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亦一声惊呼,显然是被罗衫的一句话给震惊到了,顿了片刻,继续追问道:“你说你知道府里的奸细是谁?可是当真?”
罗衫认真点了点头,“王爷,妾身怎么会骗你?本来妾身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妾身担忧王爷被奸人所害,所以才冒险前来找王爷的。”
“好,本王相信你。”
萧亦正色,一双眼眸紧紧的锁在罗衫脸上,“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王。”
罗衫定了定心思,一字一句道:“王爷,景妃就是府里的奸细!”
“你说什么?景妃?”
萧亦闻言,更是震惊不已。罗衫本就下定了决心要把程景知前些日子的事情告诉萧亦,此刻自然没有丝毫犹豫,于是将程景知和莫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亦。萧亦神色凝重,剑眉紧蹙,背手在房间里踱步,好半天才缓缓开了口,“这件事情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
罗衫摇了摇头,“王爷,妾身不傻,此事事关重大,妾身哪里敢到处乱说。”
“如此甚好。”
萧亦微微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道:“你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向外透露一丝一毫,还有今晚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能打草惊蛇,知道吗?”
罗衫认真点了点头,保证道:“放心吧,王爷,妾身一定听从王爷的嘱咐,不会坏了王爷的计划。”
“好。”
萧亦很是满意罗衫的态度,“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罗衫起身向萧亦欠身行了礼,开门离去,萧亦关了门,背手立于窗前,刚才罗衫的话还字字句句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程景知,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萧越这几日均混迹在太医院里,为贺七安端茶倒水,一面献殷勤讨好贺七安一面使劲儿向贺七安暗示自己的身份,贺七安除了将一些重活儿累活儿交给萧越,其他时候均是一副冷面孔,对萧越的暗示更是装傻充愣,不领情。田瑶儿对萧越扮演的林越的好感是日益上升,可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越对田瑶儿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田瑶儿心里不爽,并不是不爽萧越,而是憎恨嫉妒贺七安。每每想要使坏住弄贺七安,奈何贺七安仿佛先知一般,每次都将田瑶儿的阴谋诡计识破,田瑶儿自觉无趣,这就放弃了对贺七安使坏。贺七安使用针灸之术和汤药配合治疗,没多久便将皇帝陛下的病给治好了,皇帝大喜,在乾清宫宣见贺七安和田瑶儿。“微臣贺七安参见陛下。”
贺七安跪地俯身行了礼,田瑶儿和贺七安并排而跪,也行礼道。皇帝满面春风,温和道:“二位爱卿快快请起。”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皇帝久病不起,今日能够精神充沛的坐在大殿之上,自然是无比的高兴。“二位爱卿医术精湛,将朕的沉珂治愈,朕心甚慰啊。”
皇帝眉眼带笑,顿了片刻继续道:“朕已经命人将赏赐送到了二位爱卿的住处,二位爱卿辛苦多日,不必在朕这里行些虚礼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皇帝倒是体贴,贺七安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疲惫不堪,早就想要回去好好儿睡个好觉了,遂俯身拜别了皇帝,步履匆匆出了宫。尚书府,丫鬟匆匆往贺琦月房间里跑去,满脸焦急,仿佛有什么要紧之事。“什么?贺七安替陛下治好了病,还得了赏赐?”
贺琦月一声惊呼,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铁青,柳眉紧蹙,眸子里尽是憎恨嫉妒之色。一旁的丫鬟显然是习惯了贺琦月这般模样,竟没有一起害怕,只是认真点了点头,“没错,二小姐,大小姐确实是治好了陛下的病,还得不少的赏赐。”
“啪”一声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赫然在房间里响起,没错,这是贺琦月愤怒难掩,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茶水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怪异丑陋的花儿来。“可恶!她贺七安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陛下面前出风头!”
贺琦月一声怒吼,又用衣袖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不是说那小贱蹄子会有大麻烦吗?为何不见动静?”
一旁的丫鬟静静的垂手而立,等待着贺琦月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完毕,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房间里的东西被摔碎了多少,贺琦月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呵呵……”贺琦月抽着嘴唇冷笑一声,“贺七安,既然你撞了大运,那么接下来,就等着倒大霉吧!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会这么好运!”
话毕,冷声招呼着丫鬟道:“备马!本小姐要去昭平郡主府!”
诚然,昭平郡主是一个不错的帮手,或者说是一把不错的毒刃,借刀杀人,她贺琦月就是要借昭平郡主这把刀,将贺七安给置于死地!“琦月见过郡主。”
贺琦月盈盈欠身行礼道。昭平郡主微微挑眉,“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贺琦月抿嘴温柔笑了笑,“我就是想郡主了,所以来看看郡主,不知郡主进来可好?天气炎热,可是要小心些身子。”
“你当真只是来探望我的?”
昭平郡主勾唇,嘴角露出丝丝轻蔑的笑意,她是不喜欢贺琦月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的。贺琦月微微愣了片刻,讪讪笑道:“其实还有一件小事情要同郡主商议。”
“哦?”
昭平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贺琦月,“什么小事情?难道……又是贺七安的事情?我可是听说她最近立了功,陛下当众赏赐了她。”
贺琦月听见贺七安得了赏赐这话,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憎恨,但当真昭平郡主的面儿,自然不敢表露在脸上,“没错,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贺七安的事情。”
“哦?是吗?”
昭平微微皱了眉头,低头呷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道:“贺七安得了赏赐,你心里肯定不高兴吧,所以才来找我商议对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