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将灵岩扶了起来,“灵岩不必多礼,我早就听父皇说起过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值得依托的人。”
“殿下过奖了。”
灵岩已经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属下这一次是带着陛下的圣旨前来的,请殿下接旨。”
若隐闻言,跪了下来,朗声道:“儿臣萧云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萧云即今日起,结束历练,回京复命,钦此。”
灵岩宣旨完毕,将圣旨放在了萧云手中,顺势将其扶了起来。“父皇还给我带什么话了吗?”
萧云问道。灵岩摇了摇头,“除了这锦囊和圣旨,别无他物。”
“好,我知道了,待我将此处的事情料理好,便即刻回宫。”
萧云说着,将圣旨收了起来。灵岩任务完成了,就不便在多停留,“属下告退。”
说着,躬身行了礼,转身出了房门。望着远去的灵岩,萧云脸上浮出了淡淡愁色,陛下突然下旨召他回京,想来京城的局势肯定有变,不知此次回京会是何种考验了。贺七安将二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若隐是三皇子,还在民间历练,这……算不算自己运气好,如此都能遇上一个皇子。萧云虽然接了圣旨,但是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回京,而是换了身儿清爽的衣裳,拿了弓箭,出了门,没错,他是要去山上打猎的,为贺七安打着野味儿,此刻贺七安身子弱,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老是喝清粥怎么能行?傍晚时分,萧云提着一串兔子山鸡之类的野味回到了竹屋,贺七安躺看在床上,从窗户中望见萧云满载而归,甚是诧异,没想到这三皇子当真还是个“猎户”。夜色降临,今夜月色如水,皎洁的月光温柔洒满了整个大地,这林中的竹屋更是静谧祥和,“吱呀”一声儿,房门都轻轻推开了,萧云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姑娘,下午我去林中打了野鸡回来,吩咐厨娘炖了汤,趁热给你端了过来。”
萧云将碗盏放在了案几之上,俯身温柔将贺七安扶了起来,“姑娘,你肩上的伤势不便动手,还是我喂你吧。”
说着,端了碗盏,一勺一勺的喂贺七安喝鸡汤。鸡汤熬的甚是鲜美,倒是很符合贺七安的胃口,一碗鸡汤见了底,贺七安的面容之上依旧悄然浮上两朵红晕。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小半个时辰,萧云才将贺七安扶着躺了下来,吹灭了烛火,温柔关上了房门,回了自己房间。月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让案几之上昏黄的烛火失去了光彩,萧云伏在案几之上,提笔而书,写下了一封信,那信封上的赫然写着“六弟萧未亲启”。没错,虽然萧云隐藏身份在民间历练,但一直和六皇子萧未保持着联系,二人并非一母同胞,但却是意气相投,兄弟情谊甚是深厚。这一次写信给萧未,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请萧未前来探望,萧云准备让萧未照顾贺七安,自己既然领了圣旨,若是迟迟不回京城复命,陛下怕是会不悦,但萧云哪里又能放下贺七安不管,所以才打算让萧未前来。贺辰轩带着贺琦月和萧萝住在城外的一处隐秘山庄中,这山庄是贺辰轩自己购买的,虽然山庄不大,但好在足够隐秘,清幽。这天早上,贺辰轩起了个大早,用了早膳之后,换了身儿衣裳,准备京城打探一下京城中的情况。“郡主,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贺琦月就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儿看着她,万万不可让她私自逃走,明白吗?”
贺辰轩认真嘱咐着,顺便将关着贺琦月房间的钥匙交给了萧萝。萧萝接了钥匙,信心满满的笑道:“辰轩,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好好儿看着贺琦月。”
“好,我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你一切小心。”
贺辰轩说着,转身出了门。瞧着贺辰轩走远,消失不见了身影,萧萝这才回了屋,准备去打理打理花圃中的花草,才刚走几步,一个身着水粉色衣裙的侍女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郡主,你快去看看吧,贺二小姐似乎身子不舒服。”
侍女急急说着。萧萝倒是没有多少诧异,因为贺琦月这把戏已经上演了好几回了,目的都在于想要趁机逃跑,想来这一次也不列外。“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将花圃中的花草浇浇水吧,我这就去瞧瞧她。”
说着转身往贺琦月的房间而去。老远就听见贺琦月的哀嚎声,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得了重病,或者是被人虐待了呢。萧萝用手戳破了雕花木门的纸糊,微眯着眼睛往里面瞧了瞧,果然,贺琦月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只是扯着嗓子干吼而已。“贺二小姐,大清早的你做什么呢?嗓子不舒服吗?”
萧萝似笑非笑的问道。贺琦月听见声音,瞬间收了声儿,脸色一沉,厉声道:“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我是东宫侧妃,你们私自关押太子侧妃,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萧萝轻声笑了一笑,这这话贺琦月已经说过十几遍了,她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贺二小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别耍花样儿了。”
萧萝说着就要走,贺琦月这些招数她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和她多费口舌,园子里的花儿还没有浇呢。听见脚步声要离开,贺琦月急了,立刻放软了姿态,假意哭着说道:“郡主,你别走,你进来和我说说话吧,我在这屋子里呆了十多天了,着实闷得慌。”
“你……你当真只是想和我说说话?不会逃跑?”
萧萝问道,显然她是不相信贺琦月的,不过贺琦月被关在屋子里,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根本见不到人,就更别说与人聊天了,如此想来,如实有些可怜,萧萝倒是有些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