边夹道的人往天上撒着面粉,括低走到才让面前,才让擦干净她的脸。僧人在众人面前给他们两个证了婚,之后几个家丁走来送上了礼物,然后再是父亲送了一件首饰。括低的出嫁基本上是官寨里下人出嫁的最高标准了。才让把她的新娘抱上马,朝着圣碑的方向跑去。官寨里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家挥舞着帽子扔到天上去,达赤在一旁起劲地吹着笛子。“要是哥哥在这里该多好。”

我看着他们渐渐地变小,逐渐消失不见。我的心也飞走了。他们又从消失的地方出现了。大家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健壮的才然灵活地翻下马,让括低坐在他的肩头,两人嘻嘻哈哈地就走到了原先是地牢的工坊里了,那个有难闻气味的房间。我的侍女以后再也不会满身香气地叫我起床了,她要变成一个灰头土脸的工匠的女人了。旺姆在后面细声说:“你娶我那天你也会那么开心吗?”

她格格地笑着,仿佛今天出嫁的不是括低,而是她。这个时候,我开始同情起她的天真了,我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人家看我时的怜悯,我怎么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呢?但是看着边上的母亲和父亲。“我会的。”

我又撒谎了。“现在有这机会多好,才让人不错的,还在寨子里做活。现在不嫁她出去,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母亲漏出一幅冷漠的表情。我和母亲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我的奶娘走了进来,她原先弯曲的背今天挺得笔直。她走上来对着我的左右脸颊亲了一下。“少爷这几天出去打仗的时候可想死我了。”

她的大嗓门喊道。母亲扶着额头:“是啊,大人了,打仗也是手到擒来了。用不着你操心。”

“孩子大了还是孩子。括低都结婚了,少爷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你先下去忙吧。”

她还在房间里“我去看看括低,小蹄子总想勾引少爷,现在也只能嫁给一个下人。”

“你给我滚出去,老妖婆。”

我发起了火。她走出了房间,我又跑到了门口。“你不准去看括低。”

我对着她的方向又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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