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贺七安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回到亦王府,径直进了萧亦的书房。萧亦听见贺七安的声音,微微愣了片刻,赶紧站起了身子,打开雕花木门,贺七安赫然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七安,你回来了?”
萧亦显然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着贺七安,算算日子,贺七安离开皇城到今天回来,也有小半个月了,这小半个月里萧亦没有一天不担忧贺七安的安危,如今看到贺七安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萧亦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贺七安目光温柔如水,静静的落在萧亦的面容上,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容几日不见似乎又多了一起愁绪,是为了朝堂之事吗?“王爷,我们进屋说吧。”
贺七安柔声说着。萧亦微微点头,进了屋。“王爷,经过七安的详细调查,发现民间的谣言均是由一个地方散发出来的,那就是县衙官府。”
贺七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此次行程所取得的结果告诉了萧亦,她知道这一次的民间谣言对于萧亦来说,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萧亦闻言,瞬间皱了眉头,“县衙官府?这县令大人是谁?这幕后黑手是否就是这个县令?”
“王爷说得没错,经过七安调查,这次谣言事件的幕后主使就是这位县令大人。”
贺七安肯定的说着,随后顿了片刻又道:“王爷可知,这县令大人姓甚名谁?说出来,王爷肯定会震惊。”
“哦?”
萧亦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谁?莫非……本王认识?”
贺七安勾唇笑了笑,脱口而出,“王爷,这县令大人叫做田瑞!”
“田瑞?”
萧亦紧眉,思索片刻,“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七安,这田瑞到底是谁?”
贺七安继续笑了笑,“王爷,你还记得田瑶儿吗?这田瑞就是田瑶儿的父亲。”
“什么?”
萧亦惊呼,显然被贺七安的话给震惊了,“田瑶儿的父亲?那此事和田瑶儿有关系吗?”
贺七安微微摇了摇头,“这……七安没有查证到,但是田瑞既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王爷府里做医女,那为何还要做对王爷不利的事情呢?”
萧亦思索着,觉得贺七安说得甚是有理,这样一分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田瑞是太子一党,为了自己的仕途,狠心将自己女儿的生死置之度外。另一种可能就是,田瑶儿也是太子一党,虽然身为亦王府,但是正好利用身份为太子做事情。“七安,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打草惊蛇了就不好了,本王先试探试探田瑶儿,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虽然那田瑶儿如今是隶属亦王府,但到底是皇室的医女,本王若是冤枉了她,传进皇后耳朵里,又会被做文章了。”
萧亦冷静分析着,他并不是害怕得罪皇后和太子,只是如今皇帝身体刚有起色,太子一党蠢蠢欲动,他作为皇帝最信任的人,这个时候绝不能出问题。贺七安微微点了点头,柔声答道:“放心吧,王爷,七安一定会谨言慎行。还有,田瑶和七安同样是医女,我们共事也有些时日,虽然水火不容,但彼此之间还算了解,若是王爷有需要,七安可以帮忙。”
萧亦闻言,抿嘴温柔笑了,轻柔握着贺七安的手,“七安,这一次你已经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了,奔波数日,去歇着吧。”
“王爷,能够替王爷分忧解难,七安不觉得累。”
贺七安柔声说着,目光里掩饰不住深情,本来这几日的奔波让她身心疲惫,但是在看见萧亦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艰辛,都统统烟消云散。萧亦将贺七安搂进了怀里,这小半个月仿佛有一辈子之久,让他度日如年,这一刻,这一刻他才真实的感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的存在。“七安,谢谢你,谢谢你能一直陪在本王身边。”
萧亦在贺七安耳边呢喃着。温热的气息在贺七安耳边萦绕着,这感觉真切又踏实,如果这小半个月的辛苦劳累换来了这片刻的温存,她也是愿意的。晌午时分,萧亦用了午膳后,便让人将田瑶儿叫进了书房,他想要知道这一次谣言事件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么。“王爷,你找下官何事?”
田瑶儿轻扣门扉,得到萧亦的允许后,进了书房。萧亦打量了田瑶儿片刻,发现田瑶儿明显是盛装打扮前来的,呵呵……这女人到底在想着什么?难道不知道日子就要大祸临头了吗?“田瑶儿,最近都在忙着什么呢?”
萧亦靠在楠木椅子上,手里握着茶杯,茶水已经饮尽,只不过是放在手中把玩。田瑶儿柔柔笑了一笑,“王爷,这段时间进宫就诊的次数少,下官在屋子里专研古籍医书呢。”
田瑶儿声音娇媚得让人头皮发麻,萧亦不禁皱了皱眉头,顿了片刻才开了口,“田瑶儿,最近你可和家里人通过书信?”
“啊?”
田瑶儿诧异,对萧亦这突然话锋一转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王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萧亦抿嘴微微笑了一笑,“没什么,听说最近偏远之地遭了洪水灾害,据本王了解,你家长不就远在边疆吗?”
田瑶儿哪里知道萧亦这是在试探,还以为萧亦是特意关心她的,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王爷放心,这些日子下官时常与家父通信,家乡不曾遭受灾害。”
“时常通信?”
萧亦一双剑眉悄然紧蹙,目光锋利,紧紧锁在田瑶儿脸上,“信中,你们都说着什么?”
田瑶儿对上萧亦锋利的目光,不禁心下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恐慌,这些日子民间谣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而且这件事情与她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前些日子,她听闻萧亦在朝堂之上被太子一党压制,险些就中了太子的奸计,田瑶儿担忧萧亦,所以写信让父亲田瑞在民间,说服其他官员,支持萧亦,如此一来,也能压一压太子一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