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贺七安心里暗自发誓道。贺七安不知道,此刻站在窗户后面的萧亦已经被愤怒淹没了,手握成拳,紧紧扣在掌心里,指甲就快要将手心戳破,可萧亦却丝毫疼痛都感觉不到。这个林越的男人是谁?为何会在这太医院里?难道是还没有找到的凶手假扮的吗?他做什么?看情况,他分明七安心怀不轨!萧亦在心里暗暗揣摩着,一双剑眉已经皱成了小山丘一般。萧亦正准备离开,去侍卫总属打探一下这个叫做林越的陌生男子,转身却瞧见田瑶儿从不远处的长廊走过,萧亦快步追了上去,田瑶儿与七安共同为陛下治病,既然每天都待在一起,想来定然对那林越有所了解。“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田瑶儿微微挑眉,略微疑惑的问着。萧亦面色铁青,冷声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
“王爷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下官定会如实回答王爷的。”
田瑶儿恭敬应了,面对萧亦,她是不敢放肆的,更何况此刻被愤怒包裹着的萧亦。萧亦侧脸瞥了一眼药材院子,冷声道:“那林越是谁?为何会在太医院里?”
“林越?”
田瑶儿微微愣了片刻,“他是宫里的侍卫,来太医院探望贺大夫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侍卫,本王问你他是谁派来的侍卫?为何会来探望贺七安?”
萧亦显然是被那句“探望贺大夫”的话给气着了,声音尽是毫不掩饰的愤怒。田瑶儿被萧亦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了一跳,但片刻就恢复了镇定,心里琢磨起坏主意来,顿了顿,一脸不可思议又疑惑不解道:“王爷,那林越是东宫的侍卫,昨天就来了太医院,口口声声说是来探望贺大夫的,其他的我也没问,不过他……”“他什么?说!”
田瑶儿这戏演得还真是逼真,让萧亦心里愤怒又多了几分,急急追问道。呵呵……贺七安,这次你就别怪我心狠了!田瑶儿心中暗暗道,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继续开口道:“他对贺大夫那是正好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越是贺大夫的丈夫呢。”
果然,爱情里的人总是盲目的,连萧亦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也变得冲动了,田瑶儿的话让萧亦彻底愤怒了,一双眼眸如同寒冰一般,让人生畏。“那林越都是怎么对贺七安的,说!”
萧亦一声冷喝,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字字如同刀子一般,锋利无比。田瑶儿心里暗喜,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那林越自从进了太医院啊,把贺大夫当小姐一般伺候,什么都不让贺大夫动手,抢着做事情,除此之外,端茶送水也是殷勤着呢,还有啊,林越是变着法儿的逗贺大夫开心呢,两个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已经是亲密无间了呢。”
“田瑶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亦冷声质问道,一双眼睛如同鹰眼一般,锐利无比,紧紧锁在田瑶儿脸上。田瑶儿被萧亦看得有些打怵,下意识的垂了眉眼,但嘴上依旧不改口,“王爷,下官说得都是下官眼睛看到的,没有半句假话。”
“澎”一声了闷响传进了田瑶儿的耳朵里,微微抬头一瞥,原来萧亦一只拳头重重的砸在朱红色的梁柱之上,田瑶儿心里暗喜,不再言语。半晌,萧亦才冷冷开了口,“好了,你回去吧。”
话毕,转身往大殿门口而去,背影在冗长的长廊里,显得有些落寞。萧亦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太医院离亦王府自然是不远,萧亦从太医院出来,找了个酒馆喝酒,喝了小半个时辰又觉得无趣,又找了个茶馆,一待就是一下午,在酒楼吃个晚膳,才回了王府。刚走进房间,一口茶水还没有来得及下肚,就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萧亦不禁微微皱了眉头,“谁?”
“王爷,是我!”
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可以听出女子故意收了收嗓子,压低了声音。萧亦微愣,放了茶杯,转身开了门,门口赫然站着一脸谨慎的罗衫!“你……你这是怎么了?”
萧亦皱眉,疑惑问道。罗衫没有答话,侧身钻进了房间里,又小声道:“王爷,快把门关上。”
萧亦关了门,立即追问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耍什么把戏呢?”
说着,又端起桌上刚才没有来得及喝的茶水,微微低头,呷了一口。罗衫这才放开了声音,一面提着茶壶为自己倒茶一面谨慎说道:“王爷,妾身有事情要向王爷禀报,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哦?”
萧亦扬眉,疑惑问道:“什么事情?”
想必是因为一路而来,太过紧张,罗衫将满满一杯茶水灌进了肚子里,才又谨慎开了口,“王爷,我知道府中的奸细是谁了!”