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况且还是喝陌生人,贺七安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此刻自己这模样,也只能靠别人才能生活下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碗清粥才见了底,不知道是因为吃了饭有了精神,还是因为害羞,贺七安的脸上已经悄然攀上了两朵淡淡的红晕。“姑娘,你躺下歇着吧。”
男子放了手中的碗盏,起身准备扶着贺七安躺下。贺七安赶紧摇了摇头,“不,我还是坐会儿吧,睡了这么久,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也好。”
男子淡淡笑着,瞧着贺七安片刻,问道:“姑娘,恕在下冒昧,你为何会晕厥在河边?还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贺七安微微笑了一笑,片刻眉间浮出丝丝愁色,缓缓开了口,“我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下了山崖,到了河边。”
“原来如此。”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又笑道:“你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我叫若隐,姑娘你贵姓?”
“我……”贺七安欲言又止,不是不想告诉男子她的姓名,只是突然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一股恐慌瞬间从心底涌了出来,直径而上,布满了眼眸,“我是谁?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姑娘!你怎么了?”
男子诧异,脸上更多的是担忧。贺七安努力思索着,不料一阵炸裂的头痛又开始了,瞬间袭遍了全身,“啊……啊……”贺七安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表情甚是痛苦。男子见状,急了,却是手足无措,“姑娘,你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安静下来,听一听外面的鸟叫声,听一听河流的声音,安静下来……”在男子的引导下,贺七安渐渐平静了下来,头疼也缓和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楞楞说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记不起之前的事情?”
男子抿嘴温柔笑了,“姑娘,可能你在途中摔到了脑袋,所以才忘了之前的事情,不过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很快就能恢复。”
“真的吗?”
贺七安急急追问道。男子点了点头,肯定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若隐公子。”
贺七安淡淡说着。若隐将贺七安扶着躺了下来,“姑娘,今天该换药了,你先躺着,我去拿医药包。”
说着,转身出了房门。贺七安瞧着若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叫做若隐的公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还懂得一些医术,显然不是这山野村夫,不过他又是谁呢?若隐很快便拿着医药包走了进来,轻柔的将贺七安的衣袖解开,因为刚才头疼时候的挣扎,肩上的伤口处已经渗透出血来,将雪白的包扎布给染得鲜红。若隐差了包扎布,重新洒上了药粉,包扎完整之后将小腿上的伤口给解开了,同样也重新洒上了药粉,包扎完整。“好了,姑娘,伤口正在愈合,你还是躺着歇息吧。”
若隐温柔说着,给贺七安盖好了被子。贺七安抿嘴温柔笑了,闭上了眼睛,其实她不是想要睡觉,只是想安静回忆一下之前的事情,毕竟此刻的她仿佛一张白纸一般,不知道来处,也不知道去处。“公子,院门在有人请求!”
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若隐扬眉,“是什么人?”
“看样子……似乎是京城来的人。”
女子答道。“京城?”
贺七安心中一震,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京城这个地方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不禁竖起耳朵,安静听着动静。若隐也有些诧异,思虑片刻,“好,你把人请进来吧。”
“是。”
女子应了,转身往院子外面而去。若隐看了看仿佛已经睡着了的贺七安,沉思了片刻,起出了门,进了隔壁的客厅。贺七安听见脚步声渐远,才睁开了眼睛,伸了伸脖子往窗户外面望去,果然,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领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二人进了隔壁的客厅,因为屋子是全部用竹子建造的,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好,贺七安能够清楚的听到隔壁客厅的谈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子请坐。”
若隐客气道,摆手示意侍女上茶。那面容冷峻的男子倒是不拘束,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灵岩,自京城而来,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有东西要交给若隐公子的。”
若隐抿嘴微微笑了一笑,“哦?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托?又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呢?”
灵岩将背在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正是皇帝陛下交给他的哪个暗红色锦囊,“公子请看看此物。”
说着将锦囊递给了若隐。若隐接过了锦囊,打开看了一看,面容之上瞬间爬上了震惊之色,微微愣了片刻,诧异道:“你是父皇派来的?”
“属下金吾卫首领灵岩参见三皇子殿下!”
灵岩躬身行了礼。原来若隐是三皇子萧云,萧云受皇帝的圣旨,很早之前就在出了皇宫,在民间历练,所以京城的人并不了解三皇子萧云,贺七安也一样。不过听见若隐的话,贺七安依旧非常震惊,她早就料到若隐并非普通人,果然如此,尽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