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父亲田瑞竟然也是太子的人,借这田瑶儿这个建议,反其道而行之,联合其他官员,雇人散步谣言,说萧亦心系皇位,会越过太子,直接登基。田瑶儿心惊父亲此举,写信劝谏,奈何田瑞一心想着仕途,将对田瑶儿的话不管不顾,田瑶儿身在京城,自然也没有办法阻止父亲的行为。如今,亦王爷这么问,显然是看出了端倪,田瑶儿虽然极力压制这心中的惶恐不安,但眼睛里的神色却没有逃过萧亦的眼睛。“田瑶儿,你心里应该明白,本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亦一字一句,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不由分说的扫在田瑶儿心里。田瑶儿此刻已经被吓得口齿不清,“王爷……下……下官,不知道王爷何意?”
田瑶儿虽然嘴上直打哆嗦,但心里依旧思绪活络,看萧亦此刻的面色,已然有了杀意,得尽快想出个脱身的办法来才行。“不知道?”
萧亦一声冷喝,抽动着嘴角,唇边浮出丝丝冷笑来,“田瑶儿,你以为说一句不知道,就能让本王放过你?你和你父亲田瑞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
不知道是被萧亦这冷言冷语给吓得,还是故意做出来的假象,田瑶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嘤嘤开始哭了起来,“王爷息怒,下官……下官知道错了,下官身为亦王府的医女,不仅不以亦王府的荣辱存亡为念,还纵容家父随意诋毁王府声誉,下官实在是……实在是该受到惩罚,不过……”萧对于田瑶儿这突如其来的哭诉,愣了片刻,不过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面孔,听见田瑶儿有犹豫,冷声追问道:“不过什么?说!”
田瑶儿俯身磕了头,才又呜呜嘤嘤开了口,“下官认识到了错误,要打要罚任凭王爷处置,但是下官想将这谢时日与父亲的信件全部交给王爷,如此一来,王爷也能用这些信件在陛下面前洗脱罪名。”
萧亦皱眉,不是对那信件不感兴趣,只是怀疑田瑶儿的诚意,这女人当真愿意就这样认罪吗?就这样将证据交给他?这仿佛并不像田瑶儿平时的性格啊。田瑶儿心思聪颖,怎么猜不到此刻萧亦的担忧,俯身又咚咚咚的磕了头,满脸真挚的说道:“王爷,下官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还王爷一个清白,还请王爷成全。”
话毕,又以头抢地,那青色的地板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萧亦虽然对田瑶儿始终放心不下,但心系那可以洗清罪名的信件动心了,思忖片刻,冷声道:“好,本王就相信你,信件在何处?你现在就去给本王取来。”
田瑶儿闻言,心中暗喜,但面容之上依旧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王爷,下官深知那这信件是致命之物,所以将其藏在了城外的一个破庙中,如果王爷仍然对下官不信任,可以让侍卫陪同下官一起出城,将那信件取回。”
“城外破庙?”
萧亦皱了眉头,田瑶儿这一番话虽然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又在情理之中,萧亦一时间有些犹豫,思忖了好半天,才做了决定。“好,田瑶儿,本王就相信你一回,你马上去城外将信件取回来,快去快回。”
萧亦冷声命令着,不待田瑶儿应下,又道:“信件乃是极为重要的证物,为了防止路上发生意外,本王会让两个侍卫跟随保护你的安全。”
田瑶儿恭敬行了礼,“下官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虽然面容之上恭敬又臣服,但田瑶儿心中已然冷笑,保护安全?说得堂而皇之,这分明是要防止她逃跑的嘛,不过……就算萧亦亲自跟随,又怎么能阻拦得了她的脚步?萧亦来了四个身手敏捷的侍卫跟随田瑶儿出了城,虽然田瑶儿心思缜密又活络,但是到底是个女子,面对是个彪形大汉,应该逃不出的,萧亦如此想着,稍稍放下心来。中午从萧亦书房里出来,贺七安就回房歇下了,这几日为了赶路,不分昼夜的奔波,好不容易能够安安静静歇一会儿,贺七安一觉睡到了傍晚才醒来。“贺大夫,你醒了?刚传了晚膳,奴婢给您端屋里来,还是去厅上用?”
小丫鬟恭恭敬敬,声音清脆婉转,将贺七安起床的丝丝愁绪消散得干净,抿嘴微微笑了一笑,柔声应道:“去厅上吧,好久没有陪王爷用膳了。”
“王爷……王爷他……”小丫鬟面露难色,声音犹豫。贺七安皱眉,急急追问道:“王爷怎么了?”
小丫鬟瞧了瞧贺七安,低声答道:“王爷出城了,走得急,应该是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
贺七安诧异,心下一紧,不再理会小丫鬟,脚步匆匆出了门。午膳后,听说王爷将田瑶儿叫进了书房,不会是田瑶儿出什么事情了吧?那王爷为何又要出城呢?贺七安心中暗暗想着,脚下步子很快了几分。快马加鞭,贺七安一路狂奔往城外而去,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城外空旷,只有山岗上的破庙中有火光点点。“难道王爷在哪?”
贺七安自语着,踢了踢马肚子,样前方不远处的山岗而去。一盏茶的时间,贺七安到了山岗,进了破庙,果然,萧亦和几个侍卫在庙里,地上的稻草堆中还躺着是个男人,定睛一瞧,这是个男人正是亦王府里的侍卫。“王爷。”
贺七安轻唤,往萧亦身边走如。萧亦侧头,微微有些诧异,“七安,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着急出了城,我放心不下,所以赶了过来。”
贺七安认真说着,将目光落在了脚边的四个侍卫身上,微微皱了眉头,“王爷,这……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七安,你说的没错,田瑶儿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萧亦声音不大,但其中的懊悔毫不掩饰,“她以取回信件为由,迷倒侍卫,逃走了。”
“什么?”
贺七安惊呼,蹲下身子检查起侍卫的口鼻,“确实是中了迷药。”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只褐色瓷瓶,倒了几颗黑色药丸,分别喂给了四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