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似鱼。”
我扶着床坐了起来，“沈似鱼，在不在？”
“鬼叫什么？”
沈似鱼从门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药碗递给我，“赶紧喝了，真是不禁用，随便吹点风就发烧。”
“你没事了？”
“不知道什么毒，就敢随便用药，要不是我醒得早，早烂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药，但不用怕你死。”
我有点愧疚。或许是没听见我的回击，沈似鱼愣了一会，拍了拍我的肩，声音低的几乎不可闻，“谢谢。”
“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已经准备出门的沈似鱼。“没听见就算了，赶紧喝完，出门了，钟家估计已经翻天了。”
“昨晚不是没事吗？”
“还昨晚，你睡了两天了。”
“两天？”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便出了门。“师父，你知道那虫子怎么回事了吗？”
我往他旁边靠了靠，扶住了他走。“不清楚，但那块坟地不是普通的‘铜六声’。”
“啊？可是这不是钟老太爷找的吗？”
“我原以为这些东西和‘定羌墓’一样，是‘珝虫’，以坟墓里尸体供养的珝草为食，只是‘定羌墓’中数量没有这么多，它们长得极像，都畏惧火，但我们前几天遇到的以人肉为食，那一定不是‘珝虫’，这个叫‘铜六声’的墓穴，恐怕没有世人说的那么简单。”
沈似鱼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自语般地说，“会吃人，形似珝，《墓灵寻令》倒是记载过这样一种东西，以活人为供，三月为期，结蛹可食，解百毒，可续命，见于墓穴之中，叫做戾。”
“戾，是那个经常被写进书里的腐虫吗？这种东西只是写写的吧，都没人见过。”
“是极少见，因为有着类似于禁术的效用，关于它的记录都很少。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钟家，问问钟玖知不知道这座坟的事情吧。”
我脑子里回响起了那天那个家仆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玖给我的印象似乎不太好。沈似鱼刚要走，我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问为好，且不说他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他应该也不会和我们说实话。”
“为什么这么说？”
“师父，在我们去之前，钟家还死过一个仆人，就死在钟玖的房间，可是他一个字都没给我们提。”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死的？”
“那天早上，他家仆人和我聊天时无意提起的，时间不知道了，据说挺晚的，快要子时了。那人说，是什么突然发疯，撞死了，不过是不是撞死的就不知道了，毕竟尸体都不见了。反正看见的只有当时和他待在一起的钟玖。”
“钟付老婆死的早，只留下一个还没满月的儿子，可钟付为什么要把他送走了，而今才回来。这些年，钟玖都待在哪里呢？”
沈似鱼反拉住我的手，“走吧，先去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